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翼飛屍,可與化丹修士交戰,一旦動怒,極爲強大,所謂的金丹長老,在它眼中,不值一提,單打獨鬥,沒有幾個人能威脅到它,剛剛斬殺的金丹修士,就是血淋淋的鐵證。
縱使還未完全進化到四翼地步,現在的戰力,也遠超金丹,可與半步化丹叫板,想要圍殺它,極爲困難。而且,這四翼飛屍也不傻,看到有些吃虧,立刻呼喚同類,要將這羣金丹長老,埋葬在此。
袁長老沉吟了半晌,方纔緩緩說道:“範長老,不要焦急,對方雖然人多勢衆,卻都是無腦死物,只要我們小心應對,便可無礙。”
此次金雨山派出了三位金丹長老,除了袁長老之外,還有剛剛說話的範長老以及沉默不語的安長老。
其中以袁長老的修爲最高,範長老和安長老不過金丹中期,門下弟子,自然以他馬首是瞻。靈界之中,強者爲尊,何況袁長老在金玉山中資歷老辣,作爲領頭,沒有人不服氣。
“袁長老言之有理,可光是來些普通死物也就罷了,如今血煞骷髏王和紅毛鬼屍王各來一尊,它們都是可戰金丹巔峰的王者,我們勢必要再分出人手,抵擋防禦,這樣一來,攻伐四翼飛屍的力量,就又削弱了不少。”範長老臉色還是寫滿了焦急,四翼飛屍是什麼,他心中很清楚,要不是人類修士還有二十多個金丹長老在,他都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嚇得腳軟,轉身逃逸。
安長老沒有說話,他只是一同看向袁長老,等待對方一錘定音。
袁長老皺了皺眉,範長老的擔憂,他何曾不知道,原本大家全力出手,協力作戰,四翼飛屍雖然強大,卻並未完全成熟,還是有機會拿下。可無奈衆人雖然同屬人類,然個個心懷鬼胎,暗中勾心鬥角,想要積攢力量,消耗其它門派,好讓本宗在接下來的奪寶戰中,佔據優勢。
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可在場這麼多金丹長老,哪個不是歷經數百年滄桑事故,你如此心眼,他又何嘗不是?因此一來二去,各自藏拙,蓄力留手,反倒是陣型漏洞百出,就在前不久,還被四翼飛屍攻破,將一名金丹長老給宰了,撕成了兩截。
“若是同心齊力,全力攻伐,又豈會落得這般田地!”袁長老冷哼了一聲,臉色很不好看。
“現在四翼飛屍又招來了大量死物,我方弟子,大部分都是結丹修士,想要對抗,實在是吃緊,要不咱們先撤……”可範長老這句話還未說完,袁長老的目光頓時變得尖銳,刺得他雙眼生疼,差點流下淚來。
“你說什麼!”袁長老語氣很是冷淡,輕聲說道:“我出門前,曾與掌門保證,此物定要取下,如今你要退去,讓我回去如何面見掌門?莫非是要本長老食言不成?”
“不……不敢,我只是隨意一說,大小事情,全憑袁長老做主。”範長老心脊一涼,知道是觸怒了袁長老,登時轉換語氣,連忙否認。
雖然大家同爲金丹長老,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和袁長老平起平坐,金丹巔峰和金丹中期,相差極大,而且袁長老實力不凡,元壽無多,頂撞了他,對方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金丹巔峰想要暗算他,向他使絆子,極爲容易,根本防不勝防,便是同屬一門,也有親疏遠近,而很明顯,這範長老和袁長老的關係,只是一般,泛泛之交。
袁長老志在白露青瓷丹,怎麼可能隨意放棄,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要全力一搏,否則他的修仙之路,就要斷絕,成爲冢中枯骨,黃土一杯,坐化而去。
“哼,你知道就好,再敢說此話,定當不會輕易饒過。”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淡淡道:“袁長老,你說此話,還真是成竹在胸啊,莫非以爲這未出世的寶貝,已經成了你們金雨山的囊中物?”
