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坡山鎮的桐木村裡,早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有一棟民房的房間裡卻依然亮着燈。
“麟兒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能讓我們進去看一下。我不怕死,看不見麟兒我就會死。”說話的是徐樹標家的婆娘陳素娟。
三天前,他們的孩子徐麟在學校發現感染了怪病,直接被送到衛生院隔離起來。徐樹標與婆娘陳素娟得到消息,來不及辭工請假,直接趕了回來。今天白天去鎮上,想看孩子,卻得知孩子已經被隔離了起來,絕對不允許探視。不過鎮政府的官員承諾,會盡快想辦法讓裡面的孩子與父母通過視頻進行聯絡。
只是鎮上的條件實在落後,現在的主要精力放在爲這些孩子聯絡上面的專家,根本沒功夫去搞這些事情。情況這麼嚴重,卻連孩子的面都見不上。徐樹標兩口子心急如焚。
徐樹標坐在牀頭猛吸了一口煙,只見香菸上的火星猛的一閃,香菸瞬間被燃了一截。
“咳咳!”香菸鑽進肺裡,引起強烈的不適應,徐樹標發出猛烈的咳嗽。
“少抽點菸。我這裡都急死了,你就知道抽!抽!抽!”陳素娟本來心裡就急,見丈夫一聲不吭,就只知道抽菸,心裡煩得不得了。
“急有卵用。急就能夠讓麟兒回來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邪病。竟然這麼邪性!”徐樹標將煙放在牆角邊掐滅。
“隔離隔離,隔離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都三天時間了,久的已經進去了快一個星期了。連是什麼病都還沒有搞清楚。醫生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陳素娟將怨恨又轉向醫生。
“怪醫生有什麼用?怪醫生能夠讓咱們娃兒的病快點好起來?人家不願意咱們娃兒的病快點好?現在的醫療費用都是政府管。他們纔不想一直拖下去呢。我看這一次的傳染病肯定太邪性。這幾天沒睡個一個囫圇覺。今天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好一早起來去鎮上打聽打聽,送點東西進去給咱們麟兒也好。”徐樹標勸慰妻子。
陳素娟見丈夫這麼關心自己,心中也是一暖,怨氣消了不少。隨手啪嗒將燈一關,縮進了被窩裡。
坡山鎮衛生院中。
醫組依然在病房裡耐心嘗試與孩子們拉近距離,陳安東似乎已經與成功越來越近。至少陳安東坐在孩子伸手可及的地方,孩子已經不是特別抗拒。陳安東主內進行進一步的嘗試。
那孩子似乎有些願意,但是陳安東靠近的時候又有些畏懼。猶猶豫豫之間,陳安東慢慢地靠近了那孩子。
患病孩子竟然在陳安東撫摸了一下他的腦袋之後,竟然伸出舌頭在陳安東手上舔了舔,像小狗一樣。這種感覺讓人十分怪異。
“別怕別怕,大哥哥是來救你的。等病好了,就能見爸爸媽媽了。”陳安東溫柔地說道。
“來,大哥哥,先給你做個檢查。”陳安東將孩子臉上的淚珠擦乾淨,然後抓起孩子的一隻小手。
陳安東雖然是第一次給這個孩子把脈,但是孩子的脈象卻似乎很熟悉。很怪異的脈搏。
陳安東皺起了眉頭。這個孩子的病情與上一次田海倫是完全一致的。但是陳安東心裡卻有個疑問,這一次總共有一百多名孩子出現了相同的病症。但是上一次。卻只發現了田海倫一個。如果是傳染疾病,爲什麼上一次只有田海倫一個。如果不是傳染疾病,這一次爲什麼出現了一百多個。
“怎麼了?”蕭元博看到陳安東的神色嚴峻,自然知道情況不大好。
中醫組其餘的人也都將目光投向陳安東,陳安東是中醫組唯一對病人進行診斷的醫生。現在就他對病人的病情最爲了解。
“與上一次田老的孫子田海倫的病情完全一樣。真是奇怪!上一次爲什麼沒有大面積爆發呢?”陳安東很是不解。
“有可能是上一次田海倫發病之後,直接去了白沙市。而坡山鎮的孩子一旦發病,與別的孩子接觸的機會非常多。自然更容易造成傳染。出現這種情況也並不意外。”趙毓圖分析道。
“老趙說得對。田海倫是外地人,而且護理等級比一般的兒童高得多。田海倫是一發病就被發現了,而坡山鎮的孩子都是等病情比較顯著的時候,才被送往醫院。早在孩子還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造成了病情的蔓延。這也是這一次病情爆發非常嚴重的原因。”蕭元博對趙毓圖的說法非常贊同。
“既然是與田海倫的病情一樣,你採取上一次的治療方案是不是應該可以將這些孩子的病全部治好?”薛汝章問道。
“治好這些孩子的病應該沒問題,但是造成孩子們生病的原因還沒找到。現在不將疾病的源頭找出來,這就是個定時炸彈。”陳安東顯然不滿足於僅僅是將這些孩子的病治好。
“對,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可不只是要治好孩子們的病,還得找出原因。消除原因,才能夠最終解決問題。”蕭元博點了點頭。
“但是,小陳醫生,你現在對這種病有了頭緒了沒有?”趙毓圖急切地問道。
“還沒有。我再仔細給這孩子檢查一下。”陳安東搖搖頭,想了想又準備進行嘗試。
有了這個孩子作爲榜樣,其餘的孩子對中醫組的醫生們的戒備也慢慢放鬆了。蕭元博等人也都成功接觸到病人,並且進行了診斷。這些孩子並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恐懼萬分。
陳安東重新把住孩子的脈搏,然後閉上眼睛,在陳安東的神海之中,觀想神相正一點一點底轉變成這名患病孩子的模樣。一開始有些模糊不清,慢慢地輪廓越來越清晰。過了許久,終於完全變成患病孩子的模樣。
緊接着,孩子的模樣竟然在慢慢變淡、變得透明,孩子的經絡、骨骼、血管、肌肉都在慢慢變成了透明的。
孩子似乎很健康,看不出什麼不對勁。難道這些孩子真的沒有什麼病?
陳安東都開始疑惑了。
“不對!”陳安東感覺到脈搏的意思不對勁,仔細沿着神海中的透明神相,陳安東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