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憑啥她要咬一口?
“你變態啊?”戀夏下意識的將千層酥護在了自己懷裡,孩子氣十足的躲開了他的爪子,“你不是嫌棄的要命嗎?就別吃了唄!”
赫連宜凡才不管這一套呢,伸手就從她懷裡把布包搶了過來,也不管什麼有沒有下毒了,拿起一個就開始津津有味的吃。
“喂!!你倒是留一個給懷秋哥哥啊!”
戀夏不這麼說還好,這麼一說,赫連宜凡更生氣。
哈,想留給別的男人吃?!沒門!
所以,不知道是懷着哪種酸溜溜的心態,赫連宜凡華麗麗的吃完了所有的千層酥,一臉嘚瑟的把布包扔給了戀夏。
戀夏拿着那連渣渣都不剩的布包,想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這個混蛋!!
“我說你這人……”
話都沒說完,赫連宜凡就捂着肚子蹲到了地面上,那痛苦至極的模樣把戀夏嚇得魂兒都飛了,“喂,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哦!我真的會生氣的。”
赫連宜凡粗暴的將她推到一邊,咬着牙隱忍不停翻滾的痛楚,自嘲般的笑了,“想我赫連宜凡活了這麼久,竟然會在你這小丫頭片子身上,陰溝裡翻船,哈哈哈。”
師父,對不起,徒弟沒用竟然忘記了你對徒兒的教導,輕易的相信了別人,等到了陰曹地府,徒兒一定跟你賠罪。
戀夏被推到了一邊,卻也沒什麼心思生氣,立馬就爬起來,不管不顧的衝到了他身邊,一把摁住了他還想作孽的爪子。
“我告訴你,不想死的話,你最好給我閉嘴!”
戀夏慌手慌腳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伸手就要往他嘴裡塞,卻被他輕易的躲了過去。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在救你哎!”
赫連宜凡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卻仍舊是咬着牙,冷冷的譏諷道:“你以爲我會白癡到相信一個下毒的人,會主動救我?”
“誰下毒了啊!”戀夏真心是委屈的不得了,“我也吃了啊,我怎麼就沒事啊!”
赫連宜凡沒好氣的說道:“你見過有誰下毒會毒死自己啊?!”
好吧,既然這樣,戀夏就不多說什麼,這傢伙已經認定了毒是她下的,再解釋也沒用。
“哈哈,真是一場好戲呢!”
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戀夏和赫連宜凡猛然一驚,不約而同的擡頭看去,就只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悠閒的躺在樹枝上,低頭看着他們。
其實,戀夏真的很想問他一句,樹叉硌的不疼嗎?
赫連宜凡的反應倒是比她要沉穩的多,“是你?”
什麼?他們認識嗎?怎麼感覺,不像是好人呢?
雖然戀夏有點吃驚,這一連串的事情怎麼都透着股詭異,所以,聰明的她乾脆就選擇了按兵不動,先看看再說。
“喲,沉睡了這麼久,沒想到魔尊竟然還記得我啊。”那男人冷笑,突然翻身從樹杈上翻了下來,一步步的走向赫連宜凡,笑的陰狠,“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千百年了!沒想到啊,冷酷無情的魔尊睡了一覺之後,竟然真的會放鬆警惕到這個地步,我剛開始還真不抱希望呢!”
那男人說完就回頭衝戀夏笑了笑,讚許道:“媛兒,做的不錯。”
媛兒?誰?說她嗎?
好吧,這一來二去的,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戀夏心裡就大約有數了。
這個人可能是赫連宜凡的手下,但是一直想篡位來着的,剛巧趕上赫連宜凡沉睡了很久,所以他可能在他甦醒之時,派了一個手下來刺殺赫連宜凡,可能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了吧,竟然讓她捷足先登了。
可是,不對啊,她的千層酥不可能有毒啊!!那赫連宜凡是怎麼中毒的?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似的,那男人擡腳走了過來,將一把劍塞到了她的手裡,突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親暱的在她耳邊廝磨。
“你呀,從小就是這麼傻呆呆的,死心眼,殺人,不一定非要用劍的,恩?更何況,你的劍還忘記帶了,沒了武器,光是易容有什麼用?這不,主人我就特地趕來給你送兵器啊,結果就剛好看到我們親愛的魔尊大人在吃你的東西,我呀,就知道你不會下毒,所以,順手幫了你一下,怎麼樣?不好好感謝感謝主人嗎?”