袁長老身子一轉,面無表情地說道:“原來是南霞宗的南河長老,你的耳朵,倒真是好使,老夫的談話,一字不漏,收入腦中。”說完,他聲音故意加高了一些,道:“若是剛剛與四翼飛屍搏殺時,你也能如此積極,或許那殭屍,早已經被我們圍困,局勢大變。”
“你放屁,老傢伙,我看你纔是渾水摸魚,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南河也不是好脾氣的主,他活了近四百春秋,境界與對方相當,自然沒有畏懼的道理,當下立即反脣相譏。
“南河,你居然敢辱罵於我,是皮癢癢了嗎?要不要老夫用長劍幫你撓撓!”袁長老活到現在,大壽將近,最討厭別人罵他老,南河此言,無疑是刺激了他,讓他心中一怒,臉色立刻冰冷了下來。
“幫我撓癢?我怕你的長劍不夠鋒利!都半截入土了,鏽鐵一塊,還逞什麼威風?”南河知道這次的主要競爭對手,就是金雨山的袁長老,兩人同屬金丹巔峰,論修爲法力,此地最強。反正待會也要撕破臉皮,相互出手,沒有什麼好臉色,實屬正常,袁長老雖然法力高深,靈力雄厚,他卻不見得就會怕了。
同階對手,沒有打過,豈能知道強弱,兩人對於自己的手段,都極爲自信,相信若是爭鬥,必能將對方斬於馬下,成爲劍下亡魂。
“你!說!什!麼!”袁長老最忌諱別人罵他衰老,這南河卻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他頓時火光沖天,大怒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此送你上路,讓你不能再嚼舌根。”
“你以爲我怕你?老東西,我早就想看看,你所謂的六葉飛刀,無堅不摧,是真還是假!”南河針鋒相對,語氣沒有半點軟弱退讓,反倒是靈力一動,渾身氣勢突然暴漲,眼看就要動手,大戰一場。
六葉飛刀,是袁長老最得意的一門秘籍,通過六件上品法器組成,配合靈訣功法,可打出毀滅性的神通法術,在北靈州的小門小派中,頗有威名。
“你想看老夫的六葉飛刀?老夫也就成全你,讓你死得其所,死前瞑目!”
眼看兩人就要動手,其它宗門金丹長老,頓時跳出,一同制止道:“兩位前輩,現在大敵當前,還是不要相互內鬥爲妙,否則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沒錯,兩位是我們中修爲最高深之輩,要是兩敗俱傷,這四翼飛屍,定會趁機將我們全部滅殺,一個不留。”
“不錯,兩位長老,還請自行
剋制。”
見到這麼多金丹長老同時出面,兩人怎麼忿忿,也不能再出手,否則引起衆怒,可不是好事。袁長老和南河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精,當然明白審視奪度,相互瞪了對方一眼,將靈力收斂起來,淡淡說道:“既然是各位道友的意思,我們也不會違逆,這次作罷,下次再尋機會解決。”
見到這場兵戎消解,衆人都鬆了一口氣,要真是兩位金丹巔峰相互廝殺起來,他們辦法也不多,要強行拉開,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現在大敵當前,敵衆我寡,還請兩位前輩做主,佈置接下來的事宜。”一個留着小鬍子的老者走了出來,他身穿棕雲門的法衣,應該是此次棕雲門的帶隊長老。
他說這句話,也是沒有辦法,這種情況,已經很是危急,要是再一盤散沙,各自爲戰,別說純陰寶物了,就算是性命,都有隱憂。不然作爲一個堂堂的金丹後期長老,他豈能願意接受外人的指揮?
“哦?傅慍,你的意思,是讓我的做主,統籌接下來的殺伐?”袁長老見到是傅慍開口,語氣稍稍溫和下來,詢問道。
傅慍,雖然看起來只有金丹後期,但實際上已經半隻腳邁入了金丹巔峰,實力之強,遠非一般的金丹後期可以比擬,其三絕斷筋手,也是出了名的小神通,一旦被近身,兇殘無比,破壞力極強,就算是他,也不會好過。
“老東西,你說什麼呢?你是聾子還是瞎子,傅慍的話,是讓我們兩個人負責,而是不是你一個人,沒聽清楚嗎?”南河突然插嘴道,語氣很是強硬,根本沒有半點顧忌。
“你……”袁長老臉色一沉,差點又要爆發,被傅慍看見,頓時出言道:“兩位前輩,莫要再起爭端,情勢已經火燒眉毛,誰要再無事生非,就不要怪我們同時出手,掃清內亂。”
兩人對於傅慍的話,並沒有太過於氣惱,他們知道,這傅慍出來,是代表了剩下的金丹長老,縱使心中有些不滿,也要壓制,不能顯露。
“好,老夫就顧全大局,和南河聯手一回,希望給位鼎力相助,將這兇物,斬殺在此。”
“老東西,說得比唱的好聽,你自己可不要耍心眼,否則我南河,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那四翼飛屍,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它很害怕,這些人的出現,會耽誤自己的大事,暴吼一聲,死物大軍,頓時全部邁開腳步,朝着人類修士衝去,力道之大,彷彿整個山腹都在震顫。
它很清楚,接下來,就會有異變出現,一旦自己能夠得到,別說完全進化爲四翼飛屍,就算是再進一步,成爲六翼飛屍,也大有可能。
它在此地等待了整整千年,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出來搗亂,見到這些人類修士,自然殺心大起,要除之而後快。
只要能成爲六翼飛屍,便可堪比破丹強者,那時候北靈州之大,也可肆意縱橫,少有人擋。
煞然間,在大片低吼中,雙方再次交手,屍體瀰漫,靈力沖天,法器豪光,紛紛而起,法術神通,飄然而落,就像一場驚世駭俗的戰役,金戈鐵馬,鼓震青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