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把劍!”青雲聽到這裡忍不住說。
“確切的說是那柄長劍的劍鞘!”
“劍鞘?”青雲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柄長劍屬於我們天越族一件著名的兵器,它來自神秘的玄靈谷,是一柄無堅不摧、蘊藏玄靈的利器。是一位玄靈谷的龍族戰士佩劍,此人醉心天越技法,一生尋訪天越各部,通過比試、較量習得各個族羣技法後創造了五芒神技,而他也成爲第一爲完美戰士。他死後就將這把記錄他一生所悟的五芒技法的長劍留在龍血山上,希望得到它的人能夠守望天越一族。誰想他的舉動倒埋下了禍根,各族羣之間在不世神技和超凡利器的雙重誘惑下,開始你爭我奪、暗取明搶、爾虞我詐,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長劍在隨後的時間內無數次易手,五芒技法就以這種血腥的方式在天越族中傳播,但最終後輩們沒有一個能真正悟到五芒的深意。急功近利者習得只是一鱗半爪,也就造就了千差萬別的五芒技法。生存危機開始後最終首領的確定還是由這把長劍決定的,因爲當時龍臺族長擁有這把長劍所以他順理成章成爲整個天越族的大頭人。他的繼任者死在和流民談判的地方,那把長劍連同仿製的劍鞘也就落入敵人之手,而真正記載五芒技法的劍鞘其實一直藏在龍血山中。”
“怨不得老祭祀如此在乎它,可爲什麼要送給我這個外人呢?”青雲聽到這裡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蕭龍戰還沒開口,羽狀靈符離開原處飛向對面石門,經過彈射來到青雲左後方。“又來啦,又來啦!蕭龍戰你看到了嗎?”青雲緊張地叫起來。
“疾風素金,這是……”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青雲愈發着急。石門頂端似乎出現了一眼泉水,它汩汩的冒出,黑色的氣息像是涓涓細流沿着整個石門的內側面向下流淌。“流水”受到青雲身體地吸引匯成一股灌入青雲頭頂的百會穴。
“我也是剛剛醒來,之前還發生過什麼?”蕭龍戰聲音有些發緊。
青雲用最簡練的語言講述了一下自己懸在這兒後的經歷,“好冷啊,我要凍僵了!”青雲臉上身上都掛着一層薄霜。
“別叫,讓我好好想想。你的感覺就是我的感覺,我們現在是一體的。”
青雲哆裡哆嗦地說:“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想到會弄成這樣,等出去之後你教我解除五芒烙印吧。”
“先別說這些,你還頂得住嗎?這裡好像一個爐子……燭陰靈符天之淚都能叫你小子弄出來,你行啊!”蕭龍戰低頭看到了水滴狀的靈符顯得格外的激動。
“運氣比你好了那麼一點點!”青雲活動着身體想驅散步步緊逼的寒意。
“龍血山幾代巫祝的不懈努力真的就抵不上這麼點運氣,上蒼也太不公平了。”
“喊不公平的應該是我,我覺得這可不是好運,應該叫黴運纔對。明明陣法已破可偏
偏繼續被幽禁在此,我想應該有半年之久了吧。我還要……”青雲心中惦記着藍羽,他恨不得肋生雙翅現在就回到小羽毛身邊。
“我倒覺得是件好事,原本幾近消散的我現在卻大大的恢復了,會不會是五芒煉體之法?劍鞘你是怎麼得到的?”蕭龍戰興奮地問。
“我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時代,但現在應該是聞天曆1405年了,也就是說信奉主神最少也有一千四百年了。龍血山上居住着一羣……”青雲全身顫抖,蜷縮在半空中,可黑色的氣息還在源源不斷的通過頭頂進入身體。
“這麼說天越族沒有滅亡,他們還生活在龍血山中!”蕭龍戰聲音顫抖地說。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你口中的天越族,你還是想想辦法吧,我要凍死了,靈魂都要凍結了。”青雲想到了忘川河中的可怕感覺。
“我現在只能算意識體,雖然可以體會你的感受但我真的是無能爲力。”蕭龍戰說道。
“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對你有好處,真要是這樣我就忍了,算對你的補償吧。”青雲緊咬着牙關,但還是控制不住一個勁兒地哆嗦。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是龍臺族羣的後人選中的首領,否則這麼重要的東西不會交給你,看來以後我這個龍臺巫祝也要尊你一聲族長了。”蕭龍戰沒有領情還在順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說。
