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勸過懷秋離開,可他一點也不聽。
太后和皇帝也懶得管他,反正是他辜負了人家戀夏,受點苦也應該的。
最後啊,晴天真的是看不下去了,趁着大半夜的,站在了懷秋面前。
“妹夫,你還是回去吧,我們真的不知道戀夏去哪裡了。”
懷秋跪了好幾天,只喝了些水而已,哪裡還支持的住?
無力的啜囁了幾下嘴脣,懷秋輕聲說道:“她會回來找你們的。”
“可是她現在還沒有回來過啊!你別在這裡跪着了,等她回來,我幫你攔住她,行了吧?我覺得,你還是回去找一下自己的記憶吧,不然她回來你也留不住啊。”
晴天說的也有道理,懷秋仔細想了一下,最終決定回去找尋記憶。
可是,跪的時間實在太長了,纔剛一站起來,懷秋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時,守在自己牀邊的,竟然是韋茉萱。
“你醒啦?”
懷秋連看都沒看韋茉萱一眼,只是冷冷的說道:“恩。”
韋茉萱見他想要起來,趕緊伸手摁住他,不讓他動。
“你身體透支的太嚴重,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懷秋卻一點也不想聽,固執的想要起身,卻被韋茉萱用靈力封住了四肢,無法動彈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那天爲什麼要對我撒謊?”懷秋無力的說道。
那天,清風來找他,說是戀夏的兩個貼身丫鬟,吵着鬧着要來照顧戀夏,讓他去接。
所以,他那天其實是去了丞相府,把晴心和晴暖接回了槿王府。
可他剛走進花園,想要去找戀夏邀功的時候,卻剛好聽到了戀夏對韋茉萱說的那一番話,還看到她打了茉萱那一巴掌。
結果茉萱都已經落水了,她還束手旁觀,不打算救人。
他把韋茉萱救起來之後,御醫給她診斷了一下。
御醫說是韋茉萱被人用靈力封住之後才推下了水,對方很明顯是下了死手。
茉萱也說,她只是好心去看看戀夏,結果戀夏竟然藉着懷秋離開的空檔,對她宣示主權,想要把她趕走。
“姐姐說,只要有她在,任何女人都別想進王府,所有進了王府的女人,都該死,反正王爺也是站在她那邊的。”
所以,懷秋纔會那麼生氣。
他氣戀夏的囂張跋扈,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殺殺她的銳氣,讓她不要仗着自己對她的容忍而胡作非爲。
說那番話不是想要趕她走的意思,而是想要提醒她一下,不要這樣欺負別人,就算是他答應了要試着去愛她,也不能恃寵生嬌。
畢竟,他還沒有記起她。
可他沒想到,戀夏竟然是被冤枉的,而他又不分青紅皁白的說了那麼重的話,完全抹殺了她的愛!
戀夏當時有多心痛,他是完全的感受到了,那麼絕望,那麼……
“王爺,現在纔來追究對錯,是不是有點晚了呀?”韋茉萱輕輕笑着說道。
“你……”
“先別急着指責我,反正你本來就不知道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有着什麼身份背景,所以,哪怕我是個壞女人,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韋茉萱在懷秋驚訝的目光中站了起來,站在牀前對他笑着,那笑容,竟有些慈祥。
“不過,放心好了,我還真不是壞女人,我啊,是來跟你辭行的,放心吧,在離開之前,我就幫你最後一次。”
韋茉萱說完,擡頭看了看一臉迷茫的懷秋,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戀夏應該有跟你說過,你們曾經記錄下了經歷過的所有事情吧?你怎麼就不想着去找找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韋茉萱就消失了。
乾乾淨淨的消失了,就好像這女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她該說的都說完了,言盡於此,剩下的,就得靠懷秋自己去尋思了。
懷秋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空蕩蕩的空氣,實在不知道韋茉萱到底是人還是鬼?
不過,她剛剛說,之前記錄下來的事情?
對呀,戀夏不是說過嗎?他們記錄下來了啊!
那會放在哪裡呢?
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應該放在一個絕對不會丟失的地方纔對……
第二天,皇帝下旨昭告天下,槿王爺艾懷秋多年來爲國操勞,身心疲憊,特批辭官隱居,不再過問世間之事,從此,槿離王朝再無槿王爺此人。
這詔令一出,舉國譁然,一時之間,全國上下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槿王爺的去向,也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晴丞相的府邸更是遭了殃,前來詢問的、關心的、看熱鬧的,幾乎都要把丞相府的門檻踏破了!
