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地宮?”女人問道。他們趕來的時候,女人也大致瞭解了事情經過。
月嬋看着被黃沙掩埋的地宮呆呆的有點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地宮坍塌後,把一切都掩埋了,連百米高的石壁都幾乎蓋滿了沙粒,而地面離地底,又何止百米。
女人也嘆了口氣,這不是單憑人能就能處理的,沙子不停的往坑中間匯聚,根本就清理不出來。
但她們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走了,女人縱身一躍,直接跳下了百米的深坑,她伸手按在沙面上,靜靜的感受着什麼。
半刻鐘後,女人就沿着沙面輕盈的躍了上來,月嬋連忙問道:“怎麼樣啊?師父。”
女人面色沉重,搖了搖頭,道:“沒有一點氣機。”
月嬋不想說什麼師父你再去試試看,會不會是不小心檢查漏了什麼的,從小到大,她師父說的做的幾乎都是正確的,這並不是她沒有主見,而是她師父有這個能力。
其實她也並不抱什麼希望,這幾百萬噸的沙粒壓下去,誰能保證自己一定活着呢?
女人拍拍月嬋的肩膀,沒有說話,一個爲了別人而死的人,怎麼說都不能讓人那麼無所謂,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她的徒弟。
雖然月嬋和楚雲認識的時間很短,但兩人也算是並肩戰鬥過,最後還是楚雲成全了她,她心裡更多的是一種愧疚,她不知道楚云爲什麼要表現得很喜歡自己的樣子,但她卻感受不到多少真誠。
月嬋的心在道,這是她從小一直追尋的。
大道無情,她嘆息一聲,割下一片衣角,輕輕地放在腳下,轉身離開。
楚雲確實還沒死,但和死了差不多,此時他正躺在一個地洞裡,懷裡抱着“貓貂”。
兩個“暴走”後大幹了一場,最後又同樣萎靡不堪的一人一貓,就這樣躺在了一起。
楚雲幾乎是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能就這樣靜靜的躺着,等待力氣恢復,而“貓貂 ”則是昏迷了過去,就在蜷縮他懷裡,如果不是四肢更短的話,確實和一隻普通家貓也沒什麼區別。
楚雲是怎麼活下來的呢?當時他幾乎沒有自主意識,漫天石沙掉落,就在地宮完全坍塌的一刻,是“貓貂”救了他,把他叼進了那個血泉裡。當時血泉裡的黃泉之冰已經融化了,而“貓貂”如同穿山甲一般帶着他來到了這裡,但他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兒,“貓貂”就這樣一直打洞前進,直到它昏迷過去。
其實整個地宮都是有陣法的,但因爲黃泉之冰的影響,再加上地宮的毀壞,血泉內的陣法被破壞了一部分,所以他們逃了出來。
也不知爲何,楚雲感覺這裡的靈氣濃郁了許多,他已經枯竭的靈氣慢慢被補充起來,他一直都是靠靈氣支撐的,不然以這裡的氧氣含量,他早就窒息死了。
但楚雲現在面臨一個大難題,他已經出不去了,來路都被堵死了,周圍又都是堅硬的岩石,他想打洞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楚雲就這麼一直躺着,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他從最開始的冥思苦想到現在的大腦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的就想睡過去,周圍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他連自己的心跳都要聽不見了。
就在他要睡着的時候,他懷裡的“貓貂”動了一下,但卻沒有醒來。楚雲突然被驚醒過來,嚇得一身冷汗,他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睡着了之後再也醒不過來,他確實是感受到了一種恐悸,讓他的心跳聲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地洞。
楚雲艱難的喘息着,但吸進來的並不是氧氣。
靈氣是一種有別於地球上任何物質的東西,他提供給人體的不僅是能量,還有進化,讓人體的每個細胞都發生不可思議的改變,但卻是很慢也很難的。
修道之人,自然是要超脫出去的。
楚雲整個人都坐了起來,他才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個地洞是“貓貂”變大時打通的,所以空間還算大。
楚雲開始運轉太乙混元法,他需要感受這些靈氣是來自哪裡的,因爲這裡的靈氣實在太濃郁了,超過了他見過的任何地方。
此時楚雲的大腦中是一幅靈氣流動圖,而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就是他的正前方,他也算是發現了,“貓貂”並不是隨便挖洞跑的,它的目的可能就是前面了。
大申也被“貓貂”帶來了,楚雲突然想起來一句話、、、、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此時的“貓貂”確實很小,而且非常輕,皮毛簡直比錦緞還柔滑,楚雲會心一笑,開始挖洞。雖然挖出去很難,但不斷有靈氣補充的話,挖一段路還是沒問題的,而最主要,就是有大申。
楚雲從須彌戒中拿出一件衣服,把“貓貂”裹了系在胸前,他一直都認爲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既不會去做什麼英雄,也不會去做什麼惡事,但既然“貓貂”救了他,他自然也會回報“貓貂”的,就像他從不曾忘記陳家的恩情一樣。
洞中無歲月,因爲他的劣質手錶已經不見了,他就這樣一直挖,累了就休息,休息夠了就繼續挖。
鐺!
一聲脆響,大申撞在什麼東西上了,楚雲揉了揉發麻的手臂,卻什麼也看不見,因爲這裡根本就沒有光,就算是修爲更高的人來了也什麼都看不見。
楚雲又試了一下,還是響起一聲碰撞聲,但他知道大申是切進去了的,只是效果不怎麼明顯。
前面就像是豎着一堵最堅硬的牆,而靈氣就是從牆裡散發出來的,其實他挖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周圍岩石越來越堅硬,只不過這裡最硬而已,說不定後面還有更硬的。
楚雲無奈,他還能這麼辦?只能接着慢慢挖唄,這時候他真的只能慶幸大申堅硬了,居然沒起一個口子,真是不知道大申到底是怎麼折斷。
楚雲正在以龜速慢慢開鑿石壁的時候,他胸前的“貓貂”卻突然動了一下,正當他抽回大申準備查看“貓貂”的時候,他卻突然呆住了。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洞裡待了多久了,只是一直在摸黑挖洞,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看不到,就像墮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連大腦都要被染上一片暗色,但他此刻看到了什麼?
一道光!一道白得濃郁到極點的光,正照在他的眼睛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