“你的長劍什麼時候會着火了?”寒千顏大爲疑惑。
“早給你說過這已經它不是我的守望長劍了,不過真想過去試試這把長劍的威力。”一代武癡看到此番情景怎能不心動,望月躍躍欲試道。
長劍似乎被融化了一般,大滴大滴熔岩狀的火焰順着劍體滴在青雲身體上,銀盤中青雲的身體在這種強刺激下沒有規律地抽搐着,黑煙也從他的身體上冒起。
“安姑娘,危險,不要過來。”望月看到對面安素心起身向青雲跑去大聲的喊着。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青雲……”安素心話還沒說完,腳下一沉身體跌入冰面之下。
溫度的上升使得裂開的冰面更加脆弱,大塊大塊的在水的作用下相互撞擊着,安素心處在極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我去救她。”寒千顏身體輕盈地掠過解封的河面,在冰縫間將安素心拉到一大塊浮冰上。
“您不用管我,快救救青雲吧!”安素心上下牙不住地打着架,但她還是央求道。
就在寒千顏爲難之時,望月掠向冰塊翻涌的河面,寒千顏和安素心緊張地注視着望月的一舉一動。
望月圍着和中心的銀盤中繞了一圈後又退了回去,“浮冰上不安全,帶安姑娘到這邊來,銀盤很快就要離開了。”他衝着對岸催促着寒千顏。
“我們先過去,或許青雲沒有事。”寒千顏沒有等安素心同意,她單手攬住安素心的腰開始在浮冰間縱跳。
當兩人跳到距離青雲很近的一塊浮冰上時,水下突然涌起一片浪花,寒千顏說了聲抱緊,雙腳用力將身體拔起躲開了涌浪。
但身體在半空中總是要下落了,腳下的河水被什麼力量一分爲二,一條兩頭高高翹起的船從河底浮了上來。
“先不要上船。”望月高高躍起將寒千顏、安素心引到了岸邊。
“青雲呢,青雲怎麼不見了!”安素心心急如焚地左顧右盼。
“不要緊張,他在船上!”望月指着懸在空中的長劍。
空中的長劍變了模樣,白光流轉彷彿透明一般,就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中長劍突然開始自由落體。
當!船上傳出清脆的聲音。
望月二話沒說腳下用力,已經來到了船上。寒千顏帶着安素心也隨後來到船上,三個人都呆呆地低着頭船底,似乎在找着什麼。
“長劍呢?”安素心終於先開口問道。
“千顏匕首在他身邊,但長劍……”
“長劍在他身體裡面。”望月打斷了寒千顏的話。
“怎麼可能?”
“看不到劍刃啊?”
“安姑娘,我給你的面具呢?”望月沒有回答問題,而是伸出手要回自己送給安素心的面具。
安素心疑惑了一下將面具遞給望月,望月雙手平端着面具,低眉頷首走到青雲身邊,緩緩地跪在青雲身側,將面具端端正正戴在青雲的臉上,之後他屈膝而退回到寒千顏和安素心身邊。
寒千顏、安素心都被望月這一系列動作搞暈了,而此時望月嚴肅地對寒千顏說:“時候差不多了,我
們趕快下船吧。”
“你們,我,我留在船上?”安素心完全被弄懵了。
“船是脂草所制,除非靠岸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船隻,以後你要嚴守秘密,不要將這裡發生的一切說出去,你記住了嗎?”望月站在岸邊囑咐道。
“可青雲他?”安素心不放心地看了青雲一眼。
“船隻靠岸後你就離開,什麼事你也不用管,尤其是船上的這個人。”望月沒有用青雲這個稱呼。
“面具似乎變軟了,像一層皮膚一樣,除了有金屬光澤之外我似乎又能看到青雲的模樣了,您的寶物真神奇!”安素心看到面具的變化興奮地說,她根本就沒有留心望月的囑咐。
“安姑娘,一路順風!”望月用力使自己保持微笑。
船緩緩向前,最終消失在半間殿之外。
望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直不語的寒千顏開口問道:“你爲什麼不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那個小姑娘?”
“我只是猜測,我也不確定。”
“看得出你十分害怕,這個青雲到底是什麼人?”寒千顏追問道。
“是我們望海一族最不願見到的人。”望月呆呆地看着脂草船遠處的方向。
寒千顏沉思了好一會兒又說道:“我不相信那些傳說,不會有你說的那個族羣的。”
“不管他是誰我們都已經把他送得遠遠的,我又將天淚之吻送給他也算是還了他的救命之恩。我想黎胄恐怕會死的很慘的。”望月轉過頭話鋒一轉說,“現在這半間殿就屬於我們兩個人了,幾十年的時光我真的很知足了,你說呢千顏?”
