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風怒號,碎石狂舞。
烏雲漫卷,雷聲轟鳴,凌若天手持利刃,全身紫光繚繞,雷電加錯的“滋滋”之聲不絕於耳,渾身顫抖不止,厲聲喝道:“樑儀,你把凝兒怎麼了?”
黃旭衆人立在一旁,見葫蘆之中突然放出一個年約二八的年輕女子。這年輕女子身着黑色連衣長裙,身材高挑,身形姣好,縱是在衣服遮擋之下,也露出無限風情。髮髻高束,柳眉鳳眼,粉面上印着兩個淺淺的酒窩,端的視風華絕代,美豔無比。衣領斜開到胸頸之間,露出一抹雪白的香肌,更是誘人無比。然而此刻雙手被樑儀反剪在後,顯得頗爲狼狽。饒是如促,卻更顯得楚楚可憐,美的攝人心魄。黃旭一看之下,驚爲天人,竟然看的癡了!
鄭磊衆人原本見凌若天運籌帷幄,轉頹爲勝,連挫強敵,都暗暗歎服,對凌若天敬佩不已。然而此刻見到樑儀所放出的女子,欣喜之心頓時轉爲絕望之感,齊聲驚呼道:“凝小姐!”
原來這女子正是凌若天之女,凌凝。
凌凝方甫被放出,神智恍惚,雙眼茫然,待聽到凌若天的喚聲,才大聲呼道:“爹爹!”淚水隨即簌簌流下,嗚咽不止,“爹爹,凝兒錯了。凝兒不該不聽爹爹的話,不該擅自跑出去……爹爹,爹爹救我……”
樑儀將凌凝的臉強行掰過,抹去她臉上的淚珠,淫聲笑道:“美人別哭,莫把這如花的臉蛋哭花了,那可就不好看啦!”凌凝瞪視樑儀,怒罵道:“淫賊,你不得好死!”樑儀哈哈大笑,又摸了摸凌凝的臉,道:“我到要看看我如何不得好死!”
凌若天驚怒交加,束手無策,吼道:“不許碰我凝兒!”
黃旭看在一旁,心中驀地升起一腔怒意。方纔黃旭第一眼看到凌凝,便驚爲天人,已然對凌凝升起一股傾慕之感。此刻見到凌凝被樑儀欺辱,心中莫名一堵,彷彿如巨石壓在胸口,幾乎窒息。
樑儀看向幾乎發狂的凌若天,陰聲道:“凌齋主放心,你的女兒我可是未動分毫!”說罷見凌若天臉色稍霽,繼續道:“凌齋主,你覺得一個大美人在我樑儀手中,我卻未動分毫,這可是我的本色?”
凌若天沉聲道:“樑儀,有什麼話你便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
樑儀盯視凌凝片刻,擡頭轉視凌若天:“嘖嘖,真是個我見猶憐的大美人!凌齋主,你可知道,我樑儀之所以到現在還沒碰你女兒,並不是因爲怕了你,只不過是我答應過成神上要當你凌若天之面,當衆與你女兒親熱一番!這可是成神上送我的厚禮呢!”說罷“桀桀”淫笑不止!
“什麼!”
凌若天大驚失色,心神劇蕩,內息瞬息紊亂,胸前傷口驟然迸裂,喉頭一熱,噴出一口猩紅的鮮血!凌若天轉而怒視成山,竟然氣得說不出話來。
凌凝聽罷,更是花容失色,瞳孔急劇放大,面色慘白,也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黃旭聽到樑儀之語,如遭雷擊心神震盪,竟脫口大聲喊道:“賊人爾敢!”說罷方覺大爲不妥,這話不應爲自己說出,然而此刻心中牽掛擔憂凌凝,毫不在意。
衆人聽到黃旭喊聲,目光皆投到黃旭身上。黃旭眼光一掃,與凌若天的眼神剎那交合一處,黃旭竟然從凌若天眼中看到嘉許之色。
樑儀哈哈一笑,對黃旭道:“小兄弟,你很有意思!有幾分骨氣!“話語中竟然夾着幾許讚賞。黃旭望向樑儀,卻看見凌凝一雙妙目看着自己,秋波流轉,楚楚可憐。黃旭一看之下,竟又癡呆了。樑儀笑道:“小兄弟,看來你對這小美人關心的很吶!”
黃旭被樑儀的話驚醒,心中一緊,當下沉聲道:“你若敢傷害小姐,我必與你不死不休!”身後衆人聽到也都紛紛附和。
凌若天心神甫定,聽到黃旭之語,笑道:“說得好,我窮奇齋人就要有如此的魄力!樑儀,你趁早放了我女兒,我今日便放你一條生路!”
