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門似乎欲殺我而後快,這也能理解,畢竟戴了數百年的僞善面具被揭開,有點惱羞成怒也是應該的。”神秘人的聲音依然飄忽不定,但是在玉碎血誓臺上,用來給鬥法做擂臺界面的空地上,卻是多了兩個身影。
一個身着白衣,黑髮長飄,猶如一杆槍一樣站立的年輕男子。還有一個,卻是精神萎靡,臉色倉惶,跪伏在地的老男人。
兩人出現,整個鎮海石原徹底瘋了,雖然鮮有人認識那白衣男子,但是跪伏在地上的老男人卻是無人不知,因爲那正是剛剛離去不久的玉斑閣掌門玉千秋,只不過此刻,玉千秋又哪有一閣之主的驕傲,雙目無神如同丟了魂一般。
原本已經離開的玉千秋卻是被這神秘人突然擒住,思維敏捷的人,很快能想到剛纔這白衣神秘人有說過“另外一個毫無擔待的人”,恐怕就是指這玉千秋了。
白衣男子自然就是祁懷毅了,其實在寒白衣將姜煉天擊殺時,祁懷毅就明白,這姜煉天必然也是導致林家覆滅的直接兇手之一,要不然寒白衣絕對不會胡亂殺人,以她的修爲,要敗而不殺絕對不難。
因此,當玉千秋憤慨離去之際,祁懷毅的神識卻是牢牢鎖定住了玉千秋。這邊舌戰李奇峰,那邊卻神不知鬼不覺地遠遁了出去,將玉千秋擒獲。也只有祁懷毅那堪比僞聖的神識才能做到隔數十里,也能遙遙交流。
一見到祁懷毅,原本按壓下殺氣的李奇峰卻是驟然出手,人劍合一,化作一道裂地般的虹光朝祁懷毅二人斬殺了出去。
也就在李奇峰出手的那一刻,寒白衣也出手了,甚至知道李奇峰一定會出手的她隱約還先出手,不過她並非是阻攔李奇峰的劍招,而是如影隨形地跟上,雙爪直取李奇峰的後背。
寒白衣這招倒也不叫圍魏救趙,因爲祁懷毅絕對不是趙國,絕對不需要任何人援助,她只是想讓李奇峰明白,他想傷她兒子,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出手的自然不僅僅是這兩個人……洞天三瘋、蜀山三聖、虯髯王和辰亦等人都紛紛出手!
洞天三瘋和辰亦出手,自然是因爲看到了祁懷毅,心中驚喜交加的他們第一想法就是保護祁懷毅,畢竟在他們心中,祁懷毅還是個晚輩,天賦再高也絕對擋不住李奇峰一劍。
蜀山三聖出手,卻是看到李奇峰陷入了危機之中,多年的交情和配
合,讓他們三人明白,李奇峰已經完全將後背留給了他們,所以他們自然得攔截下一直盯防着的寒白衣。
虯髯王會出手,卻是發現場面開始混亂,決定將混亂的場面給壓下來,因此,他手中再次多了一個銀色的鈴鐺。鈴鐺小巧古樸,濃稠的元力猶如小蛇一般纏繞其上,隨着虯髯王的抖動,發出一陣陣擾人心神的聲音。
在這一刻,出手的,哪一個不是一方巨擘,哪一個不是當今修真界頂尖的高手?或許也就是辰亦的實力弱一些,可是爲了保護祁懷毅,他可是吃奶的力都使出了,加上他本來坐的位置,就距離李奇峰劍勢走向的路徑最近,因此他直接是從中間攔截的。
可是辰亦的實力確實弱了幾分,加上茅山派中人本就不擅長近戰,辰亦妄圖截下全力出手的李奇峰,頗有不自量力之嫌。也就在他那帶着濃郁元力的雙手拍擊昊天劍之際,強大的劍氣直接將他雙臂震斷,辰亦痛哼了一聲,身子翻飛了出去,卻是被騰飛而起的伍子夫一把接住。
只不過是旁震的劍氣,就將大乘境的辰亦給擊飛,李奇峰這一劍之威堪稱絕頂!洞天三瘋鞭長莫及,眼看昊天劍那六尺劍鋒噴薄着劍氣就要將祁懷毅的腦袋剖開,酒徒那綠豆眼睛儼然被血絲充得通紅。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讓鎮海石原驟然陷入了短暫的靜窒,因爲祁懷毅就那樣單手伸出,掌如鶴嘴,竟然一下叼住了昊天劍的劍鋒!
