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打發了兩個丫頭後,不放心兩人又讓張大跟了過去,而後便與費玉清兩人找了一間酒樓,相談了起來。
來談話中得知,費玉清是因爲章州災荒纔到京城,費玉清貴爲一州節度使現任着知州之職,本應該在章州主持大局的,但是整個章州鬧災荒而各郡的糧倉都快見底了,三番幾次的上奏朝廷,卻遲遲沒見撥款下來,現在更有兩個郡城開始暴亂起來,形勢之大,已經鎮壓不住了,所以費玉清就親自趕來京城了。
“不知道費大人可曾見着皇上?”韓軒問向費玉清。
“見過了,只是皇上說等詢問戶部過後再議,此事已經不能再拖的了。”費玉清嘆了口氣。
看費玉清這年齡就成一方封疆大吏,想是必有什麼大功勞吧,雖然明面上看着光鮮,但那章州也不是什麼發達之地,着實也讓費玉清整天絞盡腦汁的了。在費玉清打理的幾年內也沒見過出什麼亂子,除了這次天災外,可以看得出費玉清的能力還是很大的。
韓軒想了會,問了出來:“你說如果朝廷把賑濟款撥了出去後,那兩郡的暴亂是否會消停呢?”
“說不準,現在那些災民都眼紅了,那兩郡範圍內城池都遭受了災民的瘋搶,兩郡衛戎營的軍兵四處分散,兵力見乏啊!而費某又不敢從其他郡城調兵過去,只能緊緊在本郡盯着。”費玉清說話時神色有些嚴謹。
“那不知韓某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韓軒知道這費玉清跟自己說這麼多,不可能只是單純的想結交自己,傾述一番而已。
“韓大人雖居散官之位,但卻甚得陛下寵幸,如果韓大人願意爲費某美言幾句,催促一番,費某感激不盡。”費玉清說完就要向韓軒行跪拜之禮,韓軒見狀連忙伸手把他托住,這可是大禮啊!像費玉清這種高位之人對韓軒行如此大禮,足見其誠心了。
“費大人爲百姓能如此,韓某也不是那種坐視不理的人物,韓某這就進宮求見皇上,至於成不成韓某隻能盡力而爲了。”韓軒對費玉清的這種做法甚是敬佩,這是一個真正爲百姓着想的官員。
“那費某就代章州的百姓謝謝韓大人,不管事情怎麼樣,此番得結識韓大人,費某甚是高興,費某敬韓大人一杯。”費玉清神情特別激動,沒想到隨便出來逛逛,能結識皇帝身邊新晉的紅人。
韓軒與費玉清幹了一杯後,然後起身對着費玉清拱手:“告辭。”
御書房,楊建正在臨摹着一張字畫,時而搖頭,時而眉目緊鎖。
這時,一個太監走了進來,小聲的對着衛公公稟報後退了出去,又過了一會,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筆,問向衛公公:“現在什麼時辰了?”
“稟陛下,現在已經快酉時了,該去用膳了,”衛公公回答道,頓了下,又小聲的道:“勳祿大夫韓軒求見,陛下是先用膳呢還是先見這韓軒?”
“韓軒?”皇帝有些驚愕,這時候過來求見應該有什麼急事吧,想完對着衛公公道:“宣他進來吧,先看看他有何事?”
“宣勳祿大夫韓軒覲見。”
韓軒聽到後,邁着大步走了進去:“微臣韓軒,參見陛下。”
“起來吧,見朕有何事啊?”皇帝神色平淡的道。
“臣聽說章州災荒已然演變成暴亂,就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朕還打算等明日再商議此事,既然你過來了,那你就說說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稟皇上,爲了防止災情惡化,應當及早撥款賑濟,而另外兩郡的話直接派兵鎮壓住後再妥善處理即可。”
“嗯,朕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朕問過戶部,因爲建造行宮的事情,現國庫空虛,朕正爲這事煩着呢......你可有什麼的辦法?”
建造行宮?這個韓軒還沒聽說過,建造行宮歷來都是大耗國力的事情,沒想到這位皇帝也會做出如此昏庸的事情來,但是韓軒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時候。想完便出聲詢問:“陛下,不能在其他州調撥過來麼?”
“前段時間因爲行宮建造停滯不前,朕已經命戶部向各大州徵用過一次了,現在各大州的庫銀也差不多吧,不然這麼簡單事還用你來提醒朕。”
又是行宮,韓軒真是已經敗給這皇帝了,這麼荒唐的事都做得出來,韓軒低着頭快速的想着應對辦法,雖然這不是他分內的事,但是拖一天就不知道要餓死多少百姓,而且老師從小就教導他,當官就得爲百姓着想,這種袖手旁觀的事韓軒做不出來。
在這安靜的氣氛中,韓軒想好久也沒見有主要,突然,衛公公說話了:“陛下,該去用膳了,既然朝廷拿不出來,就讓大臣們拿唄。”
“你說輕巧,這些大臣天天向朕哭窮,想叫他們拿出來,難啊!朕叫你拿,你拿麼?”皇帝笑罵着,起身便要去用膳的樣子。
對啊,既然他們不能拿那就想讓那些商賈來拿啊,怎麼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拿出來呢?有了,想完韓軒臉上一喜,擡起來說道:“陛下,臣想到一個好方法,不耗國庫一兩銀子就能籌集災銀,只需陛下一道聖旨即可。”
“哦?”皇帝聽完後又重新坐了回去,然後疑惑的道:“你有何良策,快快道來。”連旁邊的衛公公也一臉期待的看着韓軒,看他能說出什麼謀劃來。
“這些年,在陛下的雄才大略治下,九州一片繁榮,而商賈也越來越多,但是身份卻是不高,陛下只需要一道聖旨,設一個虛有的爵位,但是這爵位是要錢,至於爵位的大小就看銀子的多少吧,這些商人爲了個好名聲肯定不會吝嗇那點小錢的,說不定還有朝廷官員買呢。”韓軒侃侃的道來。
“好,這主意妙,”皇帝聽完後甚是驚喜,但是很快焉了下來,眉頭緊鎖:“這樣的話那些朝臣肯定會反對,而且可能還會給朕留下什麼壞的名聲。”
“雖然這種做法有違常理,但是不能一概而論,陛下也是爲了百姓着想,如果那些大臣反對就讓他們自己掏腰包,看他們肯不肯,而且這爵位也是虛有的,陛下何必要計較這些事呢。”韓軒句句在理的分析着,說到底也只是爲了賑災而已。
楊建想了許久,然後眉毛舒展開了:“嗯,此事可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晚上你好好的完善一下,明日寫份奏本給朕。”
“臣遵旨,”韓軒吐了口氣,就要轉身出去,剛走兩步,卻聽到皇帝說道:“慢着。”
韓軒連忙轉過身來,疑惑的看着楊建:“不知陛下還有何事吩咐臣下的?”
“隨朕一起去用膳吧,”皇帝緩緩的說道。
連旁邊的衛公公也一陣錯愕,以爲自己聽說,輕聲的問:“陛下是要韓大人陪同一起用膳麼?”
“嗯,走吧。”楊建點點頭再次確認,然後邊走邊說一句:“用過膳後朕還有事問你。”
韓軒真是受寵若驚啊,能陪同皇帝一起用膳,這讓一向淡定的韓軒此刻也不能淡定了,扭着屁股連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