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照古山,當天際被第一道金光劃破,整個八荒山都被籠罩在一層霞光裡。
齊暉映日,一片生機。
山間鳥鳴瀅翠,空氣清香,迎來了新的一天,那悅耳的歌聲,沁人的香氣,似乎在讚美新一天的美好。
一早,天府國的所有人都早早醒來,個個都精神十足,滿臉嚴肅的聚集在洞口,等待着面前的薛廉發話。
對於這一次的四國大會,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那是相當關鍵的事情。
他們絕不能在衆人面前丟了臉,尤其是要給南詔國猖狂的傢伙們一個顏色看看。
所以大家都十分嚴肅,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昨日被薛廉鞭刑的士兵,此刻也在隊列中,一臉的堅毅,忍着身上的劇痛。
昨夜,要不是薛廉都統暗自給他的靈藥敷傷,今日他連下地的力氣都沒有。
薛廉的目光,從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這名士兵的身上。
薛廉輕聲道,“經過我昨夜的深思熟慮,今日帶隊演練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周雲。”
周雲一聽,臉上帶着吃驚的表情問道,“薛都統,小的怕不行勝任這份重任。”
周雲看着薛廉,心中誠惶誠恐,他實在不知道,爲什麼薛廉會突然要自己當這演練的帶隊人。
一旁,薛廉只是淡然的看着衆人吃驚的表情,按理說周雲昨日得罪了薛廉,日後的日子定將不好過,卻沒有想到薛廉竟然將衆人交給了周雲。
微笑洋溢在臉上,沒人看得出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男人,不行說不行!”
“是!周雲定當不負薛都統的信賴,定帶領弟兄們奪得演練的第一名!”
“很好,大家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回答薛廉的是一片整齊有力的聲音。
不一會兒,昨日負責接待他們的楊荒戟便來到了山洞外,簡單的客套了之後,便帶着薛廉一行人前往大會的會場。
來到會場,薛廉仔細的看着四周,十分熱鬧。
其它三國的人馬也早就到了,正穿梭在寬廣的場地上,參茶倒水,忙於俗事。
倒是讓人好奇,這四國大會,八荒山勉強算得上是半個主辦方,但是接待客人,端茶送水的事,好像都是各國的人馬在做,八荒山的人對此漠不關心。
隨即,薛廉頓時釋然,八荒山神秘宗門派出主持這四國大會的人數並不多,一共僅僅四人。
每一人負責一國,而這楊荒戟在這四人中實力屬於上游,看來八荒山對於天府國更爲看重,當然這種看重只是相對於其他三國來說,而且多半是沖天無命的面子,而不是沖天府國的面子來的。
否則,要是八荒山巔那神秘宗門真的看重天府國的,派出的使者就絕不會是僅有八階修爲的楊荒戟了,而是很有可能是宗門的那些長老級別的老怪物。
薛廉暗暗推測,這些老怪物中至少都是在九劫左右的修爲,至於有多少個老怪物,薛廉可沒有那種嗜好去遐想。
看着四周,薛廉發現四國的位置分得極爲明顯,整個廣場分成五方,每國佔據一方,最後一方是八荒山負責主持大會的四人。
每一方都佈滿了桌子凳子,以便休息。
但是就是沒有茶水,這時叫周雲的士兵爲薛廉和天心打來了一盞茶,臉上帶着愧意的看着薛廉,說也不是笑也不是。
“周雲,你記住你是軍人,軍人一切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做好你的分內之事就好了,如果我需要茶水我自己會去打。”
“是。”
薛廉的話讓周雲臉一紅,羞愧的退下。
薛廉搖搖頭,昨日這周雲還將飯菜濺在了自己的褲腳上,今日卻是沒有了昨日的豪氣,像個被揪着脖子的貓一樣,愣是沒有半分脾氣。
恩威並施,薛廉對此百試不爽。
這時天心一臉好奇的看着周圍的人,問道,“想不到這裡人真多啊,看他們個個精神十足,想來都不好對付。這一次這麼多人蔘加,到時候一定十分精彩,真是不虛此行啊。薛侍衛,你們一定要加油啊,定不能沒了我們天府的名聲。”
薛廉看着四周的那些人,輕聲道,“天心,這裡三國的人都是些什麼人,我一個也不認識,看樣子個個不凡,不過你放心,這第一我們志在必得。”
目光掃過一方,遠遠看去,只見爲首一人一表人才,英俊無比。
一身白色衣服,陪上那修長健美的身體,真是精神十足,意氣風發。
雙眼微微上視,給人一種傲氣十足的樣子。
薛廉看着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驚呀,好強的修爲。
第一眼,薛廉就明白,自己這一次是遇上對手了。
這人的修爲十分之深,令薛廉驚訝之極,在他的周圍隱隱有一圈將周遭一切隔絕開的結界,十分的怪異。
是意境!
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遇到對於意境領悟如此通徹的高手,雖然薛廉明白自己並不見得比他弱,但他明白自己這一身修爲,其實是在經過了無數次的奇遇後,才修煉得來的。
可眼前這人能有這樣的修爲,卻是絕不可能能有和他一樣的機遇,不說別的,就是這無上的九轉槍蓮心訣,就是天地間不可複製的獨一無二。
但是這一刻,薛廉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修真真諦,你能有機遇,那便是你有緣,你沒有機遇,就是你無緣,一切因果造化,卻是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更怨不得人。
薛廉仔細看着那人,那人似乎感受到了薛廉打探的目光,回身看來,四目在空中交匯,隱隱摩擦出劇烈的火花。
“那邊,你看就是昨天那些囂張的傢伙。”
天心突然叫道,薛廉收回目光,朝天心所指的方向看去,耶魯跋扈跋扈的將腳架在桌上,懶洋洋的接過身邊侍者抵上的水果,大口大口的吃着,一副天皇老子的做派。
“那是莜依老師。”天心突然出聲道,指向另一邊,語氣中帶着一絲久違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