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走慢點!不要這麼急,指不定誰有事呢。”葉文連連加快步伐都追不上武啓,只得開口說道。
“別跟我走一起!”武啓橫移一步,躲開葉文拍向他肩膀的手。
“怎麼,生氣了?你以爲我稀罕和你走一起啊,就你那張招蜂引蝶的臉。”葉文不屑的說道,略帶羨慕。
“我招蜂引蝶?”武啓忽的停下腳步說道。
“不然呢?”葉文聳聳肩膀。
“你先聞聞你自己身上吧!”武啓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子香氣,偏偏自己還沒聞到的樣子。”
“我?”葉文詫異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這時一隻蝴蝶翩翩的飛到葉文的肩膀上,停留下來不走,緊接着又是幾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圍繞着葉文飛舞。
葉文皺眉,想起這幾天是有許多次看到蝴蝶出現在自己的窗口,自己也沒注意,可是現在就十分引人注意了,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是向自己投來怪異的目光,還不時地竊竊私語,武啓卻早已躲得遠遠的。葉文無奈,只好逃跑似得溜走。
在兩人不斷加快腳程的情況下,很快來到李東學的家。李東學家很偏遠,獨自一人居住在南山腳下。此刻,屋子冒出濃濃白煙,好在這幾天雨水繁多,李東學的房子沒有燃燒。
“糟了!”武啓低喝一聲,縱身撲進房內。葉文也是皺眉,緊隨其後進入。
房間內所有能燒着的東西全都已經點着了,明黃色的火焰靜靜地燃燒,唯有一個“東西”在不停的抽搐。葉文見狀不忍的別過臉去。
那是一個被燒得焦黑的棍狀物體,依稀可見是一個人的屍體,雙手雙腳全都不見了,看着像是頭顱的一個圓球上有三個洞,其中一個洞不停的開合,吐出一節一節的東西。武啓手掌一翻,憑空生出一陣風湮滅火焰,然而屋內的濃煙卻依舊揮散不去。不得已,武啓只好上前提着那個燒得焦黑的“人彘”逃到屋外,葉文緊隨其後。
到了屋外,那具焦黑的人彘上像是嘴巴一樣的東西依舊在不停的張合,吐出一團一團血肉模糊的穢物。葉文仔細看去,才發現那裡面裹着一節一節骨頭,現在能夠認得的只有手腳上的指骨。這似乎再告訴葉文和武啓,這具人彘的四肢在哪裡。而這具人彘已經死的很徹底了,只不過趨於腸道的抽搐在不停的往外嘔吐穢物。
武啓牙齦緊咬,,袖子一揮,人彘化作一團黑灰煙消雲散。
“這個東西,是林騰之吧。”武啓的聲音低沉,壓抑着極大的憤怒,空氣都彷彿因爲他的生氣而變得稀薄。
“誰知道呢。”葉文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不敢去看那空中飄散的黑灰以及身後沉默的屋子。
“呵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會綁着馬如龍並且用七星龍淵劍守着他?你要不知道這些你會故意在今天放李東學回去?你不知道這些你會先去福威鏢局確定林騰之離開了很久纔來這裡?”武啓爆發了,朝着葉文大聲的咆哮着,“你知道,你都知道,你全都推測到了,只不過你爲了抓住李東學,爲了抓住腦海裡有哭笑閻王記憶的李東學,你爲了抓住名爲閻王的李東學。你一切都只是爲了贏這一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葉文依舊面無表情。
“難道你爲了所謂的勝利就可以不擇手段了嗎?”武啓大聲的質問道。
“誰知道呢。呼。”葉文依舊是這句回答,長嘆一口氣。
“呵,我真是太天真了。”武啓突然怪異的一笑,“說真的,我已經忍了好幾十天了,從重新見到你的那一天,我的手就在發癢。”
“哦,是嗎。好巧,我的手從六年前,就有一種刺進心頭的痛楚在催促着它砸在你的這張臉上。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忍過來的嗎?”葉文忽的也猙獰的笑起來。
“哦,那還忍什麼!”武啓和葉文同時喝到,與此同時,葉文的右拳砸在武啓的臉上;武啓的右拳卻被葉文一閃而過。
“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會說嗎?要不我讓你一隻手,還是說趁早把你腰上掛着的那把玩具劍拔出來揮兩下。”葉文用着嘲諷的口吻說道,說着左手背在背後。
結果下一刻,一隻沾滿泥土的鞋底子在他的瞳孔裡放大,葉文頓時倒飛出去。
“這麼喜歡說大話,我鞋底的土好不好吃!要不你的那個什麼白玉手用出來,藏着掖着別到時候想用用不出來。”武啓毫不客氣的回擊,解下腰間的佩劍擺放在一邊。
“聒噪!”葉文冷斥,右拳在地上一砸,整個人如蒼鷹一般騰飛起來,在空中右腳彈腿踢向武啓的臉。不料武啓毫不閃躲的伸出左手臂硬生生的擋住葉文的飛踹,而後抱住葉文的右腿,整個人像個陀螺一樣在地面旋轉,用巨大的離心力把葉文甩出去,狠狠地砸在遠處的一塊巨石上。
“王八蛋,這麼使勁!”葉文灰頭土臉的罵道,雙臂合抱將碩大的巨石砸向武啓。武啓一個轉身後踢腿將巨石踢碎,同時腳下一個踉蹌,顯然那隻腿受了不輕的創傷。
“哎呀呀,不用內息你還真是一個廢物啊!”葉文嘴上罵着,手上卻不停,拳掌勾爪變着招式往武啓臉上招呼;武啓也不甘示弱,腿法變化多端談踢踹蹬盡朝葉文的下三路去。
就這樣,兩人不帶絲毫內息,拳拳到肉,都不閃躲的打了一整夜。直到兩人都齊齊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卻依舊不認輸。
“怎麼,孬種,這樣就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你懂個屁,這是地躺式,你這種白癡怎麼能夠領悟!”
