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好人馬賊”那裡接收過來兩匹馬後,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快到了葉文嘴裡說的補給的地方,張家鎮。遠遠地可以看見嫋嫋的炊煙,以及斑駁的城牆。
“哎,馬如龍,江湖道上武力值高低大都分爲一流到四流,但是這是以一個怎麼樣的界限劃分的呢?我聽說這可是龍都那隻老蜘蛛給出的劃分標準,那麼具體是怎樣的,能說一下嗎?小蜘蛛馬如龍。”趕了一天的路,,楚文生好似才發現自己這次是將要走上江湖道,意識到自己對此的知識儲量是多麼的不足,向馬如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容置疑,一心一意爲江湖編織蛛網的宋知命手上的情報最爲準確了。
“嗯,怎麼說呢。這種劃分沒有特定的武學要求,一切以殺人手法爲主,要知道在猝不及防下,手無縛雞之力的稚童也能收割一個成年壯漢的頭顱。這也是近幾年南疆巫蠱毒術快要入上九品的原因和趨勢之一。至於劃分,三流四六則是手上有着熟練的殺人技藝,見招拆招,煉體爲主,多爲肉體發達,力量龐大的壯漢。我的小主子葉文就是,只不過沒有一身彪悍的肌肉罷了。神兵利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跨越三流四流的界限,比起不入流的江湖莽夫,也算得上一個好手。二流則是煉體有成,內息兼顧,能夠體會到所謂的意念,算得上一些小門派的宗師級別,可御劍,卻不能劍氣肆意。脫離招式的樊籠,卻離不開天地的框架,算得上二流。有意思的是,小主子徘徊在二流三流之間上上下下來回不定,讓人心憂啊。”馬如龍騎在馬上,也不駕馭,信馬由繮,一整天的騎馬生活,讓他夠嗆。
“哦,是這樣的嗎?那我算幾流,在你眼中?還有,傳說中的一流高手呢?”楚文生一雙丹鳳眼中光芒閃爍。
“這個,傳說中的一流高手呢,看心情。”馬如龍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一下屁股,頓時大腿內側的刮碰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看心情?怎麼說。”這下連武啓的興趣也吸引了過來。
“一流高手看心情,這也不是我說的,是你嘴裡那隻老蜘蛛說的。心情好就是長劍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心情不好就是魔刀揮舞起血煞,刀光魔影碎青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這你可以問他們兩個。二皇子殿下應該一隻腳跨在一流的門檻上了,七常侍錦鯉則是看到一流那道門了吧。那本書上應該是這麼記載的,我沒記錯的話。”馬如龍故意落在衆人後面,從懷裡抽取兩塊手帕,解開褲腰帶,墊在大腿內側,這一觸碰,自然又是一陣酸爽。
“哦,那我呢?”楚文生眼睛閃亮,興致勃勃的問道。
“你,較場上應該有二流,現在最多三流。”馬如龍長舒一口氣,翻着白眼嘲諷道。
“呵,總比不入流的書生好得多。”楚文生冷笑。
“如龍啊,那麼你還記得那本書後面記載的東西嗎?我很是有興趣啊。”武啓注意到的卻是馬如龍口中的另一件事情。那本書,應該就是蛛網收集多年的綜合情報了吧。“一流上面,又是什麼呢?”
