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九州之上情勢一片危急!冀州和柱州已是淪陷在成山和蚩離手中。成山更是對外宣稱,說琅琊、之罘等人逆謀造反,已被自己誅滅,現在自己乃是奉軒轅黃帝陛下敕令,前往各州清剿逆賊同黨。這成山旗幟打的極爲響亮,九州百姓一時也沒有看到諸位神級高手的影子,一時人心惶惶,當真有不少人以爲樑父等人已是被成山殺死。
而這成山所領軍隊威勢極大,一路上以席捲之勢攻陷冀州、柱州,不少城主看到成山、蚩離部隊來到,直接棄城而逃。
這成山和蚩離的部隊一但佔領一座城池,即刻便開始血腥清掃,凡是跟樑父等九州八主有所牽連之人,一律格殺勿論。如此一來,每座城池都幾乎被血洗一邊,一時間屍橫遍野,民怨載道,人人見成山、蚩離的部隊而退避三舍。
短短三日之內,九州之上亂成一片,流言四起。有說成山乃是奉軒轅黃帝之命,清剿逆黨,大力支持。也有人認爲成山等人乃是蓄意謀反,堅信樑父等人未死。但不論衆人言論如何,成山和蚩離部隊一路席捲之勢卻是無法抵擋。
眼看這第三日,成山率領部隊已是來到揚州邊境之上。所率領的士兵皆是士氣高漲,氣勢高昂。反觀樑父這邊,卻是一片慘淡之局。一來揚州並無多少將士知道樑父等人親自來到此地,即便知道,也是清楚樑父等人此刻身受重傷,必然不是成山和蚩離的對手;而來這成山和蚩離乃是九州之上德高望重的神級高手,突然反叛,讓人大出所料,難以接受,一來二去便促成了這慘淡之局。
煙塵滾滾,硝煙瀰漫。
成山身穿甲冑,站在隊伍前列,向前遙望。看了一會,竟是露出詫異之色,回身問吳劍南道:“你說我們一路攻來要麼遇到的便是嚴防死守,要麼便是對方棄城而逃,今日卻是頗爲奇怪。我既未看到嚴防死守的陣勢,對方也沒有棄城逃走,這是爲何?”
吳劍南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主上,依我看,怕是主上駕臨這揚州境內,這揚州的守備將士早已是嚇傻了眼,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此刻,我估計他們卻是在城中尿褲子呢!”
成山聽了哈哈大笑,顯得極爲受用。眼看這揚州城就在眼前,當下大手一揮,便欲率部前進。
蚩離思索片刻,卻是攔住成山道:“等一下,我覺得怕是有詐!”
“有詐!”成山聞言哈哈一笑,“有我數萬驍勇無比的將士在此,即便有詐,又有何懼。更何況你我而在在此坐鎮,莫非還擺平不了這小小的揚州城不成?這揚州城主晏龍雖然修爲不低,但卻是個膽小之輩,我等數萬大軍壓境,你便是傾其整個揚州城的軍隊,也不過如此!不知道神上的憂慮又是從何而來呢?”
蚩離嘆了一口氣,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成山見蚩離不再言語,當下也不再猶豫,大手一揮,只聽“嘩啦啦”一陣甲冑摩擦之聲,數萬不對列成陣列向揚州城進發而去。每走一步,大地便爲之一顫,灰塵濺射,這等聲勢,當真是頗爲駭人!
成山率領部隊來到這揚州城下,距離城牆約莫有百丈距離,手臂高高舉起,大喝了一聲:“停!”只聽“轟”的一聲,數萬將士齊齊踏步,頓在原地。
成山放目遠眺,只見城牆之上,士兵守衛頗爲森嚴,有一人身着將軍甲冑,站在牆頭之上,冷冷注視衆人,正是晏龍無疑。
成山見這宴龍神情淡定,毫無驚恐之色,不由頗爲費解。當下運轉真氣,沉聲一喝,成山近處之人幾乎站立不住,身子搖晃不已。
只聽成山喝道:“晏龍,此番你
不戰不降,到底是何用意?”
