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混戰之際,一條人影慢慢的脫離了戰圈,朝着妖將府的地牢摸去,他就是混在人羣中的謝天。
謝天甩開白逍遙的人之後沒多久,便遇上了紅甲神將武長空,因爲同是人族修士,武長空便允許謝天留在了隊伍中。
這讓謝天對紅甲神將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看來並不是所有的紅甲神將都和榮一海那樣囂張跋扈。
地牢大部分守衛都被調去對抗人族修士,剩下的幾個被謝天輕而易舉的幾打發了,昏暗的地牢中,竟然鎖着好幾十個人族修士,只是個個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取了牆上的火把,挨間挨間的找着,最終在最裡面的牢房中發現了張徹和羅森的身影。
披頭散髮、面黃肌瘦、衣裳簍爛……這些詞語都無法形容他們現在的樣子,謝天眼睛一紅。
“張徹……”
“羅森……”
聽見謝天的呼喚,兩具死人般的軀體艱難的挪動了一下,傳來微弱的呼聲。
“大人……”
咣噹!
一刀劈開鐵門上的鎖,謝天踹門而進,不顧牢房中又髒又臭,撲到二人身邊,抓住張徹和羅森的手,眼眶微紅,硬着嗓子說道。
“是我連累了你們……”
“不、大人,是我們不中用,連累你了……”
一句話說完,像是耗盡了張徹所有的力氣一般,謝天趕緊一人餵了一顆丹藥,又渡了一股靈力進入二人的體內,發現二人身中劇毒,難怪會如此虛弱。
解毒並不麻煩,在就是謝天從來不會中毒的原因。
拔去毒素,二人的氣色明顯好轉,謝天又拿出一壺靈酒,每人灌了大半壺酒,二人這才掙扎着坐了起來。
攙扶着二人,三人出了牢房,卻驚動了整個牢房的人族修士。
“少俠,救救我們……”
面對整個牢房的求救聲,謝天始終做不到無動於衷,猶豫片刻,揮動了柴刀。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謝天又將解毒丹化在酒中,吩咐傳着喝下去。
“能做的我都做了,外面正在混戰,能不能逃得出去,看你們自己了。”
衆修士感激涕零,萍水相逢,人家能賜丹賜酒,已經是恩同再造,沒有人能腆着人要求謝天帶上他們,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兩個看起來很虛弱的人。
牢房外喊殺聲震天響,滿地都是殘肢斷臂,以及還未死透的妖修。
羊公遠雖然手下衆多,但奈何實力不在一個檔次上,自己又被紅甲神將武長空纏着脫不了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手下被屠。
不過這種情況維持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之前的那哨聲,其實就是召集人馬的,散去的飛禽便是聯絡的哨兵。
“殺……”
府外的妖修們潮水般的涌入府中,連天上都飛滿了各種妖獸。
武長空的大刀猛然劈落,趁機退了兩步,扭頭望去。
費一齊早被流飛攔住,雖然不敵,一時之間卻也無法脫身,再加上其它妖修的襲擾,竟然打了個勢均力敵。
隨着援軍殺到,戰況陡然生變,羊公遠的手下大統領竟然趕來八個,最關鍵的是妖修羣中有不少擅長使毒使暗器的。
蛟族的龍冰寒,這是一個外貌很魅惑的女妖修,她扭動腰肢,快如閃電的在人羣中穿梭,腥紅的口中噴吐着濛濛青霧,戰場頓時被毒霧籠罩。
這些毒霧雖然不能讓人立刻喪命,但是會影響人的神經,不少修士吸入了毒霧之後,神情變得恍惚,被妖修輕而易舉的斬殺刀下。
人族修士頓時被砍殺大半,餘下的人又被妖族統領黃蜂的芒針雨射殺一部分,剩下的修士苦苦支撐。
武長空目眥欲裂,他帶來的都是心腹,剛上島幾天,就折了大半。
“殺!”
一聲怒喝,武長空身上爆發出暗黑色的氣焰,浪潮般洶涌而出,宛如烏雲一般遮蔽了天空,且烏雲中虎嘯聲震天,還有着襲人的熱浪。
這種熱浪並非實質性的東西,而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觀意識。當這股氣焰爆發之後,武長空的實力竟然爆長,無限接近黃暉境。
羊公遠臉色一凜,武長空身上爆發的氣息實在是太可怕了,像是覺醒了身體內潛伏的洪荒猛獸一般。
就在羊公遠吃驚的時候,武長空身形猛然一縱,從原地消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到了這個時候,武長空想的不是逃命,而是奮力殺敵,倒是讓遠處的謝天暗暗敬佩,張徹又怎會不知道謝天的心思。
“大人儘管放心,我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自保。”
“對,還請少俠帶着我們殺過去!”
