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們!”銀衣男子冷哼了一聲:“這黑礁島乃是我海魂嶼圈養仙獸魂章之地,你們在這打鬥,驚嚇到了仙獸,你們擔當得起麼?”
“真是笑話,魂章那種妖獸什麼時候變成仙獸了?”隨風莫名其妙遭到了偷襲,對於來着已經先入爲主的有了敵意:“再說,這海外島嶼無數,你說這礁石島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了?我還說這島是我們的呢!”
魂章,這是一種生活在大海里,相對來說比較罕有的妖獸,而且實力級別不低,一個成年魂章,幾乎相當於一個元嬰境的修真者,而且如果在海里戰鬥,那麼即便是分神境的修真者,也不一定能輕易降服它。
而在這三個多月的時間裡,祁懷毅和隨風先後已經斬殺了兩頭魂章,並將不下十頭魂章趕走了,也算是在礁石島唯一的樂子了!
“放肆!”銀衣男子臉色更冷:“就憑你這個小小的分神境修士,就敢口出狂言,本來只打算趕你們走,現在看來,還真得留你下來……受死了!”
銀衣男子的霸道,讓原本還想溫言說上幾句的祁懷毅也收起了這種無用的心態了,無論是修真洞天還是海外修真界,弱肉強食依舊是不變的至理。既然對方已經認定自己兩人壞了他們的事情,而且已經起了殺心,那麼顯然事情已經善不了了。
不過對面三人,一個守一境,兩個分神境,實力顯然比己方高,如果就這麼硬拼,吃虧的只會是自己和隨風,心念轉動間,祁懷毅高聲說道:“這位前輩,暫聽晚輩一言如何?”
殺機已升的銀衣男子將目光鎖定到了祁懷毅身上:“怎麼?打算爲他圓場麼?不過可惜,我既然說他死定了,他今天就必須得死!”
“笑話,我怎麼會爲他圓場呢!”祁懷毅輕哼了一聲:“我跟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也不會一路追殺他到這種地方,前輩要殺他,晚輩高興還來不及呢!”
在隨風錯愕間,祁懷毅的傳音已經過來了:“跟我做戲,我們先誘殺掉那個年輕的褐衣男子!”
祁懷毅的言辭讓銀衣男子神色微動:“那你想說什麼?”
祁懷毅露出幾分欣喜,垂首道:“前輩,這傢伙叫隨風,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如若前借他人輩能抓住他,還請將他交給我,我親手殺了他!”
“但是我憑什麼要把他交給你呢?”銀髮男子冷眼道:“如此明地裡的借刀殺人,莫不
是把我公羊興當刀用了?”
“真是可笑之極,祁懷毅,你殺不了我,就想之手,是不是個男人?”隨風在旁做出義憤填膺之感,倒是讓祁懷毅的說辭更加真實幾分。
祁懷毅連聲辯解道:“前輩,晚輩絕無利用前輩之意,如果前輩能應允下來,並留晚輩一條命,晚輩可獻上法寶一件!”
這時,中年褐衣男子對着公羊興耳語了幾句,公羊興突然眼睛大放精芒地看着祁懷毅:“你叫祁懷毅?”
祁懷毅愕然:“回前輩的話,正是晚輩,不知……”
“吞日幡在你手中?”公羊興興奮之餘,眼中閃着赤裸裸地佔有欲。
祁懷毅心下恍然:“沒錯,如果前輩能幫我手刃仇人,晚輩願意將吞日幡這件中品道器送於前輩!”
公羊興眉頭輕挑,哪怕是心境已經步入守一,但是一件中品道器,絕對會讓他熱血沸騰,想想要是多了件中品道器,實力大漲,那麼他在海魂嶼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但是公羊興看起來年輕,實則已經修煉了將近兩百年,自然頗爲謹慎:“一件道器,就這麼送人,你捨得?”