“開什麼玩笑!我根本不是山魈族,就是你說的什麼龍臺族羣的人。你是天越人,我看給你更合適,等離開這裡我就把……”青雲的舌頭都凍上了。
“你比我更適合,我不得不佩服送你劍鞘這位族長的眼光。我教你一種和我溝通的辦法,以後我們就不要說話了。這種技巧叫做傳音,是我專門五行小組協作設計的,既然我們是夥伴就必須能順利溝通,戰鬥時才能協調統一。”蕭龍戰將傳音之法傳授給了青雲。
“得到劍鞘說明你被龍臺族羣的認可,能破我的石門九靈陣或許有那麼一點點運氣的成分,但這份運氣恰恰來自你玄靈谷的身份。”蕭龍戰傳聲道。
“你不,就是要,說我必須,幫助,天越族人嗎!好,好我答應,你再不救我我真的,要死了!”青雲本來就是初次用傳音之法,加上身體已經到了耐寒的極限因此幾乎說不成話了。
“本來八隻圖騰獸戰敗後八枚靈符就會進入龍骨祭臺中,並引發大陣中的石門上短暫顯現你經歷過的所有天越秘技,當你將控制着整個陣法的劍鞘插入獸頭中時你就打開離開的通路,安然離開被封閉的龍血天坑。可現在陣法偏離原來的設計,說明出現了大的意外,而這個意外就是你。你改變了十門九靈陣的運行,現在的陣法我從未見過,但我感覺五芒靈符再重塑你的身體,所謂以金爲骨、以火爲髓、以土爲身、以木爲靈、以水爲魂我一直無法理解,現在終於知道五芒洗身、重塑靈魂纔是所有技法的基礎。一個完美戰士就要在我眼前誕生
!”蕭龍戰心潮澎湃。
青雲沒再說話,他調動身體中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抵禦着寒冷。石門上所有潺潺如水的黑色氣息已完成了滲入,青雲的身體變成了青黑色,眼角滴下黑色的淚水。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在青雲體表形成,似乎是寒氣所形成的白色煙氣,可這團東西離青雲身體越來越遠,之後竟顯露出人形,就像蕭龍戰靈體一般的人形。
這個人形的東西低頭看着蜷縮成一團的青雲,突然大叫道:“我怎麼能看到自己的全貌!”
“恭喜你,這叫玄元出竅!”
“那我不是死了嗎!是不是和你一樣成了靈體?”青雲聽到蕭龍戰的傳音極爲緊張地問道。
“不是的,玄元就是你身體中非物質東西的總稱,包括你的精神、靈魂、氣息等等一切精氣神,它就是非物質層面的你。這種玄元出竅情況只是暫時的,時間長了你就會死掉。脫離身體束縛的自由,是不是感覺不錯,至純的玄元之水使你達到這種狀態,至於這種狀態能做什麼就要靠你自己慢慢體會了。”蕭龍戰說道。
青雲向衝出藩籠的小鳥,興奮的向上衝去可隨即他就重重地摔了下來。“這也叫自由!”青雲委屈的坐在地下說。
“這裡是一個特殊的空間,你能活動就算是很大的自由了,若是像我一般的靈體只要出現就會被擠壓成碎片,淹沒在玄元之水中。”蕭龍戰解釋說。
落地的“青雲”聽完之後心中平衡了一點,“你是說要把劍鞘插在獸口中對嗎?”青雲還是最惦記如何儘快離開這裡,他急忙問道。
看到蕭龍戰點頭,他出竅的玄元拔起地上的劍鞘就插進了獸頭中。看到沒有一點變化,失望的青雲將守望長劍剩下的千顏匕首部分插入劍鞘內,他所謂的玄元迅速回到體內。
等待,也似乎只有等待了……
石門圍成的這片空間中依舊格外陰鬱寒冷,似乎有了些變化,青雲看到紛紛揚揚的雪片飄落下來,他身體也在一點點地解凍,周身皮膚以及凍僵的各個器官也逐漸恢復了正常,但身體各處的黑色紋身又重現出。他感到這些紋身真真正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就像他身體中第二種血液似的。紋身有着比體溫更高的溫度,也有着更加敏銳的感知能力,它的再次出現與原來有着不一樣的感覺。莫非原來紋身也和五芒之力有關嗎?青雲的腦海中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一定是和玄靈谷的水有關係,青雲想起自從發現玄靈谷後,自己就經常去那裡而谷中最吸引他的地方就是那一泓山泉水,每次進谷他都要在那時而清澈時而渾濁的池水中泡個夠,溫暖的山泉能夠洗滌他一身的塵土和疲憊,夠有治癒他身上傷口的神奇效果。
想起這些青雲就全身舒坦,那些黑色的紋身似乎也流動起來,青雲閉上眼睛呼吸漸漸放慢,彷彿又浸泡在那山泉水池中。黑色的氣息在他身邊散開,原來的那種冷酷的死亡力量又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