只見城牆之上晏龍真氣運轉,高聲傳音道:“我不戰,乃是珍惜我將士性命,我不降,卻是因爲我絕不投靠逆賊!”這幾句話說的鏗鏘有力,聲勢之大,竟是不在成山之下。
成山聽罷,勃然大怒,怒氣中燒,竟是令旗一揮,下令將士攻城!轉瞬之間,前列的數千將士已是向城牆衝去,蚩離想要阻攔,卻是來不及了。
衆將士衝到離城牆還有百來丈遠的距離,突然看見城牆之上,竟是射下萬千火箭,大驚失色,紛紛舉起盾牌,抵擋火箭。是這些火箭方甫落地,便聽“轟隆”、“轟隆”、“轟隆”不斷的連番巨響,衆將士所在之處竟是爆炸開來,頓時間大地震顫,煙霧瀰漫。
“硝石!”成山一驚。封禪大典之時,成山在泰山上引爆硝石,可謂對其味道極爲熟悉,沒想到此番竟是在這裡聞到了硝石的味道。這晏龍竟是將硝石埋在地底,這些火箭的意圖原來不是爲了攻擊,而是爲了引燃埋在地底的硝石。
成山心下一沉,急忙阻止身後正欲向前衝去的將士。但是衝在前面的兩千將士卻已經是葬身在硝石爆炸之中,無一倖存。
這成山字發兵一來,何時吃到如此大的虧過,此番竟是在晏龍一個仙級修爲的城主上吃了如此大的一癟,臉色頓時一沉,便欲爆發。蚩離卻是急忙拉住成山道:“小心,怕是這晏龍早有準備,我們還是小心行事,不要在這小坑之中翻了船!”
“我晾他這坑也載不下我這大船!”話語之中憤恨之情一聽便出,但聽到蚩離相勸之言,卻是再沒有做出什麼動作!
蚩離見成山不再發話,方纔走上前來,高聲傳音道:“晏龍,此刻你已是被我大軍包圍,你還是不要再做掙扎,徒增傷亡!若是你肯開城投誠,我們或許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晏龍倒是冷哼一聲:“蚩離、成山你二人大逆不道,謀害忠臣,還敢打着皇帝陛下旗號,當真是亂臣賊子!還不早日認罪伏誅!”
蚩離聽了此話,面色陡然一沉,沉聲傳音道:“如此一來,你便是要自尋死路了?”
“自尋死路?”晏龍聽了蚩離的話,冷笑一聲:“當真是如此麼?”只見晏龍大手一揮,一記火箭高高射起,頓時無數喊殺之聲從成山、蚩離軍隊四面八方傳來,威勢之大,粗略估摸之下,也是不下四五萬人。
成山、蚩離俱是面色陡變。蚩離更是向一旁令官問道:“這探路斥候竟是沒有探出任何狀況?|這數萬人,便是隔着數裡也能發現,這派出的斥候莫非眼瞎了不成?”
這令官被蚩離責問,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兩股瑟瑟發抖。成山怒意沖天,無處發泄,竟是飛起一掌,拍在那令官的腦門之上。這令官頓時雙眼迸裂,鮮血汩汩流出,眼看便是活不成了!成山身旁衆將士看見成山行爲,寒意大起。這成山在九州之上一向表現的極爲正派,此刻暴怒之下竟是顯示出本性來,讓衆戰士解釋膽寒不已。蚩離看着成山,也是呆立愣住。
只聽“嗚嗚”號角高鳴,那喊殺之聲竟是越來越大,無數將士從四面八方衝來,將成山、蚩離等人死死圍在中央。
成山蚩離等人放眼望去,臉色陡變。成山呢更是驚呼出聲:“你們沒死!”
只見這領兵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樑父、琅琊、三山、之罘四人。
樑父騎馬在前,運氣冷笑:“蒼天有眼,不滅我正道之事,我等活了下來,便是要把你這奸猾、卑鄙之人誅滅!”
成山心中一沉,掃視了四人一眼,蚩離卻是突然在成山耳邊耳語兩句。只見成山哈哈大笑:“我還道你們恢復的如此之快,原來卻是打腫臉充胖子,強裝無恙啊!不知道你們現在是否回覆了三成功力了?”
樑父聽到成山之言,心下頓時一沉。這成山卻是說到了四人的痛處,樑父四人此刻雖然外傷恢復的七七八八,但由於受傷實在太過厲害,如今功力怕是恢復了連兩成都不到!此刻便是合四人之力,也不可能是成山和蚩離的對手!
成山見樑父並不答話,縱聲狂笑:“怎麼,說到你們痛處了吧!我不知道你們那日是如何從那泰山山腹之中僥倖逃生的,但是今日既然讓我看見你們,那就必然不能再放你們走了!”說罷真氣鼓舞,便欲上前,卻是被蚩離一把拉住。只聽蚩離道:“小心有詐!”
成山一愣,想了一想,這樑父等人竟然敢如此大膽領兵出來,必定是有所依仗,當下也是不敢上前。
只見樑父哈哈一笑,道:“成山,今日有一人卻是想要見一見你!”
成山一愣:“什麼人?”
樑父微微一笑,便聽見揚州城內傳來數聲馬匹嘶鳴之聲,清脆無比。只見城牆之上,竟是數匹飛馬拉着一輛攆車從空中飛來,聲樂絲竹,如鳴佩環。
眼看這攆車越來越近,竟是一個頗爲渾厚的聲音從馬車之中傳來:“成愛卿,蚩愛卿,你二人這番大興兵刃,到底意欲爲何啊?”
成山、蚩離聽到此言面色驚變,齊齊驚呼出聲:“黃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