原來是這樣啊,看樣子,這個人,似乎是誤會了什麼,那,不如就將計就計吧?地上的這個人,畢竟也是因爲吃了自己的東西纔出事的,既然上天安排她到了這裡,那就一定是要救他的吧。
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戀夏努力的擠出一個妖媚的笑容,伸出指尖在那男人臉上滑動,輕聲說道:“不負主人的期望,任務不是達成了嗎?這就行了,至於過程,不那麼重要。”
那男人的臉色猛的一變,嚇得戀夏渾身一個哆嗦,還以爲自己被識破了呢,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手裡的劍已經攥緊,就等着自我防禦了。
可是,那個男人只是盯了她一會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的媛兒長大了呢,跟以前很不一樣了,不過,我喜歡,以前那冷冰冰的樣子丟了就丟了吧,說吧,這次立了這麼大的一個功勞,想要什麼獎賞?”
“喂,”倒在地上痛苦隱忍的赫連宜凡看着他們這旁若無人的“秀恩愛”,真的是忍不了了,“我說流影,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似乎是纔剛想起還有這麼個人似的,那叫流影的男人邪魅的看向了他,冷笑道:“魔尊大人,哦,現在應該叫,赫連宜凡了,我想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幹嘛還要問呢?這魔族你已經統治了這麼多年,也該換換人了。”
原來他叫赫連宜凡。
戀夏伸手抹了抹自己乾燥的嘴巴,輕輕走上前去,挽住了清風的胳膊,淡笑道:“主人不是說,要給我獎賞嗎?那,我現在可以要嗎?”
清風挑眉,“現在?好,你只管說就是了。”
“我想,”戀夏鬆開胳膊,強忍着心裡的害怕,顫抖着雙腿,一步步的走到赫連宜凡身邊,蹲了下來,“我要他。”
什麼?
赫連宜凡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兒呢,戀夏就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吻了上來,見他還想抵抗,竟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
“喂!”你這個噁心的女人!!趕緊放開我!
赫連宜凡剛一張嘴就感覺有個東西滑進了自己嘴裡,剛想拒絕來着,卻被戀夏死死的頂住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戀夏,赫連宜凡真的不懂,這女人到底要幹嘛?明明就是流影那個叛徒派來的,爲什麼眼睛會這麼清澈,這麼的讓人無法拒絕?
戀夏等到藥丸在他嘴裡融化了之後,才慢慢的放開了他,哪知道剛直起身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拽了回去,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擡眼看去,入目就是流影那盛怒的眸子。
“你剛剛說,你要他?恩?”
戀夏被他眼裡的怒氣嚇壞了,但也仍舊是不怕死的點了點頭,卻被他猛然捏住了下巴,力道之大,疼的戀夏幾乎要以爲下巴要被捏碎了。
“誰準你去吻別的男人的?恩?你難道不知道,你一直是屬於我的,也只能是屬於我的嗎?或者,你想試試,逃跑的下場?”
什麼呀,那剛剛不是都說了,是主人嗎?難道這個流影喜歡媛兒?壞了,那剛剛她豈不是找死?
算了,與其等着被拆穿,還不如,先下手爲強!
說時遲那時快,赫連宜凡只覺得眼前冷光一閃,一把劍就刺進了流影的身體裡,而拿着劍的,恰恰是戀夏。
伸手一掌把戀夏凌空拍了出去,看着她撞在樹上而後掉落,吐出一大口鮮血,流影的眼睛裡寫滿了哀傷和憤怒,這副樣子在此時的戀夏看來,就好像,死神。
“媛兒?你”
“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主人這麼喜歡我的啊?可是,既然那麼喜歡我,主人剛剛又爲什麼要用碎魂掌呢?”
就在流影的怒氣攢到了一個極點,馬上就要爆發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冷的譏諷。
然後,本來已經快被嚇到死的戀夏就清楚的看到,流影眼中的怒火剎那之間,沒了。
我去,誰呀,這麼有面子?
“媛兒?”流影十分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後站着的那個女人,啞聲問道。
“媛兒參見主人,因爲剛剛不小心被幻陣困住,延遲了時間,沒有能及時刺殺魔尊,還請主人降罪,”媛兒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眼睛裡卻是一點愧疚都沒有,“不過我看主人好像已經解決了呢。”
所以說,那個女孩子
流影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凡人?”
戀夏捂着心口,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五臟六腑在迅速的破碎,無力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真的只是路過?”赫連宜凡震驚道。
戀夏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