……
“你贏了,不過我不會認輸的,總有一天我會改變你的,就像當初你改變我一樣。”最後兩人在地上罵罵咧咧的像個小孩子吵了半天,武啓說道。
葉文掙扎的站起身,“哦,是嗎。要知道上一個改變我的人,可是以身相許了的。”
“是你懷裡那塊桃花手絹的主人吧。”武啓就那樣躺在地上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葉文眼神變得溫柔,手伸進懷中細細摩挲那塊細絹的舒潤。
“或許你自己不知道,可是我們可都看在眼中。多少次你都看着那塊桃花手絹發呆,眼睛中的那股子肉麻讓我們起的滿身雞皮疙瘩。”
“是嗎,應該是吧。”葉文自問自答,忽然變換臉色,“要不給你找牀被子讓你繼續睡?”
“免了。”武啓艱難的坐起來,正色道,“李東學怎麼辦?”
“你說當你一輩子都活在另一個人的光輝榮耀陰影中,一旦你獲得了足以改變一切的力量,還將某種罪不可赦的罪名冠到那個人頭上,你會不會親眼去看看那個人是怎樣的狼狽?”葉文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塵,從遠處一面碩大的樹葉上取下一捧水洗乾淨滿是泥土的臉,緩緩說道。
“你是說靳少遊?”武啓說道。他則方便了很多,體內內息運轉鼓動,吹散身上的污泥,就連臉上的淤青都在內息的調理下恢復正常。片刻就回到昨日那個翩翩佳公子的姿態。
葉文羨慕的看着武啓,最後只能默默得再去取下一捧水,“嗯,想必現在小六子被放出來,東流城裡已經到處都是對靳少遊喊打喊殺的民衆了吧。就算是靳遠圖在其餘家族,尤其是福威鏢局的帶頭下也難以阻擋,爲了家族只能把靳少遊交出去。”
武啓重新掛號佩劍,皺着眉頭疑惑的說道,“不會連這場打架也在你計劃中,好把我拖在這裡吧。”
“你猜!”葉文終於把自己清理好,故弄玄虛的說道。
……
一刻鐘後,將就叔家。
“加兩個蛋,多謝了。”葉文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前,把將就叔帶走時沒有將他家中的東西帶走,讓葉文現在頗有種先見之明的感覺。兩人回到東流城後,果然如葉文所說,靳少遊已經被清楚“事實真相”進而暴怒的名字壓到了處刑的刑臺,在靳遠圖的堅持下,纔沒有立刻被處以千刀萬剮之刑。然後本着不是很着急的心態,葉文拉着武啓到將就叔家中準備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
窗外晨風帶着絲絲清潤的溼氣滌盪,一朵朵色彩斑斕的鮮花在空中蹁躚,落在葉文的手臂上、肩膀上、腦袋上,原來是一隻只美麗靈動的蝴蝶。
“好了,面來了!”武啓身上綁着一個圍裙端着兩碗冒着熱氣的蔥花面從廚房出來,把面擺在葉文面前,才發現葉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身邊飛舞着一隻只詭異的蝴蝶,更有種淡淡的清香散發出來。
武啓狐疑的朝着葉文目光的方向看過去,眼中也出現幾分驚豔。
牆頭坐着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身上衣服色彩豔麗卻不顯繁複,一雙晶瑩剔透的赤足在晨光中擺動,激起腳腕上鈴鐺一陣清脆悅耳的歡唱。綵衣翩翩飛舞,落在窗前,女子嫣然一笑,一對明眸化作一輪彎月兒。貝齒輕輕咬動,啄下一片花瓣,而後將手中不知名的花朵遞給葉文。
“我叫胡蝶。你吃嗎?”
(這兩天都只有一更,違背了自己的承諾,真是不好意思。但是實在沒辦法,不知道爲什麼卡文卡的厲害,不知道寫什麼,寫出來自己都不知道寫了什麼,有點惆悵。但是我會盡快恢復兩更的。還有,請書友來17K看,加個羣吧,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