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黃旭身子一震,“怎麼會!我不過認識蓐收不過數月時間,怎麼會和我扯上關係!”
施蓓蓓搖了搖頭道:“其中具體緣由我卻是不太清楚,我也不可能知道!我只知道,早在十餘年前,那蓐收便知道有你這個孫子,而我,從那時起,便是爲你準備的!”
“爲……爲我準備!”黃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直愣愣的盯着施蓓蓓!只聽施蓓蓓繼續道:“其中詳情我也不清楚,這些都是我在一次偶然情況下得知的!我,不過是一個爲你準備的傀儡而已,如此也便罷了,可……可那蓐收竟然是殺死我雙親的仇人,這……這讓我如何面對!”
施蓓蓓雨打梨花:“我……我知道你是他的孫子,這一切都不該告訴你。我也知道那蓐收修爲通天,憑藉我自己,傾其一生也難以報仇,我唯一的目的便是擺脫這回魂丹的控制,脫離這九幽神教,再也不想過這如同傀儡一般的生活!你還記得在西荒之時我第一次遇見你麼,從那時開始,我便想要依靠你幫我取得解藥!”
“我之所以隨你去北極,不過是想助你找尋的你的孃親,由此便可以認了蓐收,以你九幽神教少主的身份,想必去換那解藥一定極爲容易,故而在一路之上,我一直想用美**惑你,可是你卻偏偏不爲所動!”
黃旭聽到此處,心中不由一驚,原來這施蓓蓓一路之上對自己極爲曖昧,竟是爲了此等原因!
“我原先以爲,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每隔男人看我的眼光都是一個模樣。可是後來,我卻遇上了你,我發現,以前我對付男人的方式已是不管用了!”
“現在,那回魂丹的一年之期已是快到了,我求求你,陪我回西荒,幫我拿回解藥,我不想再忍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黃旭心中一震,自己也是嘗受過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覺,而且不止一次,這施蓓蓓卻是每年都要經受一次這樣的痛苦,對一個少女來說,又是何等殘忍!當下黃旭對施蓓蓓道:“若是你早日說給我聽,我也不會忍心看你受這痛苦!我答應你,陪你回西荒,盡我所能去向蓐收要解藥,讓你不再受這等苦楚!”
“真的?”施蓓蓓一喜!
黃旭“嗯”了一聲:“我現在腦中之事全部是一片混亂,我是無論如何也理不清楚了,無論是這前來北極之事,還是你所說的事情,都無不與那蓐收有關,我一定會親自回西荒,向那蓐收問個清楚!”說着又是嘆了口氣,似是想起什麼問題一般:“你那體內的毒藥發作還有多久?”
“怕是隻有四五十日了!”
黃旭掐指算了算時日,道:“等這東海事了,我們便返回西荒,我定會幫你要回解藥的!”
施蓓蓓卻是幽幽的一聲嘆息:“其實要不回來也罷了,這蓐收爲人着實心狠手辣,若不是你是他孫子,斷然是連瞧都不會瞧你一眼!”
黃旭按了按施蓓蓓的肩膀,極爲堅定的道:“若是真是如此,這樣的爺爺,我不認也罷!”
施蓓蓓眼睛又是一紅,黃旭見狀,急忙道;“你可切莫哭了,我最怕的便是女孩子家哭哭鬧鬧的,若是那樣,你不如換了那冰冷的性子,跟我打上一架比較痛快!”
施蓓蓓也知道黃旭是在寬慰自己,破涕爲笑。卻聽黃旭繼續道:“不哭便好,我們現在便去和驅蟲他們會合,之後我們便去西荒!無論如何,我也要知道蛆蟲安然無恙纔是!”
施蓓蓓點了點頭,拍了拍夜刃豹的頭顱,便聽到夜刃豹一聲高明,掉轉方向,在這海面之上飛奔起來!
號角淒涼,在這茫茫的海面之上飄響迴盪,襯得這一支艦隊格外的蕭索。上百艘玄冰教的船艦排成數列,在這茫茫海面之上有序前進,如同一條巨蟒在海中游弋,在海水中映出黑壓壓的一片陰影!
黑衣人迎風站立在爲首的船艦之上,看了一眼羅盤:“應該是到了!”
忽然,卻是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船身竟是劇烈震動,便聽到有船員高聲喊道:“不好了,觸礁了!”
上百艘船艦齊齊停下,不再前進分毫!不一會,卻是有斥候騎乘這雪鷲飛回稟告道:“前方沒有暗礁!”
衆人均是一愣,沒有暗礁,那這撞擊從何而來!
只見這黑衣蒙面人“哼哼”冷笑兩聲,縱身躍起,竟是漂浮在空中。放眼望去,只見周圍一片茫茫海域,毫無他物,強悍的真氣瞬間發出,將四周數裡之內的範圍全部探索一遍,臉上竟是露出戲謔的神情:“幻陣而已!”
