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一刀的屋子裡出來,徐逸超就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行動了。
胡一刀不知道,徐逸超卻很清楚,明天他去傳話是見不到苗人鳳的,他能見到的只有那個田歸農。
從某種程度上講,田歸農也是個套路高手,不但挑撥的胡一刀和苗人鳳兩人生死相搏,害得胡一刀夫妻雙雙死亡,更是拐走了苗人鳳的老婆,把武功天下第一的苗人鳳帽子染成了原諒色。
如果說徐逸超對胡一刀和苗人鳳還有幾分敬重的話,對田歸農就只剩下了鄙夷和不屑了。
鄙夷歸鄙夷,該打的交道還是要打。
不過如果田歸農想和自己比套路的話,呵呵,徐逸超已經想好了他是怎麼被自己玩死的了。
此外,胡一刀還給了徐逸超不少珠寶作爲替胡斐取名和跑路的酬勞,但穿越後的徐逸超原本就出生在大家族,自然不會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
更何況無論在這兒還是在九州大陸,修行都遠比金錢珠寶珍貴百倍,他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因此自然是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他。
這樣一來胡一刀對他又高看了一眼。
不過徐逸超也試探性地提出,希望能夠從胡一刀那裡學些功夫防身。
對此胡一刀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答應下來。
在大致構想好明天的安排後,徐逸超便安然入睡。
睡到半夜,徐逸超突然感覺從武林通鑑上發出了一陣強烈的警兆,猛然驚醒過來。
睜開雙眼,他就看到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闖進來一個人,他手持一把短刀,正躡手躡腳朝自己走來。
徐逸超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想要自己的命,但他可不想就這麼把命丟在這個世界。
即便他是通過武林通鑑穿越來的,也不敢去賭在這裡死亡後還能不能返回九州大陸。
見對方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醒來,徐逸超心裡就暗暗有了計較。
眼見着這人漸漸朝自己靠近,就在他將手中的短刀高高舉起的一瞬間,徐逸超突然暴起發難!
他一古腦地將身上的棉被丟給那人,同時一個翻身閃到牀下。
那人猝不及防讓棉被罩了個正着,但他也是果斷,沒有急着去拉被子,而是憑着感覺繼續將短刀向牀上徐逸超躺着的地方狠狠紮下。
但聽“撲”的一聲,短刀直沒牀板,僅餘一個刀柄。
徐逸超見狀驚出了一身冷汗,暗叫一聲好險,順手提起地上的圓凳,卯足了勁朝那人背上就是狠狠一下!
那人正打算拔刀,卻被徐逸超這一凳子砸倒在牀。
徐逸超自然是得理不饒人,掄起凳子接二連三就朝這人砸去,管他是誰,敢對自己行兇,先打個半死再說。
不料這人在捱了幾下之後,突然反手朝徐逸超灑出了一把粉末。
徐逸超萬萬沒想到他還有這一着,一不留神嗅了一口,就覺得香氣撲鼻,頓時就是一陣頭暈眼花。
“臥槽,這傻逼竟然還用藥!”
等他反應過來再想屏住呼吸卻已經來不及了,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到徐逸超清醒過來,首先打量了一番周圍,看到那熟悉的房間,這才放下心來,他還在雪山飛狐的世界。
“看來我昨晚沒被那傢伙幹掉,應該是胡一刀救了我吧……糟糕!”
他朝窗外望去,發現日已偏西,居然已經到了下午。
徐逸超一挺腰板就要起身,誰知道渾身一陣無力,竟然“咚”的一聲又倒在了牀上。
“太好了!徐兄弟你醒了?”
這一下動靜不小,屋外的人聽到後直接就闖了進來。
徐逸超轉頭望去,就見到胡一刀和昨天那個給胡夫人開藥的老和尚一前一後走進屋子。
胡一刀一個箭步竄到牀前,雙眼通紅地說道:
“徐兄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胡大哥,現在是什麼時間?”
徐逸超急急問道。
“現在是申時,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天,若不是一嗔大師說你在這個時辰定然能醒來,我早就一刀劈死那個混蛋了,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對你動手,大哥真是對你不住。”胡一刀有些慚愧地說道。
“申時!”
徐逸超一聽竟然已經到了下午四點,一下子就急了,連胡一刀後面的話都沒怎麼注意:
“那豈不是耽誤了送信的事情?”
胡一刀一聽頓時大爲感動:
“徐兄弟仁義過人,自己爲歹人所襲,清醒之後首先擔心的卻是沒能替我送信,這個朋友當真是沒有白交!”
他哪裡知道徐逸超是因爲自己遇襲這件事情沒能送信,導致他的整個計劃被打亂纔會這麼緊張。
“這件事情兄弟不用擔心,我見那醫生口齒伶俐,也挺能幹,所以今早就讓他把回信和話帶給金面佛了。”
徐逸超一呆,“你讓那個跌打醫生去傳話了?”
“不錯”,見徐逸超目光呆滯,胡一刀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此刻他卻是已經回來了。”
終究還是走上了原來的老路啊。
徐逸超聽到這裡便頹然地坐回到了牀上,朝胡一刀苦澀一笑:“他是怎麼說得。”
“說是不必另選日子,約我明天決戰,還叫我買兩大一小三口棺材,免得他們到頭來又要破費。”
胡一刀見到徐逸超的表情,還當他是擔心自己,當即安慰道,“兄弟你也不必擔心,金面佛硬要動手,我未必怕了他!嘿嘿,他那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包袱,只怕得換換主兒。”
果然,自己一出事,劇情還是朝原本的方向發展了。
一想到這裡,徐逸超就恨不得把昨晚偷襲自己的那人給打死,想起剛纔胡一刀所說得話,便問道:
“胡大哥,昨晚到底是誰想殺我?”
“哼!”胡一刀聽他問起來也是怒氣滿滿,說了一句“兄弟你且等等”便轉身出門,沒過一陣就提着一個人又回到屋裡,他將這人往地上重重一摔:
“就是這個藏頭露尾的鼠輩!”
徐逸超這時已經恢復了些力氣,他支撐着身子慢慢坐起來,凝目一看,不由失聲道:
“是你!”
“兄弟你認識他?”
見徐逸超如此,胡一刀不由問道,昨晚他聽到徐逸超屋裡的動靜之後立刻趕了過來,正好見到這人用藥迷翻徐逸超之後打算下手殺他,他當即出手救下徐逸超。
可這人即便被自己生擒,依舊是有恃無恐,聲稱沒有他的獨門解藥徐逸超永遠也醒不過來。
胡一刀差點就被他唬住,好在替他妻子開藥的老和尚再度出馬,診斷一番後就保證徐逸超能在今天申時醒來。
也幸好徐逸超真如他所說得那樣在今天清醒了,胡一刀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他還是不明白這個人爲什麼要殺徐逸超。
這時被胡一刀摔在地上那人聽到徐逸超的聲音,擡頭一看,頓時露出了比徐逸超還要吃驚的表情:
“這不可能,你怎麼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