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幾名小孩在病房裡叫個不停,還好他們只是像狗一樣的犬吠,並沒有像狗一樣撕咬。而且他們之間似乎在通過這種方式在進行交流。
陳安東等人進入的時候,他們彷彿非常畏懼,一個個蜷縮在牆角擠在一起,渾身瑟瑟發抖。
“怎麼樣?與上一次的病人相比,有什麼不同?”趙毓圖連忙問道。
陳安東搖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有點相似,又不太一樣。”
“不急不急。慢慢來。先讓他們平靜下來。看來他們有些怕生人。”蕭元博連忙拉住急於向前的陳安東。
“別怕,別怕,小朋友們,我們是省裡醫院的醫生,我們過來是專門過來爲你們呢治病的。只要你們的病好了,就能夠跟所有的小朋友一樣,回到學校上學去了。”陳安東退後了一些,然後用極其平和的聲音叫喚那幾個小孩。
病房裡四張病牀,每張病牀上有一個小孩子。此時都是膽怯地看着陳安東,他們是那樣的無助。陳安東能夠想象得到,發病之後,很多小孩都被直接隔離了起來,這幾天都沒有機會見到父母。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刻,失去了最堅強的保護。對於這些孩子來說是極其殘忍的。
“別怕,別怕,大哥哥是醫生,是來給你們看病的。只要治好了病,就能夠見到爸爸媽媽了。”陳安東說道。
陳安東卻不知道這裡面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兒童,他們的父母有些還在趕回的路上,有些已經趕回來的,此時則在鎮上焦急地等待。對於鄉鎮的家庭來說,孩子是家庭的一切,但是爲了孩子,父母卻不得不背井離鄉,到遙遠的城市去打拼。
陳安東臉上的笑容,讓這些孩子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但是依然很抗拒陳安東的靠近。
“你們等一下。”陳安東突然轉身往外面跑。
“嗯。陳醫生這是去哪?”薛汝章奇怪地問道。
“去有點事情,馬上就回來。”陳安東一邊跑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
“這傢伙。唉,年輕人做事就是風風火火。”蕭元博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沒事沒事,這傢伙有可能是找到了什麼好辦法了。”趙毓圖說道。
中醫的治療診斷方式與治療方式都與西醫又很大的區別。像蕭元博這樣的老醫生,對現代化儀器的瞭解甚至還不如一些年輕醫生。他們更喜歡用傳統中醫的診斷方法。但是這些孩子過於抗拒,他們也沒有辦法對這些孩子進行強制檢查。所以,診斷暫時進行不下去,三個人只能在病房裡繼續等待。看陳安東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過了十幾分鍾,陳安東便從外面趕了回來,不過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塑料袋。一路跑過來,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你這傢伙,這麼匆匆忙忙跑出去幹嘛去了?”蕭元博問道。
“去給這些小傢伙們買點吃的。可惜晚上到處都關了們,還好衛生院門口這裡有個商店老闆還在打麻將。不然這點東西都買不到。”陳安東將手中的袋子晃了一下。
“這小子,還真有辦法。”薛汝章笑道。
趙毓圖也笑道:“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腦筋就是沒有年輕人轉得快。
陳安東提着袋子走向那幾個小孩。這些孩子雖然生病了。孩子的天性使得他們一個個眼睛都盯着陳安東。只是他們似乎難以控制自己發出動物一般的鳴叫聲。他們似乎已經忘記怎麼說話了。
陳安東從一個大塑料袋中提出四個小袋子,分別放到四個小孩子的牀上,陳安東不能靠得太近,只要一靠近,他們就會像野獸一般,發出暴怒地吼叫聲。
“年輕人了不得啊。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思,真是了不得。”趙毓圖由衷地說道。
薛汝章點點頭,讚許地說道:“小陳,還是你想得周全。這些孩子也真是夠可憐的。父母不在身邊,還被隔離了起來。心中肯定是充滿了恐懼,如果處理不當,就算治好了他們的病。也肯定會在他們幼小的心靈裡面留下陰影。”
“是啊。這種病對於成年人來說,也是非常可怕的。隔離更是一些成年人也無法承受。我記得零三年的時候,疫情非常嚴重,我當時去京都參加了會診,回來的時候,就是被隔離了。過了兩個星期才被放出來。那一段日子。我記憶猶新。”蕭元博感嘆地說道。
趙毓圖點了點頭說道:“小陳從這些孩子的心理着手,看起來雖然是見效甚慢,但是效果肯定會是最佳的。”
另外一邊,桂紹詠等西醫帶來了很多先進的檢測儀器,進度比中醫組那邊快了許多。各種化驗已經在工作人員的配合下同步進行。
不管是中醫組還是西醫組,大家雖然明面上沒有相互比拼的表示,但是內心上,還是有較勁的想法。不說中西醫之間的這種競爭,就算是醫生與醫生之間,同樣有相互比較的意味。大家都是三湘省的名醫,但是誰不想成爲三湘省最好的醫生,而不是之一呢?
雖然小孩子們非常的排斥醫生們的接近,但是對於這些西醫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直接用束縛帶將這些孩子捆綁在病牀上。在他們恐懼的眼神中,順利完成了各種檢查工作。
“小朋友,別怪我們。我們也是爲了你們好。不快點找到你們生命的原因,我們怎麼挽救你們的生命啊?如果你們患的是傳染病,那麼不但你們會有生命危險,同樣會危及到全國所有人。”桂紹詠看到那些孩子竭斯底裡地向他怒吼,很平靜地說道。這種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了,總會遇到一些對醫生非常抗拒的病人。而這一次的病人,則更加的複雜。
那些孩子自然不會去理會桂紹詠究竟說了什麼話,反而吼得更兇了。
張瑞甲讓護士給孩子打了一針鎮定劑,過了沒多久,孩子便昏睡在病牀之上。
“桂醫生,你還是心太軟啊。還是注意一點吧,我懷疑這些孩子得了狂犬病。如果是狂犬病的話,就非常恐怖,這必然是一種能夠在人與人之間相互傳播的變異狂犬病病毒。”張瑞甲神情嚴肅地說道。
桂紹詠搖搖頭:“我覺得不可能是。你有沒有注意到,受害的都是一些孩子。這麼多孩子,也不大可能是一個學校的。這就非常奇怪了。”
“這麼多人患了病,應該是由於傳播性病毒所引起的。但是傳播的對象有一定的年齡範圍,這就有些怪異了。”姚慶褆也皺起了眉頭。
“還是等結果吧。咱們在這裡說什麼都沒有用。”桂紹詠不想參與到爭論之中。這些問題他也想過,但是也很難說清楚。這裡面有着太多的疑問。如果真要很簡單,怎麼還會落到保健局專家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