“你女兒呢?”
“你女婿呢?”
“是真死了還是假死了?”
“懷秋爲什麼辭官呀?是不是跟你們家鬧矛盾了?”
“你現在心裡什麼感覺呢?”
然後,隔天,晴丞相告老還鄉,將丞相之位傳給了兒子晴天,自己帶着夫人杜姨娘隱居山林了。
這下好了,大家真是滿腹的疑問,卻無法得到解答啊!
當事人全部都走了,找誰問去啊!
留下來的語涼啊,宇軒啊,逸塵啊,晴天啊等等,這些人全部都裝傻充愣,不管別人問什麼,他們都說不知道。
從那之後,名噪一時的槿王爺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人們,也漸漸的不再提起,將他們的故事深埋在了腦海之中,永久封存。
日子晃晃悠悠的過去,轉眼間,那段曾被國人議論紛紛的感情早已經被人遺忘,不再有人提起。
原以爲時間久遠,其實,才只僅僅過去了兩年而已。
大神躺在一片雲朵上,悠然的吃着水果,看着凡間發生的一切,欣慰的笑了起來!
逸塵坐在他旁邊的雲彩上,悠然的喝着茶,看他笑的這麼得意,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我真是服了你了,爲了惡整戀夏和懷秋,你真是豁的出去啊,扮成韋茉萱去勾引懷秋,真無聊!”
大神對逸塵的話表示很不屑,傲嬌的撇了撇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扮成韋茉萱又咋啦?最起碼,他們兩個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說到這裡,大神突然來了精神,上半身從雲彩上探起來,傲嬌的白了逸塵一眼。
“臭小子,你的姻緣還不是我幫的忙!你們這些人啊,談個戀愛都不讓人省心,要是沒有我,你們可怎麼辦啊!”
大神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逸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好意思說?我本來安安靜靜的喜歡戀夏就行了唄,也不知道是誰,亂點鴛鴦譜,非把我給掰彎了!”
逸塵的抱怨如連珠炮一般的吐露了出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已經多了一個人。
“聽這意思,你跟我在一起,很委屈嘍?”
陡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逸塵被子霆緊緊的鉗制住,動彈不得了。
對大神惡狠狠的示了一下威之後,逸塵趕緊回頭,對着子霆狗腿子般的笑了起來。
“不是不是,我不委屈,不委屈,嘿嘿嘿,我就是跟大神說着玩的。”
子霆陰森森的勾起了脣角,對逸塵的解釋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我覺得,我們兩個還需要深入的,瞭解溝通一下。”
刻意咬重了“深入溝通”四個字,子霆猛然伸手將逸塵扛到肩上,轉身就走,一點也沒打算跟大神說句話。
大神也很不在意他的無禮,看着那正用不甘心的眼神控訴他的逸塵,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逸塵啊小逸塵,你的終身大事,本大神可算幫你解決了。
至於戀夏那個臭丫頭嘛,本大神自然不會虧待她。
大神輕輕低頭,目光透過雲層,落到地面上的某個地方之後,停了下來。
那是一間竹屋,清幽典雅,潔淨清新。
用竹籬笆圍起了一個很大的庭院,院子裡有秋千,有菜園。
一看就知道,這小院的主人,也是個志趣高雅的人啊。
小院的門口,竹門緊閉,只有一條小路通往外面的世界,好不遺世獨立。
而門楣上的匾上,剛勁有力的字體,勾勒出四個大字:洗心竹苑。
仔細看去,那院子中的鞦韆正悠悠的晃動着,上面慵懶的靠着兩個人。
懷秋低頭看着在他懷中昏昏欲睡的戀夏,這天真不設防的絕美容顏讓懷秋的心裡泛起一陣漣漪。
嘴角微微揚起,懷秋猛然俯身噙住她的脣,將馬上就要睡着的戀夏吻醒。
“唔……”
本就迷迷糊糊的戀夏只感覺自己的呼吸被人奪去,迷茫睜眼,懷秋那張俊帥的臉便映入了眼簾。
懷秋見戀夏睜開了眼睛,微微放鬆了對她的鉗制,漫不經心的在她脣上輕吻。
“醒了?”
戀夏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傲嬌的抱怨道:“身邊守着個禽獸,哪裡睡得着?”
懷秋一聽這話,眉毛陡然一挑,嘴角勾起了一個邪魅的笑容。
“既然都說了是禽獸,那就做點禽獸該做的事啊。”
話音落下,懷秋的手便不安分的繞到了戀夏的後腰,剛要有所動作,卻被戀夏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