上品聖器昊天劍的鋒芒,帶着一派宗師高昂的殺氣,澎湃的能量匯聚爲一點,絕對堪稱無匹的一擊,被祁懷毅的手叼住後,卻是驟然偃旗息鼓。
李奇峰臉色大變,他能感覺到一股強大如天地般的奇異力量,將他剛剛爆發出來的所有能量都禁錮住,就連昊天劍幾乎都要控制不住,僅能憑藉着器靈跟他的心靈感應而作者徒勞無功的嗡鳴掙扎。
李奇峰看似偶然實則必然的暴起攻擊,本來就吸引了整個鎮海石原所有修士的目光。即便是去攔截寒白衣的蜀山三聖,也是僅僅盯着李奇峰,在他們看來,如果李奇峰能擊殺來敵,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剛攔下寒白衣,看到這一幕卻也不自然地停下了近逼,可是寒白衣是誰,認定了是敵人絕對是殺伐果斷,不死不休的那種。明知道書聖這個大仇人就在眼前,她又如何會停手,當下雙爪一分,在三聖分神間,生生將
書聖的前胸撕下兩片血肉,
書聖受創,大驚間暴退了開去,劍聖和畫聖回神過來,急忙以雙劍之力,擋住了步步緊逼的寒白衣,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寒白衣壓根就沒有去看李奇峰。他們又如何知道,住寒白衣看來,李奇峰向祁懷毅出手的那一刻,已經註定了他悲劇的結局。
所有的人都想過着挑起事端的神秘人的修爲很高,畢竟能夠在天下萬千修士面前隱藏自己,還能夠釋放出那麼廣袤的神識影像。可卻絕對想不到,既然會高到如此地步,徒手就接下了李奇峰攜昊天劍的全力一劍。
時間不過是剎那間,當洞天三瘋剛剛落到祁懷毅身邊時,祁懷毅右手輕抖,四道不同屬性的元力以相同的頻率震盪了出去。
慘叫了一聲,李奇峰的身子被震飛了出去,在空中噴吐幾口代表元氣大傷的鮮血,而那柄蜀山劍門鎮派的聖器卻是依然被祁懷毅叼在手中,發着屈辱的悲鳴。
“乖徒兒!?”酒徒有些不確定地看着眼前這個一臉從容,輕易擊敗李奇峰,奪取昊天劍的人。
祁懷毅那冷酷的表情瞬間變化,彷彿萬川冰峰驟然融化成水,露出溫文的笑容:“酒徒師父,我回來了!”
“哈哈……”酒徒大喜,暴跳了起來,一個猴躍抱住祁懷毅的雙肩:“你在這臭小子,死哪去了,想死酒鬼我了!”
被祁懷毅置於一邊的玉千秋,卻是連逃跑的膽都沒有。化刁手爲爪,祁懷毅反手一壓,將依然顫動着的昊天劍壓入玉碎血誓臺,然後收手握住了酒徒那雙乾瘦卻有力的雙手,激動道:“師父,我也想你……”
接着,祁懷毅倒是沒忘跟易無念和回頭是岸兩人招呼了下:“兩位師伯,別來無恙啊!”
易無念和回頭是岸兩人相視一笑,剛纔強烈打變化完全不被放在眼中,一左一右同時拍打了下祁懷毅的臂膀,後者金魚眼閃着亮光:“懷毅,你可給了我們一個很大驚喜啊!”
這個時候因爲修爲較低,後知後覺的隨風也是飄飛了過來,給祁懷毅一個大大的擁抱,也是不甚唏噓:“師弟,多年不見,想煞爲兄了。”
在祁懷毅跟隨風重重地擁抱了下,一切盡在無言中之際,易無念則不無雜念地看了眼入臺三分的昊天劍:“懷毅,雖然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師伯還請你在弄清楚真相前手下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