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急忙放棄身法練習，手腳並用，用力一踩，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嘔吐、呼吸。
看來還是不行，肯定有不對的地方，必須好好調整調整。掙扎了好一會兒，周鳴調理好呼吸之後，垂頭喪氣的遊往岸邊。
“師父，我又失敗了。”周鳴很沮喪的跟趙老說道。周鳴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師父教的第一個術法練了這麼久都沒入門，真對不起師父的教導。
“沒事，好好休息一會，好好想想哪些地方錯了，哪些地方需要改進。”
“恩。”周鳴尋了塊石頭坐下，望着漣漪不斷的深潭，不停的回放剛纔的過程。
開始沒問題，雖然身法生疏，配合失誤頻頻；但自己呼吸跟動作幅度都比較穩定，按計劃推進進度。
那麼問題在哪裡呢？在後面身法練習加大後？在騰雲駕霧舞動身軀時力量過大導致手忙腳亂的調整？
也不對。力量不合適，及時補救可以解決。那問題在哪裡呢？是應對過程中匆忙用蠻力挽回？挽回不對導致手忙腳亂無法維持平衡。
好像是這樣子。但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對了，是感悟不足，其實哪怕是波濤滾滾，應用騰雲駕霧身法依然是可以來去自如的。看來是自己面對各種情況下該如何運用身法沒有足夠的明悟，對騰雲駕霧身法沒有足夠的理解，無法靈活應用。
對，應該是這樣子。
周鳴找到問題後，又重新梳理了幾遍先前的動作，運氣方式。在腦袋中模擬先前遇到各種問題，自己怎樣應對、調整更加的有效、合理。
其實周鳴不知道的是，他已經做的非常好了。比較人士活在陸上的，在水中肯定無法持久；而周鳴才學習這麼一小段時間，怎麼可能馬上就如魚得水呢？
趙老看周鳴表情變得越來越堅定、自信起來，內心也甚是欣喜。趙老當年學習游龍步時，已經築基很久了，對靈氣運行又一定的領悟；同時早就學過不少的其他身法，對游龍步的領悟，相對容易一些。
但趙老當年練習游龍步並非一開始就在深水中練習，是在陸上通過各種辦法練習熟悉之後，才深入水中的。前前後後都用了一年多才堪堪小成。所以趙老對周鳴的進步那是相當驚喜的。
不知道爲什麼，趙老對周鳴的修行始終有種緊迫感，總想再最短時間內提升周鳴的修爲，想把儘可能多的東西教給周鳴。深水中練習，雖然難度大，危險係數高，但效果相當好。爲了不干擾周鳴的狀態，並未張口言明。
“師父，我再試試。”周鳴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好，去吧。要相信自己。”
周鳴脫了衣服，一躍而下。
隨着周鳴婉轉扭動，潭水開始上下起伏，波動越來越大。而周鳴似乎真的感悟了一般，跟着潭水上上下下，沉沉浮浮。
趙老看着周鳴激起潭水一浪高過一浪向岸邊打來，而他自己卻如同浮子一般豎在水面上，不停的說道：“啊鳴，放輕鬆點，注意感受水的壓迫感，阻礙感，要利用浮力！”
周鳴聽了緩慢做出調整，手腳完全解放開來，時而揮舞，時而小跑，在水面中沉沉浮浮，感覺有種自在逍遙的味道。
趙老忍不住低聲笑道：“這小子，這麼快就摸到門道了。”
突然一個浪向周鳴回打過去，周鳴眼看巨浪打來，卻怡然不懼。心想，影像中的身法有迎風避浪之效，甚至可以穿行無阻。我可定也可以。周鳴兩手一擺，迎了過去。巨浪近身周鳴身軀一扭，兩手向下一拍，想翻騰而且。結果，周鳴尚未起身，巨浪已經整個下壓過來，直接將周鳴拍到水下去了。
巨浪過後，周鳴兩腳揮舞，又漂浮上來。只是氣息紊亂，滿臉通紅，狼狽不已。
“啊鳴，上來吧。休息一會兒。”
“是，師父。”周鳴心有不甘，但確實無可奈何。
“啊鳴啊，前幾天煉體完成之後身體感覺有沒有問題？”
“沒有啊。挺好的，感覺比之前好多了。”周鳴心想，就是皮膚太好，宿舍那幾個傢伙老是摸來摸去了，要不是對他們十分了解，還以爲他們喜歡基呢。
“那就好。引氣論練的怎麼樣了？”
“最近感覺似乎特別順利，我估計應該是練氣初期完滿了。”
“我看看。恩，確實是練氣初去完滿了，而且很穩。預期效果達到了。”
“什麼預期效果？”周鳴還沒聽說過什麼跟煉體有關的預期。
“是這樣的，你身體比較特殊，體質非常好，對靈氣親和度較高。所以只要你一開始修煉，很明顯就能看到你全身靈氣環繞，甚至散發出靈氣。所以之前那麼多東西盯上你。”
“原來如此。”周鳴想起之前的事情，很是感嘆。
“這種情況，一是你對靈氣不熟悉，不能細緻的控制自身；二是你體質的特殊原因。所以剛開始想給你煉體的時候就計劃着，不但要給你塑造無垢體，夯實基礎，積累氣血滋養生機；還要藉助這個機會提升你對靈氣的控制，同時提升修爲。”
