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太初,鴻蒙未開。造化由心,始分陰陽。陽者輕燥,虛懸浮上。陰者沉寂,凝實歸下……“葉楓一遍遍揹着,心裡卻亂成了一鍋粥,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完全弄不明白。
“陰陽交伐,反之互生。正心合意,沖和太虛……“葉楓越想越着急,正是心亂如麻之際,忽覺丹田處一麻。感到彷彿有股氣息丹田中擴散開來,流遍全身。一開始,葉楓覺得,這股氣息中正平和。可隨着氣息行走,葉楓卻發現自己的上半身越來越熱,下半身卻來越冷。最後這股氣息徹底一分爲二,一股盤踞於頭頂,一股潛伏於腳下。
葉楓此時,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冰火兩重天。極熱與極寒的刺激讓葉楓備受煎熬,只覺此生所受之苦,不及此時的萬分之一。
頭疼,腦袋像要爆炸一般。可此時自己的雙腳去徹底失去了只覺。更要命的是,兩股氣息突然間相互攻擊起來。葉楓感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也許就這樣死掉去應該不錯吧,終歸好過被畜生吃掉……葉楓的神智開始模糊起來,已經是極限了嗎?
“正心合意,沖和太虛……”不知爲何葉楓聽到了這八個字。這八個字說的不疾不徐,看似飄渺,卻又清晰可聞。看似將散於無形,卻又偏偏回蕩於腦海。
“正…………心…………和…………意…………衝…………和…………太…………虛…………“葉楓如果清醒,一定會發現,自己正在喃喃低語。全身上下的禁制一點一點被解開了,而葉楓卻徹底沒了動靜。既沒有想象中的聲嘶力竭,也沒有滿地亂滾,只是這麼靜靜地躺着。
現在的葉楓正處於一種假死的狀態,神識清明,卻感受不到外界。慢慢地潛意識裡,葉楓感到自己身體裡有些地方被打開了。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奇妙,就像原來有些不通的道路被貫通一樣。
葉楓正沉醉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中時,殊不知老瘋子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只見莫一風駢指分
點葉楓身上各處大穴。口中吒氣輕吐:“定!”。猛然間葉楓身上所有的異狀全都解除了,一陰一陽兩道氣息重又收歸丹田。葉楓只覺得渾身一鬆,悠悠睡了過去。
莫一風看着熟睡的葉楓哭笑不得:“小瘋子,真夠瘋的,居然硬撐了下來!“說罷又像拖屍體一般把葉楓拖了回去。
其實,莫一風根本沒有離開,只是悄悄地藏在他的身旁。莫一風看似行事莽撞,其實極有分寸,一直在葉楓身邊護法。莫一風先是找藉口禁制住葉楓,隨後又傳其功法,最後將真氣導入其丹田並引動真氣在葉楓體內運行。一方面是爲了讓葉楓在危機下,短時間學會功法,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機幫葉楓衝開經脈,讓其瞭解玄元經的脈絡走向。
這其實是相當危險的,隨時都有生命威脅。要知道,莫大爺是個懶人,他口不願循規蹈矩的,慢慢教。想速效,當然要有一定的付出,只不過付出的是葉楓罷了。
但真正的情況是這麼簡單麼?莫一風已經42歲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年好活。在昨晚葉楓對他的年齡好奇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授其衣鉢了。一方面他真的沒時間了。一方面,他被葉楓的堅韌打動了。
然而相士是一門極爲繁複的學問,就算他能好好活到五十歲,短短几年時間,任就無法讓葉楓掌握通透,所以,他只好鋌而走險。所以,葉楓接下來的從師生涯並不安穩,動輒便有生命危險。只不過次次都有莫一風的暗中陪同罷了。
回去的路上莫一風有些感慨,莫他早就發覺他推演不出葉楓的命數。但他又感覺得到兩人命中註定的一絲不尋常。縱觀前人,哪一任相士不是天才絕倫之輩,而自己居然真就要把相士一脈傳給葉楓這資質平平之輩。難道這就是命數?
自己曾經逃避過相士的身份,曾發誓要斷絕相士一脈。但終究逃不過,終究不想讓自己這一身本事付之東流。不爲別的,只爲他自己,他又不得不重拾起這個身份。這也
是命數。或許吧,在自己眼裡,葉楓並不是什麼相士傳人。僅僅是,我莫一風的徒弟,一個有些瘋勁的徒弟。
人這一生,真就能逆天改命嗎?
當然,這一切,葉楓是不知道了。他正躺在莫一風那有些發黴的牀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呢。只覺得這輩子沒睡的這麼安穩過。
當葉楓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我睡了多久?”葉楓出奇的平靜,平沒有流露出對莫一風的怨憤。
“一天一夜,怎麼,不問問爲什麼?“莫一風看着葉楓“不知道,但我覺得現在我與原來有些不同,具體是什麼,我說不上來……“葉楓撫摸着自己的腦門。
“是麼?好吧,沿着門前的路一直往東走,就能到武院食堂了,還有,吃完飯把屋子打掃一下!“莫大爺又露出了標誌性地奸笑。
“等等,你要幹嘛?“葉楓看着滿屋子的狼藉,一個頭兩個大,豬窩都比這乾淨!
“我!我去會會一位老朋友!“說完一溜煙走人了。只留下一臉黑線的葉楓。
不過現在對葉楓來說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他不用再爲餓肚子發愁。下牀走了兩步,葉楓居然一點不餓。可自己確實將近一天沒吃飯了。
多少吃點吧,葉楓心想。
說真的,說真的,老瘋子的院子可真夠偏的。地處學校最西邊,旁邊就是問秀林。葉楓可沒膽子穿越問秀林。沒聽老瘋子說嗎,裡面可是有玄獸的。這裡連武院裡的學生都很少有人敢來。沒辦法,繞道走吧。說真的,問秀林真不大。就這麼隨隨便便繞了繞路,半個時辰就過去了。““想吃個飯,真不容易啊。“當葉楓走出問秀林,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看着頭頂微微偏西的太陽,心想,又給老瘋子坑了。現在食堂還有吃的嗎?
正當葉楓愣神之際,突然被一聲叫喚打斷了。“嘿,小子,你是哪位教習的學生。竟敢擅闖往問秀林!不要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