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回到自己的客房內,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緒,準備好勸離楚文生那三個人的說辭。畢竟既然要掩蓋自己的行蹤,帶上兩個貌美如花的婢女太過引人注意了。剛纔只是吃早餐的一會時間,就有不少慶園行情竇初開的學童打着內急的口號來來回回經過門口好多次了,縮頭縮腦的露出一個腦袋偷偷瞄綠竹墨玉兩個婢女。
“嘎吱”一聲,門直接被推開了,不用說肯定是武啓那個自來熟直接推門而進,其餘人都會敲門的。果然武啓端着一壺茶進來,後面陸陸續續的跟着一羣人。出乎葉文意料的是,在屋頂守了一夜,葉文還給他留了一碗白粥的人,居然是在武場臺上揮袖如盾,在最後關頭擋住黑蝶攻擊的老者,名叫秦霸先的魁梧老者。
“沒想到是您老前來,看來楚伯伯對他的這個寶貝兒子,真是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啊。”葉文見着是秦霸先,笑着說道。卻不料秦霸先進來後沒有理會葉文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咳,那我就說一下我的計劃。”葉文輕咳一聲,頗有唾面自乾的架勢開始了自己的講解。
“計劃有變,我們不能直接往江南道上走,需要東行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再去趕路。大致情況就是這樣,具體原因你們就算問我也不會說的。哼哼!”葉文挑挑眉毛。
“是兄弟會裡反水的事情吧?”秦霸先這時開口了,雖是帶着疑問口氣,但神色中滿是肯定。葉文不可置否的聳聳肩膀。
“是與否你不必回答,我們徐王府自有徐王府的路子,這次我來算是自作主張,但到了這會也只能相信你葉家了。綠竹墨玉兩人我會帶着走的,世子帶着她們兩人太容易暴露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這個。”葉文眼中凌然,這秦霸先一開口就直接喧賓奪主,搶了自己的主場地位,還有就是相信我葉家,也就是不相信我葉文嘍,有意思!
“你看看這個,繼武帝印和藏寶圖外,還出現了這個東西。”秦霸先從懷裡拿出一塊白絹布,展開一看,絹布內畫着令牌,猙獰龍頭雲紋玉牌,上面“武穆”二字,鐵畫銀鉤,劍氣四溢。正反兩面,側翼雲紋斑斕,道道溝壑清晰可見。
“青龍令?”葉文緩緩開口道。
“沒錯,武穆青龍令。被人發現懸掛在龍都小紫金城府邸的牌匾上。如果說之前的三印一圖讓人覺得西涼葉府的寶藏若隱若現,雲裡霧裡的話,現在這枚被龍門客棧承認的武穆青龍令則讓江湖道包括朝廷都相信了,而且都動心不已。我此次前來,就是網頁讓我確認這枚青龍令難道不在你這裡嗎?”秦霸先沉聲說道。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夠保管這枚青龍令,作爲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可是很可惜,你應該明白我父親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畢竟那會我還太小了。”葉文遺憾的說道。
“不錯,雖然不肯承認,但葉斌的確不是一個會讓子女揹負仇恨枷鎖的男人。那麼我和她們兩人這就離開前往龍都,龍都護城河上,因爲這塊令牌不知道又飄了多少屍體,鄉里啊,那位錦鯉姑娘的離開,也是因爲如此吧。那麼,二皇子殿下,你和我們一起走嗎?桃源村外,殺機四伏啊。”秦霸先是個聰明人,知道葉文需要消失砸血色兄弟會視線內一段時間,最後還幫着葉文拉走武啓這個不確定因素。
“不必不必,桃源村的事情我已經拜託武先生了,有他看着就算父皇的寢宮被掀翻了,桃源村都不會出事的。”武啓打個哈哈道。
“武素問嗎,是老夫多言了。”秦霸先說道,自己已經幫他到此了,後面就看他自己了。
說完,秦霸先就帶着綠竹墨玉兩人離開了,看着兩位婢女離開前的戀戀不捨,楚文生無奈的咧咧嘴。
“唔,怎麼了,從早上看你就悶悶不樂的。”武啓看着葉文說道。
“不要用你那雙帶着桃花的眼神,看着我,讓我好惡心。我只不過從昨晚開始,這座張家鎮就有一股我十分難受的氣息,在呼喚我過去。”葉文拿過武啓的茶壺,開口說道。
“那還不簡單,跟着這股氣息去瞧瞧啊,順便逛逛這個張家鎮,來了不出去瞧瞧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楚文生見着綠竹墨玉兩人離開,又好似活了過來一樣,提議道。
“好吧。”葉文奇怪的看了一眼楚文生說道。
走在張家鎮的官道上,葉文眼神就定在那一個攤位,一張桌子一支筆一本書,以及一個書生模樣的算命人,面貌普通,兩條纖細的鬍子掛在嘴脣上。
那個算命先生也一眼看見了人羣中的葉文,放下手中的書和筆,嘴脣無聲的開合。
“算一次?”
“好!”葉文往算命攤子走去。
“你信這些東西?”馬如龍拉住葉文奇怪的看着葉文問道,武啓等人也很是疑惑。對於算命這一行,他們不相信葉文不瞭解這門說話的手藝。隸屬於下九流中的一個山頭,和長青子很像,但長得有點偏門,算得上一根枝頭開出不同的花。極爲講究察言觀色們似是而非。
“這種空口拔牙的營生,很是不好做,面對不同人,要有不同的應對方法。至少要準備幾十套說辭,背的滾瓜爛熟不說,還需要懂得隨機應變。說得好不但能夠掙錢虎口,還能飛黃騰達,像欽天監裡的就是這種的祖師級別;想這些年輕人,估計很難拿到報酬,還經常被人打罵吧,你就別去踢人家攤子了,混口飯吃不容易。”武啓也很是奇怪,以爲葉文要去砸別人攤子,報昨日長青子怠慢的仇。
“他不一樣。”葉文丟下一句話,走到算命攤子前。
“不一樣?”武啓眼中露出疑惑,一看身邊楚文生楊宗保馬如龍也是如此,就一起跟了上去。
“算命?”算命書生開口說道。
“算命,但不是我算。”葉文走到算命攤子面前,看着這張讓人熟悉的臉,突然改變了主意,拉過身後的四人說道,“他們四個算。”
“好。”算命先生說道,如昨夜一般拿開書本,用沾溼的毛筆在木桌上一縱一橫,再把筆遞給葉文。
葉文轉身把毛筆交給四人,讓開自己的位置。其餘四人一人在桌上用兩筆分開的四處空白寫下一個字。
“前程”“姻緣”“隨意”“隨意”
四個不同的要求,前者自然是馬如龍和武啓的,後面則是楊宗保和楚文生的。
“算命算命,只算命運。”算命先生開口道,然後指着楊宗保和楚文生說道,
“你們兩人,長命百歲,命途無憂。”
又指着武啓說道,“而你,一年,你只能再活一年。”
“至於你,你早就死了不是嗎?哈哈,哈哈!”算命先生最後指着馬如龍哈哈大笑。
“那我也算一下好了。”葉文此刻開口道。
“好。”算命先生到着拿起書本,打開遞給葉文,上面雪白的宣紙上早早的就畫好一縱一橫兩條直線。
葉文拿起毛筆,也不在紙上寫,將毛筆和在書內還給算命書生。
“不可言!”算命書生說道。
“不可言?”葉文反問道。
“不可言。”算命書生點點頭。
“那可否告訴我先生的名字?在下葉文。”
“下次見面,我會告訴你的。”算命先生說完這句話,開始收拾自己的算命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