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長鷹所有的能量都用在了支撐那隻巨大的純靈力手掌上,根本無暇顧及疾射而來的那道寒光。
咻!
那道寒光尾翼高速震動,劃破粘稠如沼澤的空間,從榮長鷹的顎下進、後頸出。
轟!
純靈力的掌影沒有了力量支撐,一聲巨響,消散在空氣中,榮長鷹的軀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怎麼可能……”
“榮老、死了……”
“王八蛋,他竟然敢殺了榮老……”
那道寒光瞬間又回到謝天身後,榮長山冷冷的看着謝天,怒道:“你連殺我榮府二人,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謝天眉毛一挑:“我等着你來殺!”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謝天以爲,榮長山要親自動手,然而榮長山只是揮了揮手,四條身影已經從人羣中躍出,同樣都有赤暉境五品實力的榮家長輩。
“榮家四大護族鷹……”
“這回是真下了殺心了……”
“是啊、連久不出手的護族鷹都出手了,這小子死定了……”
榮家四大護族鷹,分別是金鷹、銀鷹、銅鷹、以及鐵鷹,據說是四胞胎,四人心意相通,修爲深厚,曾經以赤暉境品的實力,殺死了一名赤暉境八品的高手,戰績可謂輝煌。
四鷹年喻四旬,長相穿着打扮完全一致,唯一用來區別身份的便是髮色,每一鷹頭髮的顏色便是他的名字。
金色髮絲的是金鷹,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子,我若是你,便自行了斷,因爲一但動起手來,你連自行了斷的機會都沒有了!”
謝天手握雙刀,不屑的說道:“從榮威開始,你們榮家的人說的都是同樣一句話,我都聽得煩了,要打就動手,別嗶嗶!”
“狂妄”銀鷹大吼一聲,一條銀色軟鞭如毒蛇吐信一般,狂卷而出。一見銀鷹動手,銅鷹和鐵鷹各自揮着軟鞭捲來,金鷹冷哼一聲,也揮動着一條金色的鞭子。
“這小子死定了,榮家的四大護衛鷹,他們的四條軟鞭據說是以兇獸黃金蛟的筋煉製的,堪比中品靈器啊!”
謝天自然也感受到了這四條軟鞭的凌厲殺意,黃金蛟屬於陰毒的兇獸,其筋煉製的靈器自然也是陰毒無比。
四鞭齊出,猶如萬條毒蛇一般,霎時間漫天都是鞭影,嘶嘶的卷向謝天。而且,這四件靈器,各有妙用,哪怕是挨一下,便會身受荼毒。
謝天識得厲害,腳下步子一滑,身體攸然竄出去老遠,九絕刀之“破鞭”瞬間漂浮在肩頭。
“靈器!”
榮長山早就懷疑謝天身上有秘密,他殺死榮長鷹的那把飛刃,也不是凡物,若是能將這些寶物搶了過來,那榮家的實力必然會大幅度提升。
四大護族鷹猛然聽見榮長山的一個驚呼,便知道了接下來一應該怎麼做,各自轉換方位,將謝天牢牢圍住,以免他逃脫。
四件靈器瘋狂的攪動着謝天所處的這片空間,靈力傾瀉而出,肉眼根本就無法分辨,漫天都是長鞭的虛影,帶給謝天無邊的威壓。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謝天一聲暴喝,“破鞭”離開肩頭,朝着漫天鞭影襲去,而手中的劈柴和血冥,刀意縱橫。
僅僅是數個照面,謝天便劣汰盡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了,謝天被四鷹壓制一點兒也不稀奇!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此時的謝天根本就沒有了還手之力,所以這場廝殺,根本就是一場碾壓,從四鷹跳出來那一刻起,便分出了勝負、也決定了生死。
“結束了,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榮家勝券在握,榮長山目光中涌現出一抹殺機,四鷹的身上狂涌出磅礴的力量,順着手臂進入了長鞭,四條顏色各異的靈器,如同無形的巨浪瘋狂的壓向謝天。
這一刻,很多人都開始爲謝天惋惜,雖然陣營不同,但他們還是非常欣賞謝天展示出來的滔天戰意,都覺得他算得上一名天才,只是不應該義氣用事,白白丟了性命。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謝天必死無疑之際,謝天卻抿嘴一笑,身後的空間撕開一條裂縫,無數道白光沖天而起,與漫天鞭影攪在了一起。
咻咻咻咻咻!
那本堅硬無匹的軟鞭,在這些白光下顯得不堪一擊,竟然被削得節節寸斷,如同下起了一場雨。
由於這些白光來去都非常突然,根本就沒有人看清楚這些白光究竟是什麼東西,白光過後,榮家四大護族鷹手上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手柄,臉色鐵青,不知所以。
“你毀了我們的靈器……”
“鞭在人在……”
“鞭毀人亡……”
四鷹仰天長嘯,滿臉悲嗆,師傅當年說過的話如雷般在耳邊響起,四兄弟對視一番,心意相通,剩下的手柄被大力的拍入了眉心。
“住手!”