只見這黑衣蒙面人飛身返回船上,手指前方,竟是發出沉悶而低啞的話語:“朝着這個方向,開炮!”聲音雖然低沉,但其中真氣震盪,巨大無比,在這數百里的海面之上震盪徘徊!
“哐啷啷”、 “哐啷啷”……只見這數百艘巨大的船身之上竟是伸出無數黑黝黝的炮筒,只見一道道紅光猛閃,天空中萬千冒出萬千火花,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前方轟去!
“轟隆”、 “轟隆”、 “轟隆”!
只聽無數聲巨響,這萬千火球劃出一條條極爲優美的曲線,卻是突然停在空中炸裂開來,宛如撞在牆壁之上一般,冒起無數煙霧!
整個海面劇烈震動搖擺,海面都隨着這劇烈的震盪掀起巨浪,向着炸裂之處拍去,卻仍然宛如拍在牆壁之上一般!
黑衣人大手長揮:“繼續給我轟!”
又是無數道火光閃過,天搖地動,海浪呼嘯,整個世界都如同炸裂一般,煙霧彌布,眼前煙霧繚繞,竟是看不清楚!
片刻之後,煙消雲散,衆人眼中竟是出現了一座海上山峰!只見眼前這座山外部由一層峭壁所圍,繞成一圈,遠遠看出,這一片山峰怕是不在數百里之下!而這峭壁環繞之中,露出無數山頭來,層層疊疊,數也數不盡!而此刻衆人正對的方向,就是一個極爲狹長的通道,向着山內通去,而這通道之上的一處峭壁上,竟是是用篆字刻出“朝陽谷”三個大字,筆法蒼勁有力,極爲顯眼!
而此刻衆人所乘的船艦前方,正是無數暗礁!原來這整個朝陽水谷竟是用幻陣全部隱藏起來,此時此刻,卻是在這萬炮齊轟之下顯露出來!
只聽黑衣人一聲冷笑,縱聲傳音道:“天吳,怎麼縮着腦袋不敢出來了?”聲音激盪而入,直衝入這朝陽水谷之內,在這峽谷之內迴盪徘徊,久久不散!
片刻之後,卻是聽到谷內傳出一個聲音道:“貴客來訪,有失遠迎,失禮失禮!”話音剛落,便看見前方狹長的峽谷之內,緩緩試出來數十艘銀色鉅艦!
曲辰聽着這聲音,身子一震。這聲音極爲熟悉,赫然便是那日北海歸墟之下的天吳!只見這爲首的船艦之上旌旗飄舞,藍色的大旗上赫然寫着一個“吳”字!船首之上站着一人,穿着藍色衣衫,雙手後背,淡然的看着前方,端的是天吳無疑。
而這天吳一側站的乃是樑儀,這樑儀此刻也是一副極爲儒雅的打扮,看不出一點邪惡之氣!
曲辰眼看這數十艘船艦駛上前來,細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這數十艘船艦赫然便是那龍牙艦隊的船艦。
只見這黑衣蒙面人冷冷笑道:“天吳,你也不必假惺惺的在此裝模作樣了。我此次前來,便是要拿你的狗命!”
天吳所乘的船艦緩緩向前行駛,向着衆人靠近上來!只見天吳臉上帶着極爲得意的笑意道:“就爲玄冰教教主極爲神秘,神教之中無人可以一睹教主真容,不知道教主此次蒞臨我朝陽水谷,天吳是否有幸一睹呢!”
“廢話少說!”這黑衣人的話語依舊是不帶任何感情,“若是你想看便要看你本事了!若是你在死前能摘下本座的面紗,也算是你的能耐!”
“哈哈!”天吳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教主好大的口氣,看來今日天吳還真要斗膽試一試能否一睹玄冰教教主的真容了!”
黑衣人冷冷道:“想必你已是做好了死的覺悟了!有什麼遺言快快說出,省得你後悔莫及!”
天吳也是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教主大人,你的得力手下一死一叛,現在你還有幾人可用?這裡乃是我朝陽谷的地盤,想必還輪不到你在這裡撒野吧!”
“哦?”這黑衣人猛地提高了語氣,“怎麼,你以爲殺了一個手下就能夠打敗我玄冰教了?這撒不撒野,倒也輪不上你說話!你這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自討苦吃!”說着放眼打量一週,竟是“咦”了一聲:“吉量呢?”
天吳笑道:“他此刻正在休息,說不便與教主相見!”
黑衣人冷哼一聲:“也好,等我殺入這朝陽水谷,親自找他算賬!”說罷竟是擡頭看了一眼這刻着“朝陽谷”的篆字,大手一揮,一道氣流衝出,竟是“轟”的一聲砸在這篆字之上,。碎石狂舞,這“朝陽谷”三個大字頓時灰飛煙滅!
只聽這黑衣人冷冷的一字一句道:“從今日起,這世上再也沒有朝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