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穀梁元幸就偏偏不是這種人。
不過,他也真的沒法正視戀夏的眼淚,伸手捂住那雙擾亂他心神的眼睛,仍舊沒有停下來。
這麼一直折騰到天亮,穀梁元幸終於眷足了。
輕手輕腳的從牀上下來,穀梁元幸一邊慢悠悠的穿着衣服,一邊對牀上的人說道:“對不起。”
戀夏真的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連動動手指頭都不想!這個禽獸!昨晚她都暈過去好幾次了好嗎?他都沒有停下過!!害得她一次次的暈過去,又一次次的醒來!
她混亂的記憶裡,就只有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和汗溼的額頭而已!
所以,她現在根本就沒心思去想,穀梁元幸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穀梁元幸穿好衣服,臉上的表情已然恢復了冷漠,走過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注入了一些靈力,俯視着她冷漠道:“現在,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被注入靈力而恢復了一點點的力氣,戀夏勉強從牀上掙扎起來,靠着身後的牀欄,不解的看着他,“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穀梁元幸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細細的摩挲着,“如果這是真的,那該多好,可是,我又多慶幸,這不是真的,因爲,最起碼,戀夏沒有受到這種傷害。”
戀夏微微一愣,“你怎麼了啊?到底在說些什麼啊?爲什麼我都聽不懂。”
“別裝了,你根本就不是戀夏,懷秋也根本沒有拋棄過戀夏,這一切,都只是幻境而已,”穀梁元幸苦笑道,“前天下午,我第一次碰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可是怎麼辦呢?就算明知道是假的,我也想要騙騙自己,跟你成親,假裝,你真的是愛我的,欺騙自己,我真的,擁有過你。”
戀夏慌忙的拉住他的手,聲音裡染上了一絲顫抖,“元幸,你別嚇唬我啊,你到底怎麼了啊?”
穀梁元幸苦笑着搖頭,慢慢的將手抽了出來。
“我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我自己愛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分不出來?雖然,一開始,你的確騙過了我,我也的確相信,你被懷秋拋棄了,可是,當我看到你的心口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了。”
“爲什麼?”戀夏顫抖着聲音問道。
“你的確將外表僞裝的特別好,但是,你卻不知道,戀夏跟懷秋,互相定了命格,喝了心口血,他們的心口,是有一道永遠消失不掉的疤痕的,而你,沒有。”
也就在那個時候,穀梁元幸才發覺了一切。
對啊,既然已經定了命格,那懷秋就絕對不會背叛戀夏,更不會有什麼別的女人。
不可能會有別的情況的。
因爲,如果之前懷秋跟其他女人定下了命格,那麼他如果再跟戀夏定命格,那就是自尋死路的事情,喝下戀夏心口血的瞬間,他便會血液逆流而死。
可他沒有。
所以,懷秋一定是愛着戀夏的,而戀夏,也是絕對不會愛上別人的,不管受了多大的傷害,都不會。
那也就是說,他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戀夏淡淡的笑了一下,輕輕解釋道:“懷秋根本就沒有喝我的心口血,所以,我們沒有定命格,我的心口當然不會有疤痕。”
對啊,這話說的的確是合情合理啊,那懷秋沒喝的話,真的就不存在這些什麼疤痕。
可惜,穀梁元幸不會信。
苦笑着搖了搖頭,穀梁元幸繼續拆穿道:“就算你們沒有定命格,你的心口沒有疤痕,你也絕對不是戀夏,因爲,戀夏絕對不會叫我元幸,我們兩個一直以吵架爲樂趣,這是我們的默契,她不會輕易打破。”
“那萬一,我就是被傷到了極點,突然就想好好對你呢?你到底怎樣才肯相信我!”戀夏吼道。
穀梁元幸搖頭,“永遠不會信,好,既然你非要自尋死路,不願意保留着最後的美好,那我就成全你,先勉強算你之前的解釋都成立,那,有一件事,你是絕對否認不了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而真正的戀夏知道。”
牀上的人真的是無奈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完全知道你想要什麼?你這不是強詞奪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算了,反正你已經認定了我不是戀夏,我就算找出再多的證據,也會被你一一否認。”
本來就是嘛,她是不是真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說,什麼戀夏懂他,不懂他的,只要他想否認,那她說什麼都沒用,他完全可以編造出一大堆他跟戀夏之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的,默契。
穀梁元幸也不跟她吼,仍舊是淡淡的說道:“這你就錯了,戀夏絕對知道,不是因爲我們的默契,而是因爲,她會讀心術,而你,不會。”
事已至此,牀上的人算是徹底裝不下去了!