榮長山大喝一聲,奈何四鷹死意已決,手柄毫無懸念的穿透了腦門,死得不能再死。
“哇呀呀……”
榮長山氣得跺腳,轉眼直接,連榮家的護族鷹都身死道消,而這個叫謝天的傢伙卻完好無損的站在榮府,這叫榮府顏面何存?
“我殺了你……”
榮長山終於無法淡定了,甚至是非常後悔,後悔自己應該早點兒出手,也不至於榮府損失慘重。
榮長山終於出手了,赤暉境七品!
“家主突破了……”
“對呀、家主不是赤暉境六品嗎……”
“七品對二品、有好戲看了……”
赤暉境七品,簡直就是人型兇器,隨着榮長山的仰天咆哮,那憤怒的吼聲,宛如雷鳴、亦如洪荒獸王,震盪得天空都微微顫抖,似要坍塌一般,在場所有的人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天上的飛禽直接被震成了血沫。
與此同時,另一股來自七品的威壓,也是鋪天蓋地的涌動而出,這獨特的力量,在空中涌動,能夠清楚的看見,天空漂浮的白雲瞬間間散去,彷彿懼怕這股強橫的力量一般。
“糟糕,這赤暉境七品的實力實在是太強悍了!”
兩股威壓凌空而至,謝天便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血液沸騰,連五臟六腑似乎也因爲這兩股威壓而扭曲,四肢百骸咔咔做響,似要粉碎一般。
就算有老泥鰍的魂力加持,身體強悍的謝天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變強的決心油然而生。
謝天絲毫不懷疑,若是再近一點點,不用榮家兄弟施展任何手段,那兩股威壓會直接就要了他的命。
“青弟,不可!”
另一股威壓來自榮長青,謝天的氣息讓他恢復了些許記憶,曾經的畫面快速的閃過腦海,原來我是被他殺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榮長青恨不得立刻就要了謝天的命,面對榮長山的阻攔,不解的問道:“這是爲何?”
榮長山道:“此人身上頗多秘密,若是死了,秘密就真成了秘密!”
“嗯……”
聽得此話,榮長青的怒火稍減,恢復了一絲理智,他必須要謝天付出代價,但也恍惚記得,自己當初便是因爲此人身上的秘密才一時失神,從而被他鑽了空子,趁機殺了自己,如果能弄清楚此人身上到底有何秘密,說不定還是件天大的好事。
二人將威壓控制在了一個能壓制卻又不會要了謝天小命的數值中,慢慢的朝着謝天靠近。
當日他以自身血液爲引,誘使榮長青走神,再出其不意的使出九絕刀,玄之又玄的偷襲成功了一把,他不認爲,這一次還能故技重施。
怎麼辦、怎麼辦?
隨着二人的靠近,謝天的臉色變得潮紅,氣息紊亂,渾身的血氣涌上腦袋,眼睛變得血紅。
沒辦法,只能是拼一拼了!
一絲鮮血順着謝天的嘴角溢出,榮長青明顯的渾身一震,這味道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聞到過,不過、好香啊……
“說、你身上的寶物都是從哪裡弄來的?”
榮長山似乎還沒有察覺道空氣中那一絲淡淡的香味,一心只想着謝天身上的那些寶物。
“是……是……”
謝天裝作被壓得說不出話的樣子,艱難的掙扎着,榮長山認得謝天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再耍任何花樣,爲了謝天身上的秘密,威壓又減了一分。
謝天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但試了試精神領域,覺得還是不夠穩妥,於是嘴角再涌出一絲血液。
“是……在……在……”
不得不說,謝天如果去做演員,那隨隨便便都能弄個小金人,他齜牙咧嘴,腥紅的血液沾滿牙齒,臉色肌肉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這一次,謝天說得稍微要多一些,但是聲音卻又極其微弱,榮長山眼見便能得到謝天的秘密,不知不覺又往前靠了幾步,威壓同時又鬆了一分。
謝天精神爲之一振,但卻表現得極其難受,因爲榮長青,他曾經吃過一次大虧,雖然沒有記住是如何吃的虧,但從心底對謝天有一絲恐懼,因此遲遲不肯靠近。
謝天斷斷續續的說着,拖延着時間,等待榮長青的靠近。五米、三米、一米,就是現在!
謝天的氣勢陡然一變,身周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榮長山絲毫沒有警覺,謝天口中的秘密吸引力太大,導致他都忽略了眼前這個傢伙曾經是個既強大又危險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