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除了跳舞,她的唯一技能就是,賣萌。所以嘍,說完這些話之後,她就一個勁的衝着艾懷秋無辜的直眨巴那雙大眼睛,就不信他不中招。
其實啊,最關鍵的一點是,她喝醉了。這才一杯而已啊!這位天才的酒量也太,牛掰了。就算她現在意識清醒,那又有個毛用啊,手腳開始不聽使喚了怎麼辦!
她不動聲色的在桌下握緊了手掌,指甲深深嵌進肉裡,努力的想要抵禦正不斷涌上來的眩暈感。
而懷秋則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二人都是聰明人,戀夏話裡的意思他懂,有興趣就意味着有交集,一旦有了交集,一切都有可能發生,甚至是,最致命的,感情。
只不過令他有些不爽的是,多少人求着跟他扯上關係都求不來,像她這麼直白的撇清關係,他還真是第一次見。這小丫頭,是非黑白倒分的很清楚啊,難爲她一個女子了。
他一個王爺的確沒必要跟她計較,罷了,少個一時興起的樂子而已。若再糾纏下去,倒有了他不識相的意味了。
優雅的端起酒杯,儘量忽略心中那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他痛快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戀夏見狀,鬆了好大一口氣。呼,終於少了一個麻煩。
既然已經撇清了關係,也就沒必要在這裡逗留了,她真心覺得這男人好危險啊。
將昨夜他留下的紙扇雙手遞還到他面前,她便起身淡淡的向他告辭:“王爺,物歸原主,我,先行一步,告辭。”
她剛踏出去門去不一會,一直沉默着的懷秋伸手將桌上的紙扇收回,帶着清風后腳也跟了出來,的確,話已說開就沒有留在這的必要了。呵呵,本來是想很帥氣的將扇子丟掉的,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可是,這摺扇是他娘留的遺物,哪裡捨得扔?
哪知,就這一會會功夫,底下已是一片混亂,站在二樓停住腳步往下望去,就看見戀夏呆楞楞的站在樓梯口處,不知在想什麼。
他們剛剛上樓時,樓下有一對父女在賣唱。現在,那女兒正不情願的被一羣人拉着往外走。看樣子,是被惡霸盯上了。
老人家死命的抱住那個一看就是囂張跋扈的公子哥的大腿,苦苦哀求着要他放了自己的女兒。
那人被哭的煩了,一腳踢開了老人家,惡狠狠的唾了一口:“老不死的!爺看上你女兒是你們的福分!少跟我這哭哭啼啼的,要錢爺有的是!你要是再不識相,小心爺的刀劍無眼!”
窮人雖窮,但做人最起碼的尊嚴還在,自家的女兒清白大於天,護女心切的老人家乾脆拔出那人腰間的劍,顫抖着將劍對準了他。
“你快放了我女兒!”
就在這時,被惹怒了的公子哥一把奪過他的劍,直接捅進了他的肚子。鮮紅的血和那女孩的驚叫瞬間震驚了戀夏,太快了,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
“哼!老不死的,給臉不要臉,也不打聽打聽我李滄霖是誰!來啊,把這小妞給爺帶回去!”
女孩那一聲撕心裂肺的“爹”直擊戀夏的心臟,身爲孤兒的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家庭悲劇,她最渴望的溫暖,就這樣被那個王八蛋給踐踏了!
電光火石間,已掙脫鉗制的女孩直直的咬上李滄霖的手腕,疼的他齜牙咧嘴,一掌將女孩拍飛,氣急敗壞的執劍向她刺去。他是喜歡野性一點的沒錯,但這丫頭眼裡的恨意讓他完全沒了興致,反正已經殺了她爹,乾脆連她一起!
戀夏本想直接伸手用銀針定住他的,奈何這不爭氣的身體已經不聽她使喚了。
在這危機關頭,清風本想使出飛鏢來幫忙,只見一道白影閃過,戀夏已然擋在了那女孩的面前,長劍筆直的刺穿了她的胸口,素白的衣服上開始綻放大片的血花,觸目驚心。
李滄霖顯然也沒料到怎麼會突然衝出一個人,頓時也有些慌了手腳。雖說已經殺過一個人了,但現在已經傷及了無辜,這要是被家裡的老頭子知道,又得禁足好幾天,他可捨不得怡紅院的那些鶯鶯燕燕,趕忙鬆開握着劍的手,帶着手下灰溜溜的逃了。
將胸口的劍用兩指擰斷,戀夏轉過身來,滿是鮮血的手從腰間拿出幾張銀票塞到那女孩的手裡,有氣無力地說道:“拿回去,好好安葬你爹,離開這裡,找個好人嫁了吧。”
匆匆跑下樓來的懷秋拉住已經面無血色,踉踉蹌蹌的還想往外走的她,焦急的吼道:“你還想去哪!”
戀夏虛弱的推開他的手,已經精疲力竭卻還硬是死要面子的擺着那個高冷的譜:“放手。你答應我的,不跟我……”
話還沒說完,失血過多的她,眼前一黑便倒進了他懷裡,身上的血將他倆的“情侶裝”染成了鮮紅。
那一抹豔色深深地刺進懷秋的眼裡,傷口這麼深,會不會……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對這丫頭的在乎是那麼的清晰,什麼挑釁、什麼好玩統統都是他爲自己找的藉口,他只是想借機接近她,保護她,瞭解她罷了。
她詐屍後醒來時那迷茫的眼神、故作兇狠的可愛模樣、逼不得已離經叛道的痛楚、不服輸的挑釁、不小心泄露出的小撒嬌,早已經讓他深深着迷了,那股子悸動,越接近她便越是明確,是的,他想要保護她。
他,絕對不會讓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