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整個天府城百年大旱,淋漓的大雨竟然在吳青天死後下個不停。
有人戲謔吳青天生平作惡多端,只有死後才能做了件造福人民的事。
大雨磅礴,寒氣漫涌,偏角小落,古色小店。
灼火燈光,黃酒溫肉,薛廉四人環顧而坐。
快劍無命和悍刀老杏的交手,再次以快劍無命的勝出落幕,最終悍刀老杏還是沒能逼得前者手中長劍出鞘。
“他就真的這麼強?”薛廉攪拌着酒壺中的黃酒,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杏掌櫃無奈地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我和他交手不小百次,每一次都是我慘敗而歸。這次本以爲可以逼得他利劍出鞘,沒想到功歸一簣,還差那麼一點啊。”
“哎。”薛廉和杏掌櫃皆是默契地嘆了一口氣。
杏掌櫃嘆的是技不如人,薛廉嘆的是這一年之期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這包子的味道還不錯,你們不吃點?”杏掌櫃美滋滋地吃着杏花酒包子,示意薛廉三人也一起嚐嚐。
“還是算了吧。”薛廉搖搖頭,一把打掉小不點伸出去的手。
“這隻猴子有點靈氣,看樣子不同尋常。”杏掌櫃聳聳肩,看着小不點,一眼便看破了小不點的底細,眼中透着黑商的狡黠,像是要把小不點給宰了拿去做肉包子餡。
“這是我兄弟,小不點。”
“兄弟?有趣,有趣。”杏掌櫃連連點頭道,“我看我和這小不點有緣,要不你把他留在我這日一些時日,我教他一身武藝可好?”
“當然僅僅是純粹的教他武藝罷了。”杏掌櫃連忙解釋道。
“杏掌櫃這樣的高手能夠叫小不點學個一招半式,這是小不點的榮幸,但是是否和你學習武藝,我說了可不算,還得看小不點個人的意願。”
薛廉說完,便詢問小不點的意思,開出小不點不反對也不同意,到了後來,杏掌櫃一句話便讓小不點立馬點頭同意了。
“你和我學習武藝的話可是有好處的,我會經常帶你去青樓逛逛,嚐嚐那人間的美味。”
薛廉和快劍無命當即的臉色便變得難看起來,面前的小不點和杏掌櫃纔剛剛認識,現在因爲青樓的話題,好的和親兄弟一樣,打得火熱一片。
尤其是薛廉這個當大哥的,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入,卻是忘了爲什麼杏掌櫃會知道這小不點是個好色的小不正經。
“對了,小子,你說的那酒還沒有給我嚐嚐,快點拿出來。”快劍無命突然想起這岔,急不可耐的說道。
薛廉也是恍然大悟,方纔正要拿出溫雲酒,卻是被天府司的紅衣捕快給打斷了,此刻薛廉心念一動,一罈溫雲酒變出現在了桌上。
“此酒名叫溫雲,你們嚐嚐如何?”薛廉自信地打開酒罈,頓時一股濃香撲面而來,奇異的酒香瞬間將原本杏花酒的香味給完全壓了下去。
惹得快劍無命和杏掌櫃驚奇的咦了一聲。
一口酒入腹,真如薛廉所說,猶如在雲間遊蕩身體恍若清風不由自主。
兩口酒溫腸,飄飄欲仙,耳邊似有那高山流水翠竹風鈴,不易樂乎。
三口酒勾魂,竟然半天陶醉其中,說不出半個字,連呼氣都忘記了。
“果真好酒!”不知過了多久,快劍無命和杏掌櫃才從酒鄉中醒過來。
二人眼中皆是帶着奇異的光芒,彷彿年輕了數十歲,神采奕奕。
“我說的不錯吧,現在你可以叫我如何修煉意境了吧?”薛廉一臉的得意的笑道,溫雲酒乃是越歌出品,越歌出品必屬精品。
“這個自然,這等好酒,還有沒有全部給我拿來。”快劍無命一臉的狂熱,這溫雲酒的感覺確實比杏掌櫃秘製的杏花酒要勝上百倍。
嗜酒如命的他,在如此好酒面前怎能癲狂。
“不急,每當你教我領悟一層意境,我便贈你一罈溫雲酒最爲拜師學藝的謝禮。”
“你這混蛋!”快劍無命怒喝道,“不過我喜歡。”
夜已深,夢已醉,小不點留在杏掌櫃哪裡學習杏掌櫃的刀法,薛廉隨着快劍無命入宮,當那上門學藝的小學徒去了。
走之前,杏掌櫃信誓旦旦,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定當讓小不點白白胖胖的站在薛廉面前。
薛廉滿口答應,隨着快劍無命離開了這黑的不能再黑的杏花村酒店。
天府國的皇廷器宇軒昂,佔地極大,層層屏障,護衛不計其數。
快劍無命在皇廷中的地位似乎很高,隨着快劍無命一路走去,途中的護衛見到快劍無命皆是尊敬的稱一聲,“見過都統大人!”
穿過無數金碧輝煌的殿宇,走過步步迴廊的長亭,薛廉二人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少主宮。
少主宮,顧名思義,這裡居住的是當代天府之國國家的大兒子,將來要繼承他皇位的子嗣。
少主宮沒有原先那些殿宇那樣的氣魄,深夜裡也沒有聲效嗩歌,沒有歌舞歡堂,有的只是一片淡淡的靜寂,淡淡的書香氣息從少主宮內傳來。
隱隱能聽到有稚嫩的孩童在朗誦者詩歌。
看着薛廉一臉的疑惑,快劍無命解釋道,“一定是莜依姑娘在叫公子讀書了。”
薛廉點點頭,快劍無命口中的公子應該是少主的兒子吧。
和快劍無命進入少主宮,一路上沒有幾個護衛,燈火也不明亮,快劍無命習以爲常,說道,“都看到了吧,不要奇怪,這兒一直都是這樣的。”
繞過主殿,快劍無命安排到了一隅偏殿,“這便是你的住處,今夜你就安心睡在這裡吧,沒有人會來打擾你的。”
拜別快劍無命,薛廉一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夢,耳邊不時傳來稚嫩孩童的朗朗聲,和女子動人的教導聲。
薛廉一個翻身,出了房門,循聲而去,這是一不大的小房屋,屋外沒有任何的守衛,裝潢也是極盡簡樸,絲毫沒有將來要繼承皇位的任何氣魄。
“這個少主不簡單!”薛廉暗道,從隱隱透着燭光的窗門望去。
一女子動人的臉龐頓時映入眼簾,薛廉一個激靈,久久不能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