“這個晴戀夏到底是什麼來路啊!!喝心口血這種自斷後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會讀心術!!真的是瘋了!栽在這臭丫頭身上,老孃算是認了!”
一邊惡狠狠的咒罵着,一邊撕碎身上的人皮面具,樊雁芙終於顯現出了真身。
穀梁元幸冷笑,“原來是心魔陣。”
所謂的心魔陣,就是指一種迷幻陣,操控陣法的人能夠依據入陣者的執念,幻化成他所需要的樣子,從而,迷惑他的心智,將他永遠的留在自己所編造出來的幸福的夢中。
樊雁芙,就是心魔陣的鼻祖。
算起來,跟穀梁元幸也算是平輩呢。
這女的,沒別的特點,就兩個,漂亮,開放!
的確,樊雁芙是個絕世的美女。
如果說,戀夏像是世間至純的精靈,那樊雁芙就跟她完全相反,這女人絕對是狐狸精的代表。
她熱情、她美貌、她敢愛敢恨,她妖嬈,她的五官太過於精緻,精緻到,像是一隻妖嬈的妖精。
一個至純,一個至妖,真也是世間的極端。
“穀梁元幸,老孃看上你了!我要跟着你!”
什麼?
這話一出,穀梁元幸的眼珠子都快驚掉了!他沒聽錯吧?世間最追求自由與放浪形骸的樊雁芙,竟然說要跟着他?
“這又是什麼惡作劇啊?你有完沒完?我還有事啊!”
穀梁元幸真的沒有撒謊!他真的就是有事。
一開始,當發現她的心口沒有那條疤痕的時候,他也很糾結,是繼續做下去,假裝不知道的留在這裡,跟這個不是戀夏,其實也算是戀夏的妖精在一起,永生永世的留在這裡?
還是,抽身離開,回到那個戀夏絕對不會愛上他的真實世界,默默的守護着她,看着她跟懷秋一步步的走到幸福,走到白頭?
那一刻,他擡頭看了下“戀夏”,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渴求,那一瞬間,他決定了,做下去。
就當是滿足一下自己的私心也好,就這一次,一次而已。
他知道,現實生活中的戀夏還在生死邊緣徘徊,他真的放心不下,絕對不可能留在這裡。
沒辦法,他愛戀夏,就算是得不到,只要能夠看着她幸福,那他也就無怨無悔了。
只是,他真的想放縱這麼一次,因爲,這可能是這輩子,他唯一可能擁有戀夏的機會了,就算是假的,他也要欺騙自己一回。
等到,等到他跟“戀夏”成親之後,滿足了自己的私心,他就絕對會回去的,真的。
可是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說,看上他了?鬧什麼鬧啊!!
樊雁芙輕輕勾起紅脣,從牀上爬了下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沒穿衣服,妖嬈的走到了穀梁元幸面前,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氣。
穀梁元幸瞟到了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頓時就覺得無比的尷尬,趕緊別過臉去,本着非禮勿視的原則,堅決不看她。
這副羞羞的樣子成功的惹笑了我們的妖女,紅脣都笑的忍不住抖了起來,“喂,你這副害羞的樣子是要幹嘛?昨天晚上是誰纏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明知道我不是晴戀夏,還那麼猛?這些不都是你留下的?現在害羞是不是有點晚了啊?”
好吧,這妖女的調侃真的是讓穀梁元幸害羞死了,趕緊將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給扒拉下來,像屁股着火似的,跳了出去。
與她拉開了安全距離之後,穀梁元幸這才鬆了口氣,還嘴道:“誰讓你算計我在先的,這種事情,你情我願的,你也不能怪我啊?如果不是你幻化成戀夏的樣子,你就算求我,我都不會碰你的!”
話音剛落,某妖女就纏了過來,一隻魔爪緊緊的扼住了他的脖子,陰狠的笑道:“穀梁元幸,我勸你不要惹我生氣,要不然,我真的會讓你一輩子都出不去!”
穀梁元幸豈會讓她一個女子要挾到?瞬間就輕蔑的笑了,“我要是想走?你留得住我嗎?”
“當然留不住,不過,你以爲,你想走,我就不會跟着嗎?你呀,此生算是甩不掉我了!”
這話一出,穀梁元幸就感覺到不對勁了!爲什麼會甩不掉!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