一旁成山猛地哈哈大笑:“凌齋主,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吧?雖然此刻你的傷勢比我輕,但以樑兄的修爲,想要勝你,恐怕並非難事吧?”成山這次特地邀請樑儀前來,便是要確保全滅窮奇齋衆,以防出現意外,故而讓樑儀藏身隨行衆人之中!今日危機關頭,樑儀算救了成山一命,更有望助成山剿滅窮奇齋,令成山爲自己的一步妙棋得意不已。
說罷成山又轉身對樑儀道:“樑兄,凌若天當下氣息紊亂,實力大減,十招之內,樑兄你必敗凌若天。你趁此機會將他女兒好好羞辱一番,不怕他不氣竭身亡!”說罷哈哈大笑,一口氣頓時沒有接上,咳血不止。
樑儀道:“好!凌齋主,樑某等的就是這句話。素聞凌齋主一言九鼎,必然不會在這等事上出爾反爾。不過,我希望凌齋主還能放成神上一馬,方不負了凌齋主大度之名!”
凌若天毫不猶豫,冷冷道:“好,你與成山可以走,其他人留下!”凌若天心知今日成山所帶之人盡是成山心腹羽翼,即便不能除去成山,能把他隨從留下,也能對成山造成巨大的打擊,故而如此爽快!
成山隨行衆人聽到樑儀的話,紛紛怒罵不止。卻聽有人罵道:“樑儀你大爺的,你算他媽的什麼東西,不過是神上養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在此處狂吠撒野?”說罷身旁衆人紛紛點頭罵喊,隨聲附和。
成山面色一沉:“樑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樑儀轉過身來,面對成山,苦笑道:“成兄,你還沒發現嗎?恐怕此刻你我已經被困在一個殺陣之中,無法脫身了!”
“什麼?”成山大驚失色,轉頭望去,只見身後百米之外,無礙繚繞,白茫茫的一片,幾乎不可視物,初時進來的曠遠之景已經不復。待再回頭時,四周竟全是白茫茫一片,衆人就立在霧靄之間。成山搜尋片刻,竟看不到一條出路!
“怎麼回事!”成山驚叫一聲,驀地站起身來,不顧傷勢,運氣向外奔去,轉瞬之間已經進入霧靄之中。剛過片刻,只見成山突然從霧靄的另一側疾衝而出,回到了原地,看到此景,口中不停唸叨:“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凌若天眼中滿是不屑,淡淡道:“成小兒,我凌若天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我早已告訴過你,這陣法乃是太虛祖上親手所布,幻化萬千,縱使神級高手,想要破這陣,也需三年五載,方纔你等入陣,我不過將陣法幻化爲黃帝‘奇門遁甲’的假象等你入嗀!想來神上以功法見長,陣法卻未必精通吧?”
成山幾欲發狂,怒吼道:“不可能!但凡陣法必有陣眼。我不需要尋什麼出路,只要找到陣眼,這陣法便自然破了!”說罷念力探出,四處掃尋。
凌若天冷冷笑道:“成神上,不勞費心了,這陣眼麼,便是凌某本人!想要破這陣,只需殺了凌某便是!”
成山頓時一愣,心中驚駭無比,但凡以人爲陣眼者,陣眼之人必定與陣法同生同滅,陣在人在,陣亡人亡,端的極爲兇險!如果遇到修爲強出自己許多的人強行破陣,佈陣之人絕無生還可能,是以很少有人敢將自己作爲陣眼。但這陣乃太虛所布,更兼以有小神級的凌若天爲陣眼,縱是成山全盛之時,也沒有三分破陣的把握,更何況如今自己身受重傷,想要破陣是絕無可能了!
若在陣外,成山自然不把凌若天放在心上,只是身處在這詭異陣法之中,處處受凌若天所制,想要破陣,便連一分把握也沒了!就算樑儀有小神級修爲,凌若天只需讓窮其與樑儀周旋,便可依仗陣法,將自己困死陣內!想到此處,成山心如死灰,頓時又噴出一口鮮血來!
凌若天看着成山臉色數變,淡笑不止。卻聽樑儀撫掌笑道:“我樑儀早就聽聞凌齋主智謀無雙,乃是當年太虛帳下的軍師,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想來凌齋主在我等未到只時,就已經佈置妥當了!”
樑儀見凌若天淡然不語,繼續道:“凌齋主運籌帷幄,這一招請君入甕,可謂妙極,另樑某佩服不已!也難怪當年黃帝聖上剿滅‘聖獸齋’時,唯獨凌齋主的窮奇齋得以逃脫!”
黃旭聽到此處,不由心中疑惑:“難道聖獸四齋,如今只剩這窮奇齋了?”
凌若天看着凌凝,面露譏色:“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你樑儀!”
