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心月揹着夜冷冷,在初次步入劍海古道的時候,就見到前面巖壁上面留下的斑駁劍痕。
這些大多是走過這條古道的那些人,遺留下自己的足跡,向來就有些跳脫的她,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間就心血來潮,提着搖光古劍就在上面留了個豬頭,只爲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可惜夜冷冷的傷勢依然不見好轉,她孤身一人,自己本身就有些傷勢,還帶着已經垂死的病號,自然不敢太過久留,早已築基圓滿的莊心月,在速度上自然要強過許青雲太多。
雖是如此,可已經接連兩天的趕路,讓她也有些吃不消,何況路上還遇到那些想要殺人越貨的人,也耗費不少的力氣。若非自己臭名昭著,不對,應該是威名遠揚,大多都聽過自己的名號,可能這樣的人還會更多。
只是兩天以後,莊心月就讓一塊巖壁所吸引,那是塊隱藏在千萬塊巖壁裡最普通最低調的一塊巖壁,但帶給她的震撼,顯然超乎自己的想象,那斑駁縱橫的細密劍痕,像極了棋劍樂府的黑白棋盤。
“這是我棋劍樂府的劍意!”
她擡手慢慢劃過冰冷的巖壁,修長的指尖流露出棋劍樂府的劍經元氣,整塊黝黑的巖壁彷彿激活般,開始變得光彩炫目,流轉出道道凌厲的劍氣,縱橫之間彷彿天地殺局。
“我棋劍樂府的七境強者留下的國手棋局,不論定式,屠龍,俱皆精妙絕倫。”
黝黑的巖壁,縱橫斑駁的劍痕,在莊心月棋劍樂府的劍經元氣下,流轉着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讓這塊普通的巖壁顯得如此神秘而悠遠。莊心月目光有些失神,已經完全沉浸在巖壁縱橫交錯的棋盤裡。
棋劍樂府,這是七境大國手遺留下的棋劍經文。
這對於她來說,顯然無比珍貴而不可多得,她站在巖壁前想了想,覺得自己在短時間裡還無法完全參透,只能想辦法將這巖壁帶走,就擡起手裡搖光古劍,狠狠刺了下去。
可惜搖光古劍鋒利的劍鋒,只能深入半分,就再也落不下去,她心裡失落不已,突然想起朱鳳手裡那把‘太甲’。
若論威力,十把‘太甲’可能也比不上自己手裡的‘搖光’,這裡面少了三百年古劍遺留下的靈性。但若論鋒利,太甲古劍得秦國鑄劍師精心打造,耗費楚國朱家不少的財富,只是爲了追求鋒利的極致。
“也許太甲可以劈開這塊巖壁,但我現在要怎樣去找朱鳳呢?”
莊心月將夜冷冷安置好,索性就坐在巖壁前,小手拄着臉頰,蹙眉陷入沉思起來。
“難道我還要揹着夜冷冷回去?”
“不行,只有往前走,我的仇家也纔會少些,若是在往後退,正好迎上那些人了。”
“不管了,我莊心月就在這守着,我又怎會怕他們那幫廢物!”
說到做到,莊心月既然已經決定,就不會再去更改,她先是去查看夜冷冷的傷勢,發現小姑娘雖然還是氣若游絲,但貌似身體已經不是那麼冷了,小臉也紅潤了起來。
“真是變態,哪有這樣的人啊!”
莊心月感慨於夜冷冷強大的體質,覺得也許過不了幾年,可能就會讓這小傢伙完全碾壓超越,心裡不禁有些着急,想着和自己必須要守着朱鳳,只要取走那塊巖壁上的國手棋盤,修爲纔會真正的猛進。
這樣想着,她堅守在這裡的決心愈加堅定。
當然,整片劍海古道里的道子聖女,絕對不只是莊心月一個人發現巖壁裡面留下的財富。這些只有根據自家劍經功法能夠激發出的饋贈,真的很是刺激了這些道子聖女。
“這是我族長輩遺留下的劍法!”
“天蠶劍,這不是我們門派失傳的天蠶劍嗎?”
“玄天護體功,這是我家長輩留下來的鍛體功!”
“不對不對,這還不夠,前面肯定有更厲害的!”
“對的,越往後面,留下的功法劍經也就越來強大,我要早些趕過去!”
……
整個劍海古道是真正的震動起來,這些來自世家豪門的道子聖女,俱皆感受到這些巖壁遺留下來的珍貴財富,在沒有絲毫猶豫,瘋了般的往前衝去,只爲尋找屬於自己的最強功法。
莊心月眉尖微微蹙起,神情愈加凝重,這兩天已經路過很多人,自己也解決很多來找麻煩的人,可依然不見自家師妹還有朱鳳幾人的身影,她心裡終究是有些着急。
能夠成爲門派道子的人物,自然也都是人中龍鳳,八千道子聖女雖說有些太過駭人,但其實裡面很多不過是頂着身份的護衛,就像自家幾個小師妹,郭文成帶來的兩個府兵,裡面真正的道子不足八百人罷了。
可這八百人裡的道子,顯然不是普通府兵那等級別的存在,自己雖然可以冠絕大多數道子,但也不敢說真的無敵,那些平日向來低調可實力卻恐怖的嚇人的道子,絕對不在少數。
這些人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和善,大多數都是來自真正的世家豪門,隱世大宗,在漫長的歷史長河裡,因利益摩擦而大動干戈的自然不在少數,且各個都懷有深深的敵意。
何況自己還是棋劍樂府大弟子,那些跟棋劍樂府有仇的,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想要殺死自己的機會。
自己停留在這裡的每分鐘,可以說都在加深着自己的危險,但他又不可能真的離去,因爲自己必須要在這裡等着朱鳳,若是走了很可能就會因此失之交臂,大魏秘境本就不穩定,想要再來絕對是天方夜譚。
“不管了,誰要是敢來搗亂,我莊心月是真的會殺人的!”
她是不願殺人,可若是真有人敢來阻擋自己前進的腳步,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殺一儆百這種事情,雖然有些簡單粗暴,但也正是這種雷霆的手段,能夠震懾那些敢來搗亂的人。
也正是從這天開始,莊心月的周圍漸漸多了很多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