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朦朧月光,薛廉看清了林子裡,就在離自己不過十丈距離的地方,從樹林的後面鑽出了一個怪物!
薛廉只看了一眼,險些就把胃裡的食物全吐了出來了!
這魍魎全身都是血淋淋的,肉和身子粘在一起,就像是一團被踩爛的肉體,然後在上再堆上一具軀體,再踩爛一般。
它的腰部以上,居然有兩個上半身,一個半身是類似猛虎一樣,另外一個半身居然是人的軀幹!
除此之外,它的全身都是拼湊的,七零八落說不出的噁心。
“這是他媽的什麼東西!”薛廉強忍着噁心。
“魍魎!”坐在地上的那個人咬牙:“仙獸中的一種。魍魎在文獻中有記載:一居若水爲魍魎鬼,一居人宮室,善驚人小兒,爲小鬼。這種東西,可以把魅惑其它生物的心靈,然後無情的殺死它的獵物,用它們的身體拼裝到自己的身上。我們少主的身子現在就融合在它自己身上了!”
這人的語氣裡帶着悲憤,旁邊的同伴也都是一臉悽然。
果然,這個怪物上面的那個人身,明顯是血肉模糊,但是身上依稀還穿着白色的破破爛爛的長袍,脖子以上是半個人腦袋,彷彿是被什麼野獸一口咬掉了一半!
**已經流光了,半個頭顱上,那些翻起來的肉和白色的骨頭赫然可見!更噁心的是,左邊的眼睛眼球都耷拉在了外面……
這個怪物奔跑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可是跑到了龍糞的圈子外面,忽然就停下了腳步,它的兩個腦袋,一個是半個人頭,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尖銳嘴巴的類似老虎一樣的形狀,彷彿用力的嗅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奇異的吼叫。
腳下退了幾步,繞着龍糞的圈子走了幾步,它的吼叫裡帶着疑惑的樣子,分明是認出了龍的糞便,有些不敢往前了。
但是面前的獵物就在視線範圍內,而且血腥氣更是刺激了它,這傢伙搖晃了幾下,還是猶猶豫豫的靠了過來。
除了薛廉之外的那兩個傢伙已經臉色慘白了,那個拿弓箭的人,飛快的將手中的弓箭一拉,一抹淡綠色的仙力便凝聚在弓弦間。
“啾!”嘹亮的破空聲,一發由仙力凝成的箭矢朝外圍的魍魎飛去。
綠色的箭矢像是劃過天邊的流星,在即將射到魍魎身上的時候,突然一分爲三,分別朝它的兩個腦袋和腰部射去。
薛廉眼睛一亮!
這人的實力果然不俗,即使身體受了傷,即使在這種極度恐慌的情況下,他手中的箭依舊穩穩的射在了目標的身上。
撲撲撲三聲!
魍魎身中了三箭,可是卻只是晃了晃身子,突然它那噁心的身體像是胬蟲一樣慢慢的挪動了一會隨即射在它身上三隻由仙力凝成的箭矢便被它吸入了體內。
三道綠色的仙力串入體內,隨即融合在一起,慢慢的從腰部鼓起來,又多出了一個腦袋。
看到這裡,剛纔還想繼續射箭的男子臉色一白,手中的弓無聲的跌落在地上,: “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看來我們都完了。”
隨即他看着薛廉,苦笑道:“這位小友,你究竟是什麼人,你這麼年紀輕輕的修爲也不怎麼樣,怎麼一個人跑到北雪冰林裡來了。只是對不起了,是我們連累了你,這個怪物是跟着我們跑到這裡來的,不然你也不會有事。”
薛廉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魍魎。
在受了弓箭手一擊後,魍魎彷彿吃了什麼亢奮的東西一般,更加興奮起來,直接朝薛廉三人撲過來。
弓箭手嘆了口氣,方纔所有人都在的時候都不是怪物一擊的對手,更何況現在他們三人,乾脆直接閉目等死了。
就在這時候,薛廉終於動了。
隱約間他似乎看見掛在那魍魎身上的那半截人類的軀體動了動,這種動不是魍魎在動,而是他自主的在動,連動作都和魍魎的動作不一致,這也就是說那人還沒有死!
薛廉彈射的速度非常快,在潔滑的雪地上輕輕一墊,身形便是瞬間來到了魍魎的面前!
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截柳枝,柳枝平淡無奇,卻又透着一股無形的威壓。
罡風陣陣,仙力濃郁,薛廉這一槍並沒有朝魍魎的要害部位刺去,說實話這魍魎光從外表上來看,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要害部位。
當即,薛廉便是朝魍魎上身那半具人類軀體的結合部位刺去。
喀嚓一聲,柳枝刺在結合的位置上,似乎嵌入了魍魎的體內,薛廉眉頭一皺,自己估計的果然不錯,雖然這被弓箭手稱作少主的人被魍魎給吞噬了,但是其實並沒有死,此刻他的整具身體都被魍魎的身體給包裹着,還有一絲的餘氣,說不定還有救。
當即薛廉全身仙力暴漲,試圖將那人與魍魎剝離開來,魍魎也似乎發現了薛廉的意圖,另一個猛虎狀的腦袋當即朝薛廉撲過來。
薛廉大聲吼道:“給我滾!!!”
手中的柳枝三色仙力猛地爆開,直接將那人和魍魎給分開了!
那人被薛廉給剝離了下來之後,全身被一股說不清是水還是血的物質給包裹,在地面上一滾,不知死活。
而被剝離了一個腦袋的魍魎在這一刻突然暴躁起來,位於胸部左右的嘴巴發出一聲極其尖利的叫聲,聽聲音痛苦至極,痛苦中夾雜了無盡的怒火。
被剝離到地上的少主似乎對於它來說很重要,當即它便想跑過去將他重新融入體內。
薛廉的全身都膨脹了起來,三色仙力如同霞彩般圍繞在他的全身,一朵烈焰洶洶的九葉妖蓮就那樣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九葉妖蓮在砸在魍魎身上的同時幾乎化作一片通明,隨即便是無盡的爆炸。
魍魎頓時慘叫了起來,顯然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但是這同時卻也越發的激發了它的兇性!
薛廉毫不遲疑,一不做二不休,身體不退反進,直接貼上魍魎的身體,強忍住那噁心勁,手中的柳枝就那樣直接刺穿了魍魎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