樑儀笑道:“這隻能怪淩小姐兀自在外遊蕩,不巧被成神上發現罷了!不過也虧得如此,樑某纔有資格在此向凌齋主求得一條小命!”
凌若天干笑兩聲,不再言語。
樑儀哈哈一笑:“凌齋主一言九鼎,樑某信得過你!”當下抓住凌凝,憑空將她推出,竟送向黃旭的方向,“小兄弟,樑某覺得你很有趣,這嬌滴滴的大美人,便送與你了!”
黃旭只覺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便已到了黃旭懷中。溫香軟玉,粉黛飄香。黃旭心跳驟增,低頭望去,只見懷中玉人一動不動,一雙明眸盯着自己,眼角溼潤,驚恐未消!黃旭不知道凌凝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頓時手足無措,將目光投向凌若天,卻見他目光如炬,盯在樑儀身上,絲毫沒有向這邊看來的意思!身後鄭磊道:“好生護住小姐!”黃旭只好攝住心神,抱住凌凝,卻是動也不敢動!繞是如此,仍覺得自己血流加劇,心跳不止!
凌若天凝視樑儀良久,笑道:“好,有氣魄。凌某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你可以走!”
卻見樑儀毫無去意,笑道:“我怎能丟下神上獨自走呢!還請凌齋主將成神上一併放了!”
凌若天面含怒意,道:“樑儀,我放你走,已是仁至義盡,你還敢厚顏再提要求?我與成山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你還是快快走人,免得我一會改了心意,怕是一個人也走不了了!”
樑儀道:“凌齋主倒說笑了,我豈敢再提要求,不過凌齋主既然答應饒我性命,便應知道若今日只有我一人出去,恐怕我也活不過三日了!勾結窮奇齋,謀害日主的罪名必然扣在我樑某身上了!”
凌若天道:“多說無益,你的生死與我何干,今日我不殺你,便算是應了我的承諾了!”
樑儀微嘆一口氣,道:“我這裡還有一物,想拿來換成神上的性命!”
凌若天一愣,道:“我倒要看你能拿出何物,能抵得上成神上的性命!”
只見樑儀將手探入懷中,竟從中拿出一條白色綢帕。“不知道凌齋主可認得此物?”
手帕素白如雪,唯獨正面用紅絲線繡着一個娟秀的“鄢”字!
凌若天身軀猛的一震:“你從哪裡得來的?”
樑儀笑道:“樑某曾與家父那裡偶然聞知些舊聞,在家父的卷藏中,找到了這塊絲帕!不知道這塊絲帕,能否換下成神上的性命呢?”
凌若天佇立良久,凝視着這素娟。微風拂過,帶動凌若天的衣袂,飄搖不定!此刻的凌若天,竟然流露出沒落失意之色,彷彿秋日裡凋零獨立的擎天巨擘,高大偉岸,卻又淒涼無比!
“你們走……不過剩下的人都給我留下!”說罷輕嘆一聲,顫然接過樑儀遞來的絲帕,背過身去!
樑儀微微搖頭,轉身對成山道:“神上,我們走吧!來日方長!”
成山臉色陰晦,目如死灰,心中悲憤交加,卻又無可奈何!今日一走,自己苦心經營的勢力便瓦解殆盡了!
成山苦苦一笑,在樑儀攙扶下走向陣外,消失在霧氣中,只聽到方纔與凌若天交戰之地傳來的血肉飛濺的慘叫聲……
春暖還寒,枯樹新芽。曠原之上,漫野荒石,除了那焦黑的木屑碎石,再無一物可以顯示方纔這裡的一番激戰。
窮奇齋內。
凌若天橫臥椅上,手中攥着那塊白色綢帕,目光深沉,滿腹心事。縱使對自己的女兒凌凝,也只是淡然安撫幾句。
窮奇齋衆人一天內經歷瞭如此多的驚變,由驚轉喜,再由喜轉駭,如此反覆數次,早已身心疲憊,心悸不已,各個彷彿劫後餘生一般,只望此生不要再遇到這種事情。此刻衆人聚在廳內,只盼者凌若天開口訓話。無奈等了許久,凌若天仍然默然不語,一干人候在廳中,尷尬無比。
此刻,凌凝已經解開了穴道,坐在凌若天身側,雙受託腮,饒有興致的盯着黃旭,哪裡還有半點受驚的樣子。
黃旭甫一擡頭,便與凌凝的目光交接一處,頓時心如撞鐘,急跳不止,只得趕緊將頭低下,再也不敢擡起,心中卻又忍不住升起擡頭的念頭。
凌凝見大廳裡鴉雀無聲,再看了凌若天一眼,笑道:“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改日父親自會有所訓示的!”說罷又指着黃旭道:“你先留下!”
