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酒嗎”
老者哈哈大笑,說明古臻猜對了,他就是昔日的刀聖,公羊千秋。若他不是,他大可一笑而過。
“有,前輩請”
古臻拿出一罈酒來,遞了過去,他從公羊千秋的笑聲之中聽出了他的蒼桑,顯然他剛纔那一笑,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因爲他的一聲前輩,還是因爲他猜出他的是誰。
“你有酒,我有故事”
公羊千秋接過酒罈,打開之後便是一陣豪邁。古臻沒有說話,卻在一邊站着,等聽他的故事。
“昔日地神州,公羊家族何等尊貴,聖人家族天命所歸,身爲公羊弟子何等榮耀,縱使僅是旁支弟子,依然光芒萬丈哈哈……可惜,光鮮外表之下,竟然盡是無知,無知,蒼天走狗,天家附屬,呵呵”
公羊千秋一邊飲酒,一邊在那裡瘋瘋顛顛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不屑一顧,而我卻沾沾自喜,到頭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丑罷了,千次戰書,不過就是笑話,刀聖,聖從而來,你說,聖從何來”
公羊千秋走到古臻身邊,似在說酒話,向古臻提問。
“前輩”
古臻聽着有一些糊塗,唯一聽明白的,卻是公羊千秋曾向他師父下過千份戰書,只不過他師父卻是不屑一顧。
他醉了,當然不可能,此時的公羊千秋,只是借酒,一吐愁腸,這些話,怕是憋在他心裡太久了,他有故事,還得遇上一個有資格,又願意聽的人,他纔會說。
“聖人,置天下蒼生於不顧,還是聖人嗎?刀聖,手握都不知道該幹嘛,還是刀聖嗎,不是……虛名而已,哈哈,我責問他,爲何不救,他說,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聖,沒了他,我還是聖麼,只不是棋子,我怒道他沒了天,他同樣也不是聖,那一天他大發雷霆,家人爲了保我,盡數被其處死,而我呢,我能如何,刀,我不配拿,連拿刀爲何我都不知道,我有愧於刀,我不配持刀,還自稱什麼刀聖,那真是可笑,不過就是別人的棋子,受人擺佈”
公羊千秋一副不吐不快,沒有酒,他還不說呢,這是他心中的苦楚,他只當古臻就是一個合適的聆聽者。
古臻是閻無敵的弟子,當年他挑戰閻無敵,閻無敵對他不屑一顧,那是因爲他沒有資格,若他不是自稱刀聖,也許他前去挑戰閻無敵,受到的待遇絕對不一樣。
可是自稱刀聖,卻連持刀爲何都不知道,他不僅不懂刀,當時的他更不知道自己持刀爲何。
他不過就是公羊聖的一棋子,就算閻無敵與他交手,最後實際上出手的卻不會是他,而是公羊聖。
閻無敵不屑的不是公羊千秋本人,而是他背後的人。公羊千秋仍是一個刀修奇才,他同樣也是以刀突破天道,但是他之所以能在地神州被譽爲與刀神齊名,那是因爲他背後的人。
他的聖,來自於公羊聖人的聖,而不是靠他自己,達到刀聖之稱。
“你是不是認爲老朽醉了”
公羊千秋看向古臻,古臻聽着他的故事,顯然無比驚訝。一個表面光鮮的刀修,背後竟然藏着讓人感嘆地經歷。
對於有一些人來說,失去資格比失去性命更加重要。而他爲了爭回他的資格,連家人也爲之陪葬。
…………
寒冥天府
“你就這麼放心,冬兒一人前去”
寒冥府主知道寒冬離開了寒冥天府,於是走了出來,看着寒塵問道。
“羅冥大哥,是擔心冬兒會出事”
寒塵皺了一下眉頭,這裡可是北神州呢,他們寒冥天府在北神州也算是有頭有臉,在這裡一般來說,就算是真神境也會賣他們寒冥天府幾分面子。
不過就是一個外來人,所以寒塵自然放心了,再說了寒冬已經踏入真神境了。
“對方是誰,你知道麼,修爲多高,實力多強,可有什麼背景,你又知道麼,冬兒你的兒子,你不關心麼”
羅冥一連串的問號,問得寒塵啞口無言,這就是爲什麼,當初他父親殞落之前,將府主之位交給羅冥,而沒有傳給他兒子,而羅冥對他們寒家,卻也是極爲照顧,甚至爲此,終身未娶。
“我去還不行嗎?”
寒塵一陣苦笑,他對羅冥心中感激,所以一般羅冥的話,他都會聽,而且此事關係到的可是他的兒子,人家還只是義父呢。
“少府主,他們就在上面,我們的人親眼所見”
沙春樹來到寒冬面前,指着前面的刀峰說道。
“這不是北刀疆域昔日聖地,刀峰麼”
寒冬看着刀峰眉頭皺了起來,關於刀峰的傳聞太多太多了,北神州,甚至整個九天大陸的人都不會忘記昔日刀峰的強大所在。
刀神在世,一刀在手,天下何人敢與之爭鋒。
“刀峰又如何,少府主,這刀峰早就已經沉入歷史長河,在數十萬年前就已經不復存在……管他幹什麼,我們上去,把那人給少府主抓來就是”
“對啊,跟我來”
那些長老一個個非常熱情起來,寒冬突破真神境,若是沒有意外,不出萬年,他們府主極有可能就會退位給他了。
寒冬想了一下,也沒有在意,跟在後面一步步向着刀冢府邸走去,對於刀峰,縱然過去了那麼多年,依然沒有什麼人敢到這裡來,縱然北刀疆域勢力分割,來到刀峰附近,都會繞過刀峰。這也許是對昔日刀神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