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在她這張臉的份上,他就勉爲其難的接受吧,人品差點無所謂,可以改嘛。
那些欠揍的話,戀夏還是聽到了的。好吧,阿哥的確都是自稱本宮的,但是,這麼聽來還是感覺怪怪的啊!
不知怎的,聽他這麼說,她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分手快樂》裡的一句歌詞,毫不在意的衝他淡淡一笑:“多謝阿哥擡愛。但,戀夏不願高攀。若您總爲別人撐傘,我又何苦爲您等在雨中。還有,九阿哥,你我並未拜堂,既然未娶還來先休,您的下堂妻,還是另覓他人吧。”
完全沒料到會是這結果的艾楓被她這一頂,竟是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應答。
晴丞相那句“大膽”還沒說出口,眼明手快的戀夏立即起身告退,把他的話給扼殺在了搖籃裡:“小女子前幾日跟槿王爺外出時遭遇了刺客,受了劍傷,現有些不適,先告退了,望阿哥見諒。”
說完她便帶着晴暖優雅的出了大廳,留下這一屋子各懷鬼胎的人們。
其實,艾楓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一開始他是覺得她配不上他,可現如今她竟勾搭上了皇叔,對他不屑一顧,怎麼會這樣?
有了這心思,再看晴語霜,真是哪哪都比不上戀夏,當初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纔會休了戀夏選了這貨?
沒關係,畢竟戀夏當初也是愛慕他的,現在這樣只是被他傷到了,只要他回過頭來對她好一點,她定會如獲至寶的纏上他。
話說到另一頭,這邊的主僕二人已然出府,逛上了市集。
晴暖畢竟還小,這邊的戀夏才16,晴暖不過才13歲。當然啦,古人的13歲,跟現代的18歲沒啥區別。但重點是,戀夏剛剛在大堂的一番表現真的是讓她心生崇拜。
“小姐!你剛剛好厲害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那麼有威嚴!”
原本一直悠然往前走着的戀夏回身給她了一個爆慄,故意板起臉來惡狠狠的說道:“剛剛叫我什麼?我要是對你那麼威嚴你才該哭呢,記住啊,我只對討厭的人那樣。”
晴暖捂着頭,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見這小丫頭吃癟,戀夏便好心情的繼續往前走。
先是在布莊定了幾身衣裙,又轉身進了首飾店。
結果,晴暖看的眼都花了,戀夏愣是一件也沒看上,最後只得把老闆叫來。
老闆總是很帶眼力見的,戀夏雖說穿着樸素,但那衣料都是價值不菲的上好貨色,再加上這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
“這位姑娘,請問有什麼需要?”
“老闆,我想訂做一個小玩意兒,不知您能否接下?”
“姑娘但說無妨。”
戀夏捏起旁邊做飾品廢棄的銅塊,湊到老闆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那老闆雖說一臉疑惑,但還是顛顛的接下了這活:“姑娘放心,三日之內必定做好送去您府上。”
戀夏滿意的一點頭,扔給他一錠金子便走了出去。
出了門之後,沒等晴暖開口問接下來的行程,她翻手擋在脣上,向後一靠,悄聲對晴暖說道:“跟緊我。”
說罷,她便快步的鑽入人羣中,七拐八拐的拐進一條偏僻的衚衕,要不是晴暖一溜小跑,早就被她甩的沒影了。
等晴暖氣喘吁吁的追到時,戀夏已經悠然的坐在鐵匠鋪喝茶了,見她趕來,立即將面前的茶推給了她,“喝點水,累壞了吧。我怕有人跟蹤,所以加快了步伐。抱歉。”
說是這麼說,行走在這豺狼遍地的時代,她真的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現在的晴暖。
但其實她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在這裡待的久了,她的本性便會漸漸的回來。現在的她一直繃着一根弦,時時、刻刻、處處都在保持着那位戀夏的一切,生怕會誤了大事。
這弦,遲早,會繃不住的。唉,管它的,能繃一時是一時吧。
只不過,像找鐵匠打造暗器的事情,還是不要被晴暖知道的好。少知道一分,便安全一分,不管是她,還是晴暖。
晴暖畢竟還小,一聽戀夏跟她道歉,連連擺手說承擔不起。雖然跟戀夏已是姐妹相稱,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她們想做什麼根本沒必要跟丫鬟交待,更何況是道歉了。
戀夏一看這丫頭是真的慌了,也就笑笑不再逗她了,再逗下去,這丫頭可是真的能哭給她看的。
主僕二人默默的坐了一會,等晴暖勻過氣後,戀夏便帶着她往回走。
沒曾想,此時的“沁心閣”裡有位不速之客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見她回來,正百無聊賴的翻着她牀頭醫書的艾楓即刻起身迎了過來,自以爲帥氣的衝她笑了笑:“你回來了。本宮在此等你很久了。”
戀夏微微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淡淡的說道:“不知阿哥找戀夏,有何貴幹?”
被她這一問,艾楓這才猛然記起,此番前來可謂是師出無名啊!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他隨口編了個理由:“本宮只是來探望探望你的傷。”
“謝阿哥關心了。傷,已無大礙。只是,戀夏逛了一天,有些乏了。若是沒什麼急事,可否請阿哥先回呢,畢竟,人言可畏。”
她的逐客令下的如此乾脆,深深地刺到了艾楓那顆被寵壞了的自尊心,哪裡還有什麼心思耍賴皮,憤憤的一甩手,帶着隨從浩浩蕩蕩的走了。
仰着脖子看着艾楓離開,戀夏調皮的衝晴暖一吐舌頭,主僕二人相視一笑。
這人,真的就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