衆人聽得凌凝的話,如蒙大赦,散了開去,只剩得黃旭一人。
只見凌凝笑盈盈的站起身來,走到黃旭身旁,口吐微蘭:“你隨我來!”
檀香馥郁,麝香微薰,房間之內,香氣芬芳醉人。房間正中,紅漆桌椅整齊擺放,桌椅左側,是碩大的窗子,各色鮮花綻放於窗臺之上,奼紫嫣紅,嬌豔無比,煞是好看;桌椅前邊,乃是座小巧的梳妝檯,女紅、首飾擺在臺上,銅鏡閃閃發光;桌椅左側,則是一張臥榻,粉色羅綺掛在牀頭,枕被別緻絢目,繡着各式的花形圖案,形態逼真,宛如鮮活之物。這裡,顯然是女子的閨房。
然而此刻,黃旭卻立在這女子的閨房之中!
黃旭立在房中,氣血翻涌。黃旭自幼與爺爺生活在一處,哪裡見識過女子的閨房,此刻見了,又是驚奇,又是新鮮,更兼以面紅耳赤——這裡,乃是凌凝的閨房!
凌凝坐在椅上,雙手托腮,妙目凝視黃旭。黃旭被這一盯,更是耳根赤紅,不知所措。
似乎覺得戲弄黃旭夠了,凌凝方纔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聲如鸞鳥,嬌美動聽!
黃旭聽罷,竟然有些魂不守舍,一時癡了。待到凌凝又問了一遍,方纔反應過來,連忙道:“小人黃旭!”
“黃旭?”凌凝唸了一遍,咯咯笑道,“名字卻有些土,不過你倒是勇敢的緊那!“說罷站起身來,走道黃旭身旁笑嘻嘻打量着他。黃旭微微擡頭,便看見凌凝嬌顏近在咫尺,心神一蕩,血涌更甚,麪皮發燙,說不出話了。
“你在害羞麼?”凌凝微微笑道:“你倒是個老實人!”說罷將嘴對着黃旭的耳朵,柔聲道:“你是喜歡我麼?”
黃旭一聽,頓時僵在當場:“我……我…….”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凌凝的語氣似是調笑,似是認真:“我很喜歡你的勇氣!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隨身侍衛了!”說罷也不等黃旭回答,繼續道,“你在這裡侯着,我先去洗浴!”纖步輕移,轉身進了隔壁房間。
馥香濃郁,夾雜着房內少女的體香,黃旭聞來,竟有些昏沉欲睡,神智不清。影光幢幢,隔壁房間內,水聲嘩嘩,凌凝曼妙的身姿映在窗上,彷彿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黃旭的目光,不願再挪開分毫。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彷彿沸騰了一般,在周身流動奔跑,麪皮也燙的嚇人,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旭聽到“吱”的一聲,房門半開。凌凝身披紗縵,一身潔白的貼身單衣,更顯嫵媚。面色紅潤,肌膚勝雪,吹彈可破。緩步踏出,帶着氤氳水氣,如夢如幻,彷彿仙女一般!
黃旭四肢僵硬,目不轉睛的盯着凌凝,腦中昏沉無比,意識恍惚,只覺得腹部有一團熾火在熊熊燃燒,語燒愈烈,幾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凌凝走道黃旭身旁,將他從椅上緩緩拉起,柔聲道:“我美麼?”
柔荑入手,黃旭但覺得凌凝纖手軟若無骨,滑嫩如酥,不由隨凌凝站了起來,喃喃道:“美!美極了!”
凌凝咯咯嬌笑,將黃旭拉到牀邊,引他坐下,溫言道:“我不但要你做我的侍衛,我還要你做我的……”說罷話語一頓,將櫻嘴對着黃旭的耳垂,氣吐如蘭:“還要你做我的小情郎!”黃旭只覺心頭一震,意識模糊,雙眼幾乎睜不開了,渾身酥軟無力,連話也沒力氣說出。
恍惚中,只覺得一具熾熱的嬌軀貼了上了,嚶嚀有聲。隨即腦海一黑,昏睡過去!
夜色深沉,已然到了深夜!
窮奇齋大廳。
空曠無比,只有兩個身影。赫然是凌若天、凌凝父女二人!
凌若天雙手揹負,背對着凌凝,問道:“詢問出這小子的來歷了麼?”
凌凝低頭道:“凝兒無能,那黃旭便是在恍惚之中,也只說那玉佩是拾來的,莫非真是如此?”
凌若天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凌凝擡頭看了凌若天一眼:“那這黃旭該如何處置?”
“隨他去吧!”
“凝兒知道了!”說罷轉身離去。只留下凌若天寂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