“紅甲神將武長空,是無盡海難得的正義之師!”
謝天思索片刻,點點頭。
費一齊此時此刻被八個大統領圍攻,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長劍已經被斬斷,只剩下一個劍柄,卜勝護在他身邊,萬分焦急,帶來的人馬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他就是死也保護將軍安全。
“我纏着他們,將軍你突圍!”
“不,我怎麼能棄你而去!”
費一齊仰天大笑,臉上佈滿決然,既然要死,當然要拉上幾個墊背的。棄掉手中殘劍,隨手撿來一把劍,在手中掂了掂,殺了出去。
“小心,他們這是要拼命!”
黃蜂大喝一聲,猛的打出一嘭針雨,身形迅速後退,龍冰寒也不再吐毒霧,手中卻多了兩把軟刺。
八個統領迅速後退,圍成一個圈,將費一齊和卜勝圍住。
武長空氣勢大漲之後,殺得羊公遠心驚膽寒,只能疲於招架,一個不小心,被削去了一幾根手指。
“哈哈哈,你個老畜生,今天讓你知道我紅甲神將的厲害!”
“老匹夫,本將今日將是堆也要把你堆死!”
羊公遠目眥欲裂,迅速止血,口中響起尖銳的哨聲。
“嗚……”
聽到哨聲,所有的妖修迅速集結,也不去理會那些沒來得及殺死的人族修士,頓時,近千妖修拖劍而立,而費一齊和武長空這邊,稀稀拉拉剩下不到二十人。
實力懸殊,真有被堆死的可能!
武長空費一齊相視一笑,來了星宿海,本就是奔着死而來的,所有人都知道,五方五帝與五方妖帝之間的勾當,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誰也沒有那個實力對抗。
在死之前,能消耗掉一部分星宿海的妖修,也算是爲日後敢舉反抗大旗的人族修士盡一點兒綿薄之力。
“殺!”
“殺!殺!殺!”
十幾個人的口中響起豪邁的喊殺聲,任憑近千妖修也無法將其聲音淹沒,羊公遠高高舉起的手一揮。
近千妖修舉起了武器,準備衝刺。眼看這二十個人族修士即將淹沒在妖修羣中。
“住手!”
謝天帶着牢房中出來的三十多人,樣子狼狽,但精神十足的站在了妖修隊伍的後面。
雪姬的妖牌被謝天握在手中,平舉着展示給所有妖修看。
“那是王駕的妖牌!”
“真的是王駕的腰牌,爲什麼會出現在一個人族手中!”
“一定是他偷的,肯定是這樣!”
妖修們七嘴八舌,腰牌的真假他們是分得清的,羊公遠嘴角抽搐,極不情願的對着牌子行了一個禮。
“屬下見過王駕。”
“屬下見過王駕!”
見羊公遠都行了參見之禮,其它妖修自然不敢再有什麼意義,只是行完禮之後,羊公遠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小子,我等行禮,是因爲王駕的腰牌,至於你,毀了我兒子,這個仇不能不報!”
“這麼說這個腰牌還是保不住我們的命!
謝天帶着衆人,從腰修羣中擠出一條路,與武長空他們匯合在一起了,又毫不吝嗇的拿出幾壇靈酒,讓疲憊不堪的武長空等人恢復一下體力。
武長空和費一齊雙雙一愣,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年輕人,疑惑之餘,豪邁的接過酒罈,開懷暢飲着。
“少俠,今日的恩情我們老哥倆記住了,若是有機會,定當報答,待會兒打起來,你還是先走!”
謝天笑道:“放心,我既然來了,就有把握把你們都帶走!”
龍冰寒舔着腥紅的舌頭,詭異的一笑,扭着腰肢來到謝天跟前,做爲蛟族,感官最爲敏感,她總覺得謝天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而且這股氣息很強大,離得越近,越是覺得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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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爲何如此自信,敢單槍匹馬的闖進來?”
龍冰寒皺着眉頭,退了幾步,警惕的盯着謝天的一舉一動。謝天笑道:“我叫謝天,相信羊公遠認識我,他兒子的四肢是我砍的!”
龍冰寒唰的一下將軟刺橫在胸前,如臨大敵!
謝天哈哈笑道:“原來我的名聲這麼響啊,看把你嚇得,不過應該怕的不是你,而是他!”
謝天的手指向了羊公遠,臉上盡是輕蔑之色。
“你以爲上一次是暗中有人幫助我嚇跑了你,錯,那個人其實是在救你,那日你的刀再落下一分,可能下場比你那個沒用的兒子更慘!”
羊公遠一愣,臉上表情飄忽不定,心裡在想着會發生的一萬個可能,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一個毛頭小子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