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六更)
黃旭和施蓓蓓同時一愣,沒想到這冰夷反應竟然如此巨大。正愣神間,突然感到身旁頓時颳起無比凌厲的颶風,兩人不及反應,竟是瞬間被捲到空中。夜刃豹更是哀嚎一聲,在風中搖曳飄蕩,隨着颶風狂舞。
黃旭和施蓓蓓俱是驚恐非常,這颶風突然襲來,竟是一點徵兆都沒有,極爲不符合自然之理。兩人被颶風捲起,在巨大的渦旋之中盤繞飛舞,竟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心頭齊齊升起無助之感。施蓓蓓勉力抽出腰中佩劍,將夜刃豹印入其中。
黃旭鼓起全身力氣,藉着被颳起的一棵巨樹,蹬在樹幹之上,向施蓓蓓一個猛竄,躍到她身旁,將她緊緊攢住。施蓓蓓本來在風中飄搖,極爲恐慌,突然感到有一隻手拉住自己,回頭一看,竟然是黃旭,心頭一暖,回給黃旭一個極爲嫵媚的微笑。
然而黃旭卻是沒時間體會這溫情,只感到颶風速度一變,竟是陡然加速,向山腹之中颳去。兩人隨着颶風飄搖,早已是暈暈乎乎,暈頭轉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察覺到颶風的風力一弱,卻又發現頭頂一黑,一張大網撲天而下,將兩人死死罩在網下。
黃旭心中一驚,發現這颶風已是停下,急忙想要運起體內真氣,將這巨網燒斷。然而卻感到旁邊有一道身形閃過,不及反應,周身穴道已是被死死制住,再也發不出一絲真氣,扭頭看了一眼施蓓蓓,只見她也是渾身僵硬,除了脖子,都無法動彈,顯然周身穴道也被點住。
只見這身影陡然停下,大袖一揮,這網子竟是凌空飛起,直直掛在黃旭頭頂高約十幾丈的參天巨樹之上,將二人吊在空中!那人卻是冷哼一聲:“兩個小娃娃,便敢在我地頭鬧事,當真是要給你們點教訓!”說罷竟是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開去。而黃旭和施蓓蓓更是連那人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
黃旭見那人漸行漸遠,絲毫沒有回頭之意,心中驚駭之情卻是難以道出。想到剛纔颳起二人的颶風極有可能便是那人所操縱,而那人更是能在轉瞬之間點住黃旭和施蓓蓓全身穴道,而二人卻是連他的臉都沒有看到,這份修爲當真是驚世駭俗,起碼也是不低於樑父等人的修爲。轉而想到方纔冰夷聽到此人聲音,竟會驚駭的落荒而逃。
黃旭仔細想了一番,這能操縱颶風,又有仙級以上修爲的,九州之上,只有一人與之吻合——風伯!這風伯乃是軒轅黃帝座下悍將,修爲極高,但具體高到什麼境界,卻是無人知曉,傳聞中這風伯可以操縱颶風,改變自然之力,單單這能力,便已是驚人無比了。據說九州之上,除了軒轅黃帝,每人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無人敢於得罪。不過卻是銷聲匿跡許多年了!
黃旭越想越是肯定,這抓住自己之人必定是風伯無疑,除了風伯,九州之上也再無人有此修爲。
然而此刻黃旭卻是渾身被制,除了腦袋根本動彈不得,便是知道了抓住自己的人乃是風伯,也無可奈何。
此時此刻,黃旭和施蓓蓓被困在網中,兩人俱是無法說話,卻不得已擠在一起,肌膚貼在一起,顯得極爲曖昧。施蓓蓓身上的香氣此刻更是越發濃郁的傳入黃旭鼻腔之中,黃旭腦袋靠在施蓓蓓身上,腦後卻是枕着一塊極爲柔軟之物,黃旭略微一想,便知道了自己所靠的是什麼,頓時臉色一紅。施蓓蓓此刻身子後仰,也看不見黃旭表情,但感到黃旭的腦袋壓在自己胸膛之上,也是面紅耳赤。這施蓓蓓乃是西荒妖女,素有兇名,極少有人敢於惹她。而如今卻是有人如此近距離的靠在自己胸脯之上,偏偏自己不能動彈,若是換作它時,黃旭早已是被施蓓蓓亂刀分屍了。
黃旭心中嘆息不止,忽然想到上一次自己和顏荃兒也是如此這般被羽柔吊在巨樹之上,頓時感慨萬千。想到顏荃兒現在還在蓐收手中,雖然蓐收曾向自己保證過絕對不會動她一根汗毛,但還是極爲不放心。心中更是下定決心,不論如何,等這北極事了,都要回去找那蓐收。
翠鳥微鳴,旭日升起。
暖暖的陽光映射下來,將黃旭的眼睛刺的生疼,只能無奈閉上眼睛。此時,黃旭和施蓓蓓已是被吊了一整個晚上,兩人渾身僵直,難受無比,也不知道這狀況還要持續多久。
眼看日頭漸高,已是快到了中午,二人更是飢困交加,難受無比。終於遠遠看見有一人緩緩向這邊走來,待這人走的近了,黃旭方纔看得清楚。
只見這人身材極爲壯碩,一身褐色麻衣隨意披在身上,頭髮凌亂的披散開來,但顯得飄逸非常。一雙眼睛碩大無比,猶如虎目一般炯炯有神,濃眉巨鼻,嘴上的鬍鬚更是長長垂下,隨風飄擺。
只見這人來到黃旭和顏荃兒所吊的巨樹之下,隨手一揮,便聽到“轟”的一聲巨響,二人隨着網子一起跌落下來,直砸的二人腰痠背痛。然而黃旭和施蓓蓓卻是發現自己這一摔,身上的禁制全無,頓時哀嚎不斷。黃旭伸了伸僵硬無比的胳膊,更是摔了好幾跤都沒有爬起,施蓓蓓也是搖搖晃晃,幾番使力,都是沒有站立起來。
那人哈哈笑道:“兩個小娃娃,你們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麼一點修爲便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還毀了我那麼多樹木,當真是要給你們點教訓!”
