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港城外的土崗上幾天來總有黑色的氣體從地面以下溢出,周圍的百姓把這反常的事情告訴了城中的官差。城主大人派人專門來查看幾次可是一無所獲,不但如此那黑氣反而愈演愈烈,土崗上一時間沒人敢從此過往。
這天晚上有幾個好事者在喝了酒後打賭,其中一個城中的軍士聲稱自已敢進土崗,爲了二十金幣這位噴着酒氣的“勇士”趔趔趄趄提着口軍刀走進了黑氣籠罩的土崗。有一柱香的時間他完好無損的從黑霧中走出,邊走邊嚷嚷着道:“金幣拿來,老子就不信這黑霧能吃了我!”
他剛走到土崗外黑霧中就傳出“砰”的一聲悶響,嚇得包括那位勇士在內的所有人連滾帶爬、頭也不敢回地跑遠了。在他們身後的黑霧中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人泛着紅光的雙眼如果讓剛剛那幫人看到非得活活嚇死不可。這個人就是我們主人公——青雲,他並沒有死因爲藍羽離開的事氣血翻涌引動了胸口的劍傷,堵塞的經絡,黑色的死亡氣息使他進入假死狀態。被埋葬五個月後青雲破土而出緊握雙拳憤恨地說:“落日神殿我來了!希望你們沒有做錯事!”
藉着月色眼睛不再血紅的青雲向碼頭趕去,看到人們古怪的眼神青雲才發現自已頭髮鬍鬚以及襤褸的衣服不得不讓人側目。不得已青雲又操起他的老本行,給自己置辦了兩身行頭,好好的洗了個澡把頭髮鬍鬚收拾了一下終於象個正常人了。在洗澡換衣服時青雲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兩樣東西,一件是手腕上金絲擰成點綴着一顆海藍寶石的手鐲,這是藍羽的。她以爲我死了把我葬了,這個傻丫頭不會做傻事吧?我必須找到儘快她。青雲暗想着低頭看着胸口到脖頸處多了一片青黑色的印記,象是火焰又象是雲,一種古怪而少見的抽象化的雲回夔紋。青雲摸着這些不請自來的紋印心裡很彆扭。
“小夥子,紋身很特別,很帥。”
青雲這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位六十歲靠上,但兩眼透着精光,蓄着花白長髮的老者。青雲心道:這些該死的東西我都不知怎麼就出現在我身上,您老人家還說什麼帥。但他還是還了老人一個微笑。
“你就是那個在西城競技場連贏十場的小夥子,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老朽寧致遠,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
傭兵團。”花白長髮說。
青雲搖了搖頭,轉身獨自離開了。寧致遠帶着幾分婉惜表情搖了搖頭也離開了。青雲一個人撫着絞絲藍寶石鐲子,在碼頭上等了一個晚上。坐早上的第一班商船向織金城出發了。青雲站在甲板上迎着徐徐吹來海風不禁想起了他和藍羽來習水國時的情形,臉上露出會心而甜蜜的微笑。
“小夥子,我們還真是有緣份啊。”
青雲聽出來是昨晚那個叫寧致遠的老者,他還是對着寧致遠很禮貌的微笑了一下,並沒有做聲,但這次他留意的多看了寧致遠幾眼。
“我沒有什麼惡意,這船上有我的貨物僅此而已,我們又一次見面絕對是巧合。”寧致遠聳了聳肩膀說。
青雲還是沒有說話,點了下頭示意自已沒有多心就把頭又轉過去了。
“寧老爺子,這人是誰。竟如此傲慢無禮。”寧致遠也點了一下頭向船尾走去而他身邊一個女聲開了口。
“呵呵,紫翎,你是覺得他無視你這個斷水河(注:斷水河是衆大陸南側一條縱貫東西的大河,它是一條季節河。每年的春夏兩季是豐水期河水的流量很大,而秋冬兩季是枯水期,大河基本上會整體斷流。因故得名斷水。)南岸第一美女的存在才認爲他傲慢的吧?”寧致遠似乎是有意要讓青雲聽到大聲說着。
“我對這樣有眼無珠的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那個紫翎也故意大聲道。
青雲依然若有所思地望着遠處,沒有把兩人的話當回事。
“寧老爺子這人倒底是誰?”兩人轉到船尾時紫翎忍不住問道。
“是不是很感興趣,但我地不清楚他的底細,只是知道他有一身了得的格鬥本領。”
“是嗎?很期待!”紫翎用手指卷着自己長髮的髮梢說。
“我勸你不要輕意和他動手。”寧致遠挑着眉毛說。
“那就不勞您老人家操心了。”紫翎聽了寧致遠的話挑起了她的好勝心,說完她撇下寧致遠一個人回船艙了。
而寧致遠好像是達到了目的根本沒在乎紫翎說話的口氣,樂呵呵地也走進了船艙。
午夜,青雲因爲買了最便宜的船票,嘈雜的環境讓他心煩意亂,反正睡不着於是一個人
坐在船頭躲清靜,他恨不得天亮就能達到織金城。他的腦子裡浮現的全是藍羽的影子和各種各樣他臆想出來的可怕後果。正在胡思亂想就聽“嗖”的一聲從黑暗中射出一支食指長短拇指寬窄的飛刀,飛刀宛如黑夜中劃破蒼穹的流星電光石火間就刺入了青雲的左胸,青雲手捂左胸吭也沒吭就栽到了甲板上。
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一身黑衣黑褲,黑布罩面。來人小心的靠近青雲,探查到青雲氣息全無時把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也不過如此,死本姑娘手裡你也不算冤。”說話是白天寧致遠身邊那個紫翎。她用腳踢了踢青雲身體有點失望的準備走開。
還沒走幾步就聽到黑暗中有人的叫好聲,“好身手!”紫翎不慌不忙地朝那聲音走去並美滋茲地說:“承蒙寧老爺子誇獎,不過……”
“紫翎我這次可不是誇你呀!”寧致遠還沒等紫翎得意完就一盆冷水潑了過去。
紫翎自是十二分的不高興,“那您老在誇誰,難道是那個死人!”
寧致遠伸出揹着的手緩緩地說:“你確定他死了嗎?”
“那是……”自然兩個字還未出口,紫翎就停下了因爲她的餘光發現身後的甲板上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敢戲弄本姑娘,以後見一次殺一次。”紫翎暴怒。
寧致遠來到青雲躺倒的地兒,從甲板撿起紫翎的飛刀翻轉着看了兩眼說:“他應該受了輕傷。”
“是嗎?”紫翎心裡多少平衡了一些。
“但很輕可能只是劃破了皮。”寧致遠像是在勘察現場似的繼續着他的推理。
“哼,遲早是要死在我手裡的,小命暫時存在他那兒!”紫翎現在吃了青雲的心都有。
“不是我提醒你,以後真要與他做對手一定要很小心。他的拳法很特殊,沒有什麼套路和章法,不象師承任何宗派。但他出手既狠又快,基本是一擊致命。這種打法很可能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形成的殺人技法。”寧致遠把飛刀遞給紫翎很認真的說。
“我記下了,寧老爺子。”紫翎也知道自已遇到了對手,自從她出師以來憑着一身暗器和弓弩的功夫罕有敵手。在習水國也是小有名氣,還有一個“妙手”的綽號,當然她這雙妙手是殺人而不是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