“一流上面?你們不是知道嗎?一流之上自然是超流登仙,陸地神仙啊。道祖佛宗,三宗開山祖師都是啊。”馬如龍疑惑的看着提問的人,很是奇怪。
“原來是這樣,那麼如今的陸地神仙朝聖圖上都有誰呢?”葉文眯着眼睛盯着馬如龍說道。
馬如龍對着陰晴不定的葉文齜齜牙笑道,“一個都沒有啊,準確點說,這一百年掛在欽天監的陸地神仙朝聖圖上的,只有七個陸地半仙啊。”
“陸地半仙?什麼意思?”葉文疑惑道。
“就是還有一隻腳踏在一流境界上,不得登仙朝聖的。”馬如龍索性情報大放送,“我只聽老蜘蛛說過三個人,好像是出不了山的守山劍叟,出不了島的楓林島主以及出不了心的無心探花郎。”說完這些以後馬如龍聳聳肩示意自己知道的都說完了,趴在馬背上僵着兩條大腿裝死。
“出不了山的守山劍叟;出不了島的楓林島主;出不了心的無心探花郎嗎,這麼說來加上自己的父母武穆葉斌和劍冢徐清就是五個人,離百年九登仙的數之極九的數目還差四個啊。”葉文暗中思忖道,眼中神色陰晴不定,“不過沒想到,這個貪吃貪睡的小丫頭居然看到了一流登仙的門檻啊,赤子之心的無暇心境真是讓人羨慕啊。還有這個武朝未來儲君,已經一隻腳踏在了一流門檻上了麼,可惜我爲你準備了一道大餐啊,希望你能吃下並且踏上一流登仙路。”葉文嘴角翹起,噙着邪邪的笑意瞟了一眼同樣陷入深思中的武啓,視線又回到懷中的錦鯉身上,真是個讓人羨慕又讓人心疼的小丫頭。
看見葉文看着自己,小丫頭好似明白葉文在想什麼似得,捏着小拳頭向葉文展示自己的力量,彷彿在說着“我很厲害的呦!”
“哈哈,小丫頭。”看見錦鯉,葉文心情莫名的開心。
終於,一路上說說笑笑,走走停停,來到了張家鎮的鎮門口。
張家鎮作爲一個小鎮,其中住戶很少,比葉文居住了五年的烏亭鎮裡面的人還少,不過也更加恬淡自足。張家鎮並沒有所謂的城門,一條官道直直的貫穿小鎮,小鎮外圍這一條河流,河水潺潺,流過過去寒冬的凌冽和春寒的料峭。來到這初夏的微涼,已經有不少鎮子裡的老人拿着自己的釣魚竿來到鎮外的無名小河開始釣魚,一方面補貼家用,一方面打發時間。
然而張家鎮這兩天來了一位神奇的道長,修爲高深。怎麼個高深法呢,葉文一行人馬上就能看到。
“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那了。”快到鎮子,也就不方便騎馬了,葉文一行人下馬後牽着各自的馬匹前行着,葉文看着河邊圍着一大羣人,指着那個位置,說出這句話。
河邊站着一個捕魚的道長,說是捕魚也不正確,其實是魚兒自動聚集投入道長的懷抱。藍袍道士束手站在河邊,蘭花指放在胸前,嘴裡默默唸着道經,不撒魚餌,不放吊杆,腳旁邊聚集了一大片游魚,爭先恐後的雀躍着不肯離開。老道士面容慈悲,無視身邊圍繞着自己的一羣鎮民,依舊默默的念着道經,不理會耳邊不停的傳來嘈雜的聲音。
“道長,請收我爲徒…..”
“道長,我願奉上三百紋銀修繕道觀,只求道長給我續命金丹一枚…”
…
道士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就像偷吃到大米的老鼠。
“臨淵慕魚?”楚文生疑惑道,“這倒是手上不是常見的結印,唸的道經也沒有聽過,難道真的是深林隱士?一心慕長生的前輩高人?”轉身一看,除了馬如龍和自己一樣一臉迷惑之外,武啓和葉文嘴角掛着笑容,楊宗保則是注意力完全不在上面。
“走吧,這就是我們要走的路子,下九流的領路人。”葉文撿起一枚石子,屈指彈出,打散聚集的游魚,看見倒是看向自己,伸出右手在臉上坐着怪異的手勢。而後道士見到之後,收回手上的蘭花指,左手浮塵揮動,離開了河邊。
“好了,跟上去吧。”葉文率先跟上道士走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