“你先告訴我從前你裝神弄鬼的面具爲什麼叫做天淚之吻?”刨根問底兒也是寒千顏的強項。
“我以前沒有告訴過你嗎,因爲這個面具是用神奇的材料天之淚打造成的,而最早的奇書三生咒就刻在面具內。”
“天之淚是什麼東西?它和青雲有什麼關係?還有那本神秘兮兮的三生咒上面又寫了些啥?”
“我們有的是時間……”望月拉着寒千顏的手向半間殿深處走去。
脂草小舟安靜地飄在水面上,這條船隻有兩米多長,寬度也就剛好能坐下一個人。青雲平躺在船上幾乎佔據了整個船艙,身下是那個明晃晃的銀盤發出淡淡的光芒。
安素心蜷縮在船尾,她惴惴不安地看着這條用草紮成的小船,對未知旅程的恐懼佔據了她整個腦海。她緊緊抓着船舷,腦子裡總是蹦出讓自己神經緊張的想法,她甚至認爲望月讓他們上船就是爲了加害他們。
小船安靜、平穩地航行在一條深邃的管道中,沒有水流的聲音,水面上沒有一絲漣漪,小船似乎凝固在了水中。
安素心伸長脖子忐忑地四下張望這,但由於光線太暗四周的景物根本看不到,她乾脆閉上眼睛聽之任之了。
這條載着青雲和安素心的小舟漂流在神秘的浮生河上,誰也不知道它要漂流多久,誰也不知道它會停靠在什麼地方。而青雲就如同這浮生河上隨水而行的小船,他能不能像之前一樣奇蹟般的醒來,他能不能打**上的命運之咒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也許只有靜靜流淌的浮生河才知道答案。
而此時在風中之城的翠羽樓上,藍羽靠在窗邊呆呆地望着遠方,她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豐城的風從沒有停歇過但就是帶不來青雲的消息,高聳的翠羽樓可以遠眺百里就是看不到青雲的身影,真叫個:晨風吹過翠羽樓,淚痕未乾,妝奩愁容,幾番思量愈難休,昨夜夢中,雲愁雨驟。
“公主殿下,吃點早餐吧。”一個聲音怯生生地說。
“放下吧。”藍羽沒有回頭,她不想別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
“我,我……”
“我沒有胃口,你先放在這裡吧。”藍羽轉過頭看着門口不敢擡頭的小丫頭說道。
“公主殿下您還是吃一點吧,否則,否則……”那個小丫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們責罰你了,這是不像話。”藍羽說着走了過來。
“沒有,沒有,我是擔心您的身體。”小丫頭嚇得直搖頭。
“你坐下來陪我一起吃吧。”藍羽說着就要接過小丫頭手中的托盤。
“奴婢不敢,我來伺候公主殿下。”小丫頭趕忙捧着托盤來到桌子前。
“坐啊,快坐下。”藍羽看着對方將飯菜擺放停當後說道。
“這裡沒有奴婢的坐,我先退下,您有事儘管叫我。”小丫頭忙不迭地就要退出去。
“那你還是端走吧,我真的沒胃口。”看到小丫頭停了下來,藍羽繼續說,“你坐下來陪我,我就吃。”
“可,可……”
“不會有人知道的,翠羽樓上就只有你我兩個人。”藍羽站起身走過去。
“要不我站在您身後。”小丫頭還是不敢坐下來。
“你爲什麼這麼害怕我?”
藍羽回到豐城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了,每天除了父親和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外再也沒人來過翠羽樓,而這個小姑娘也是幾乎不和自己說話,藍羽的心中多多少少有點疑惑。
“沒有,您是公主我是奴婢,我不能坐的。”小丫頭輕輕地搖頭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藍羽坐了回去,看了一眼桌子上提不起胃口的精美食物,轉過臉問。
“奴婢叫慕心。”
“你是寒煙居的人?”藍羽聽到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慕心用力的搖着頭,表示否定。
藍羽拿起青玉調羹微笑着問:“慕心,我喜歡的粳米荷香粥呢?”
“在這裡,我將它放在靠您最近的地方。”慕心從後面走上來打開藍羽面前的葵口琉璃碗盞。
“你的師父下手還真狠!”藍羽突然彎腰撩起慕心褲腿。
“不是師父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慕心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有手捂住了嘴巴。
“我這裡有些藥,你自己塗抹到傷口上吧。”藍羽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起身找了一小盒藥膏遞給了慕心。
慕心緊張地接過藥膏,偷眼看着重新坐回去的藍羽。而藍羽低着頭默不作聲地用調羹攪着碗中的荷葉粥,她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