“果然你修爲穩穩的站在練氣初期完滿，靈氣外泄情況也跟普通修行者一般了。”
“那是不是說，我以後不會被歪魔邪道盯上了。”周鳴大喜，這是大好事，以後不用提心吊膽了。
“也不是。以前在我們看來你是個大燈，現在只是一個閃光點，如果不注意的話，跟普通人差不多。如果有心的歪魔邪道專門針對修行者，那也沒辦法。”
“也好。”雖然稍有失落，但看來是很好的結果。
“所以講預期效果達到了。”
“啊鳴，我在潭中給你示範騰雲駕霧，你好好觀摩觀摩。”
“謝謝師父。”周鳴正愁如何提升呢，有師父做示範就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了。
趙老兩腳輕擺，便如同沒有重量一般平地而起，緊接着虛空踏步，好不逍遙自在向前走去。在周鳴看來，這是如履平地啊，走的穩健不帶一絲煙火，神仙一般的手段。
趙老沿着如同拋物線一般的軌跡直到潭面，右腳向前一探，只見水面向下稍低，也不見有多大的起伏，一個漣漪向四周擴展開來，而趙老已經一隻腳踩在水面上。左腳緊接着跟隨，如同右腳一般，離水面而不沉。但左腳踩下的位置壓得更低了一些。
說時慢，其實在一剎那隻見趙老已經踏出了十多步，走到了潭中間，也深入了一米多身。雖然周圍水面基本高於趙老膝蓋位置，但趙老也僅僅腳底接觸水而已，腳下水面已經被踩下有一米多深。十多步看來，就像將水面當成臺階一樣，一步步下探。
雖然腳下平靜，但來回不斷的漣漪重重疊疊加起來已經形成了一個有一個的小浪在湖中來回翻滾。趙老突然加大力度，使勁踩了下去，快速往前奔走。使得潭面波浪越來越大，逐漸風起雲涌來。
趙老驟然回頭，向岸邊走來，嘩嘩聲的大浪隨意踏步。突然一陣巨浪接二連三的涌現趙老，只見趙老臨危不亂，依然輕鬆自在。一個巨浪翻滾，趙老右腳輕擡，整個人應勢而起，潭水打溼了趙老半個褲腳，但趙老起伏間，又站回了水面，繼續向岸邊走來。
“師傅，太厲害了。我要是能學到你的萬一就好了。”周鳴看趙老已經上岸趕緊迎了過來。
“啊鳴，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悟性極高，進步也是很快的。爲師練了幾十年也就達到這個地步，褲腳都溼了。”趙老覺得，自己的身法徒有虛名，完全對不住騰雲駕霧這幾個字。
“沒有啊，我看厲害的很。”在周鳴心裡，這確實是神的不能再神了，需要仰望的存在。
“還記得影像中的場景麼？虛空踏步算什麼。高高的空中來回遊蕩上下起伏，如履平地一般，輕鬆自在，毫無難度。更可怕的是人過雲依舊，閃現賽日光。那身法運用的，簡直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甚至有了破碎虛空的影子。”趙老一臉的嚮往，比較幾十年的下來連屁股都追不上，怎麼都會有些失落。
“師父，龍真的存在嗎？影像中的境界像是龍的專屬是的。”其實周鳴也是很嚮往。想想那種感覺，無拘無束，早蒼梧夜北海，多麼的逍遙。
“不知道龍是不是存在。師父說游龍步是很久以前一位先輩偶然得到的影像，根據推測，練到極致是可以如同影像中一般的。不過沒聽人說過有什麼人成功過。”
一時師徒二人都靜靜的回想游龍步中影像，不再言語。
整整一個白天，兩人都在潭邊，未曾離去。而周鳴休息個半小時，力氣恢復之後又繼續下水嘗試。功夫不負有心人，也多虧了周鳴悟性較高，不知練習了幾十回，也不知喝了多少潭水，終於周鳴能在湖面上自由行動。上下漂浮、前後左右移動，向去哪裡去哪裡，潭水似毫無阻力一般，走的輕鬆寫意。
但也就半小時左右時間，時間再長靈氣跟體力根本吃不消。同時也僅僅在水面附近來去自如，一深入深水之下，還是覺得阻擋難進。而周鳴想如同趙老一般接近滴水不沾暫時是不可能了。畢竟感悟太少，單單身法是做不到的，還需要對水的感悟。不過雖然只能溼身水中，但能基本接近如履平地，已經相當喜人了。
“啊鳴，今天就這樣吧。想更進一步不是靠熟練能夠解決的了，需要積累對自然萬物領悟才行。你的身法算是入門了。”
“真的呀？太好了。”近段時間內經歷了這麼多的磨練與痛苦，今天終於入門了一樣師父教的術法，相當有成就感。
“不過，水中運用騰雲駕霧入門，也只能說明你感悟到了，還不能直接應用起來。比如說與人對敵時，如何在平地上、密林間使出騰雲駕霧追擊逃避，還需要深入領悟練習。”
“哦，我會努力的，師父。”革命尚未成功，通知尚需努力。
“啊鳴，今晚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就出發，遊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