祁懷毅微微一笑:“我會走上修道之途,就是爲了報仇,只要大仇得報,一件道器又算得了什麼。再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器在我手上,只會給我惹來麻煩,能換來大仇得報加上活命,已經值了!”
“好,很好!”公羊興內心微微激盪:“這樣,你且將吞日幡解下,交於我,我絕對會幫你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給殺了!”
“好的……”祁懷毅大喜點頭,可就在這時,隨風突然化作一道劍光,遠遁他處,留下句:“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走也!”
祁懷毅急促地望向公羊興,只見後者臉色陡然拉了下來:“放心,他跑不了,蜀山劍遁,他還沒練到家,我必然會將他捉回來的!”
說着,公羊興已經騰身而起,速度之快絕對是祁懷毅望塵莫及的,比之隨風也確實快上幾籌,只留下句:“你們看住他,我將那小子追回來!”
望着隨風和公羊興消失的方向,祁懷毅眉頭微微皺,但是很快就舒展了開來,因爲他的目光望向兩位褐衣男子:“兩位道友,要不然我先將法寶放在二位這裡?也省得你們看賊一樣看着我不是?”
兩人對視了一眼,中品道器的誘惑再一次體現了出來,中年男子低沉地應道:“那行,你解下放在
我這把,回頭等旗主回來,我交給他就行了!”
祁懷毅心中掩動,已經將吞日幡祭出,並當着二人的面解除了神識連接,然後將散發着淡淡道器光芒的吞日幡,遞到了那中年男子面前。
道器,在修真洞天,那絕對是身份的代表。除了九大門派敢拍着胸脯說有道器之外,即便是三十六宗的宗主,或者七十二嶼邸的島主,沒有誰敢說自己也有一件道器,就連易無念和酒徒這種級別的傢伙,都只不過有一件下品道器。
許多修真者一輩子都見不到一件道器,可想而知,當一件道器觸手可及時,心情會是如何的激盪。就在吞日幡吸引了兩人希冀的目光,也就在中年男子心情激盪,準備接過吞日幡時,吞日幡突然不見了。
兩人心頭一驚,然後青年褐衣男子還沒來得反應,只覺金光大盛,一道巨大的符牌朝自己壓了過來,原本就還有一絲戒心的他剛激起護體真元,就感覺眉心和頸項爲之一涼,真元陡然一斷,神識頓時黯淡了下去,然後身子如同一塊破布一樣被激盪的能量甩了出去。
事情的變化,只不過是在一剎那,中年男子雖然搞不清楚同伴到底如何了,但是被欺騙的感覺,加上煮熟的鴨子突然飛掉的失落,讓他大是憤慨,猛然對這祁懷毅發出了雷霆般的攻擊,同時破口大罵了一句:“該死的!”
可是祁懷毅早有準備,心念閃動間,琉光珠撐起,硬抗了這儼然是分神境後期的修士的全力一擊!流光壁震盪起幾分漣漪,祁懷毅借力飄退,同時,紫光雷箭術已然開始蓄勢。
感受到那年輕男子的生命力瞬間流逝,祁懷毅暗鬆了一口氣,就算是分神境的高手,在自己和曲希賢一明一暗的突襲下,如果沒有什麼超級法寶傍身,也是很難抵擋得住的。
天符牌的全力威壓,吸引住了那年輕男子的注意力,而無聲無息的地煞幽冥針瞬間入體,破壞體脈,加上勾魂刀的絕命襲殺,一個分神境高手除了能做出第一反應外,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但是,這樣的襲殺,只能用一次,如果一次不能奏效,下一次對方有防備是決計很難殺死人的,別說分神境,就算是元嬰境,也不會這麼不堪一擊。
“我要殺了你!”中年男子顯然也感應到了同伴的死亡,當下額頭青筋暴露,幽藍的爪套閃着刺目的藍芒,那湛藍的梭鏢朝祁懷毅的面門轟擊而來,威勢比之隨風的全力一劍也不遑多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