黃旭舒展了身子良久,方纔站起身來,卻是把一旁的施蓓蓓也扶了起來。黃旭本來想要向這人解釋一番,但隨即一想,卻是問道:“你可是風伯前輩?”
那人愣了一下:“風伯?九州之人倒是這麼叫我,不過我自己的名字倒給忘了,罷了罷了,風伯便風伯吧!我便是風伯,怎麼了?”
黃旭聽聞這人承認自己便是風伯,饒是料到如此,心中還是一驚。知道這風伯修爲極高,便是樑父等人也不一定比得上,絕對不是自己所能得罪之人,當下極爲恭敬道:“風伯前輩,我等冒然闖入卻是我等不對!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我們是被冰夷追殺,故而誤入了這裡,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多多見諒!”
風伯聽了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什麼冰夷追殺的,我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們闖入了我的地盤,還毀了我的林子。這林子可是我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上好青竹,卻是被你們這番輕易的毀了,若是不懲罰一下你們,難消我心頭之恨!”
黃旭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前輩教訓的是,我們已是被吊在這大樹之上一個晚上,還請前輩高擡貴手,放我二人離開!”
“放你二人離開?”風伯冷哼一聲:“有這麼容易麼?”
黃旭心中暗道不妙,知道這風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但是也無可奈何:“前輩,那不知道要怎樣您才滿意?”
這風伯捋了捋鬍鬚想了片刻,不住的搖頭點頭,似是在想該如何處置黃旭和施蓓蓓。最後竟是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老子也不爲難你們!你們毀了我多少林子,便給我把這些毀去的林子全部重新種上青竹,待這青竹什麼時候長成,你們什麼時候便可以走了!”
黃旭一愣,沒想到這風伯竟是提出如此要求:“那這青竹長成,需要多少時間?”
“不長不長,若是自然生長,二十年便可以長成,若是你每日以真氣催生,十年便可長成!”
“十年?”黃旭頓時愕然,沒想到這風伯口口聲聲所說的不長竟然有十年之久。不說十年,自己便是連一個月的等不得,這風伯的要求對於黃旭而言,實在是難以接受。
黃旭還在想如何開口拒絕,施蓓蓓已是滿臉怒色:“十年?你當我們是你僕役麼?就這麼幾片破林子也要讓我花十年時間再去種一片?你這要求當真是無聊至極,本姑娘決不答應!”
黃旭看見施蓓蓓竟是如此衝撞風伯,嚇得冷汗直冒,急忙想要上前制止,然而當自己拉住施蓓蓓之時,她話已說完。
只聽風伯一聲怒哼,施蓓蓓的身子頓時一僵:“我們男人說話,你一個女娃插什麼嘴?”說着又轉向黃旭道:“小娃娃,你答不答應?”
黃旭現在冷汗狂流,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道:“若是不答應,會怎麼樣?”
“不答應?”風伯臉上露出些許詫異之色,“不答應麼,你只要勝了我便隨你來去,否則,便給我留在我身邊,終生服侍於我!”
“什麼!”黃旭面色陡變,沒想到這風伯所提的要求竟是無比刻薄,當真是不給二人一點機會。若是論修爲,怕是黃旭和施蓓蓓加起來也不能傷他一根指頭,難道自己真要和施蓓蓓在這裡給風伯當上十年僕役不成?
正在黃旭苦惱無比之時,施蓓蓓已是向前跨出一步,冷冷向風伯道:“不如這麼,我們來賭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