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頓時回憶起那個冬天來了。漫天的煙花綻放着。四個人在一間小小的院落裡鼓掌歡呼。一家合樂的模樣爲這個庭院增加了不少的色彩。

婉雲拿着煙花棒在半空中揮舞着。像一個仙子。你呢?搖晃着手心裡面的那一根。閃亮的色調渲染着漆黑的夜。德生哥無聊的拿着棒子肆意的搖搖晃晃。他好像......不開心。

於是啊,咱們的爺爺就走到他的跟前。對着他,低下頭。悄悄問他說:“嘿!你怎麼啦?”他親切地對他說話。德生哥對着爺爺瞅瞅。說:“爹,這顏色,一點都不適合我。”

他手裡的煙花棒是那種紅綠相間的。德生哥。他喜歡藍色。尤其是天藍色。當時。你的,就是那種顏色。爺爺向我們這邊瞅了瞅。看到你的身邊。還有兩三根藍色的煙火棒。他便揹着手一路向你走了過來。

他同樣的低下頭,親切的對着你笑笑。

爺爺說:“小鶴啊,你能否,幫爺爺一個忙?”你當時傻乎乎的樣子。可是一聽到幫忙兩個字,就立刻回神了。面對着爺爺的你,對他說:“爺爺,您要我做什麼?”

爺爺指着那邊站立的德生。你一眼瞧去,有些神色,變得不太自然。爺爺繼續說:“吶!你也看到了,你德生哥說,他喜歡藍色的煙火棒。你是否?呃,借他幾根?”

爺爺說話有些不太好意思。你想了一會,說:“爺爺,您等一下。”

我站在一邊,還沒有翻過神來。你轉過身去,在自己的身邊包裹裡取出了剩餘的二分之一交給了他。爺爺拿着煙火棒向德生哥走過去了。

我站在原地不動。看着他那副傻樣!拿着幾根棒子,在半空中不停地揮舞着。你手裡的那根已經在慢慢的減少了。只留下星星點點的光芒。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後來,隨着煙火的星光慢慢湮滅下去。我們只好停留在院落的牆圍邊看望天空。德生手中的煙火還剩餘半截兒。他把那半截的煙火棒遞在婉雲面前。婉雲看到藍色的煙火,心生歡喜。

我在一旁,好生氣憤。總有一種想要替你打抱不平的樣子。在那團煙火也快要消失的時候,爺爺覺得累了。告訴我們說,他要去休息了。院兒裡剩下四個人。我們兩個在前面坐在小板凳上,他們兩個見證手心裡煙花的隕滅與消失。

我只聽見婉雲說:“呀,它快消失了,快要消失了!”那聲音,既興奮又有些對煙火的不捨。我於是轉過身,回頭看去。煙火棒總算熄滅了它自身僅剩下的那團光芒。蔚藍色消失了。擡頭。暗淡的昏黃色依然還是存在。

我雙手撐起自己的臉龐,在黑漆漆的地方偷偷地看着你。你一直都在仰望。黑天。夜空上面的星星在眨眼。白天。晴空之上的驕陽會再次重現。然而我們。卻再也無法相見。

迴轉流年,讓青春走遠。你和我都變成昨天。誰都會笑着,去面對更多的艱難。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可是,依舊搞笑的是。這段旅途,每一個人都不盡相同。即便曾經擁有過,也只是轉瞬間。轉瞬之間,留下這份愛的回憶。

在這裡。白紙將成爲我對你們來說一份最好的懷戀。我將文字付諸於此。希望你們會明白。我不是光說不練的那一種。而是。要把最深的秘密放在心裡。我想留作紀念。待來生。相見時。我會微笑的把它們拿出來。以此證明。我真的沒有忘記。

美好的故事也許在明天就會落下帷幕。就好像那時候的天空一樣。在我最無助,最沒有安全感時帶給我的黑暗。屬於我的一面漆黑。終於在我們的世界裡出現着。我會捧着它一起入眠。睡去。不再會沉默。永遠的聽見當時的一切。

歡聲笑語。還包括她的哭哭啼啼。我原本以爲,只有我是最能哭的一個。可是沒有想到啊,其實還有一個女孩家家的比我還能哭呢。你說,她會是誰呢?可別怪我會在這個時候揭你老底兒。呵呵。真是有所抱歉啊。婉雲。我欠了你很多。真是。叫我不知該怎麼說纔好。

一次兩次,一次兩次。逃避着,她帶給我的給予。我不肯接受。因爲我和那裡一直都會是兩種關係。而且那裡也不會屬於我。你可是明白的?我想當然地以爲你會明白我。可是真實的情況卻也只能是一種猜測。

我猜測你會對着我笑了。大聲地笑我的愚魯至極。而且總在以好姐妹注稱的勳兒小姐是不是也會像你一樣呢?你們姐妹兩個把我打算的可是清楚了吧?你們知道了我想要擁有的是什麼。不過對於我來說,最開心的追求莫過於一場自由啊。

我在這兒深吸一口氣。安靜的目睹這場面的空白。一遍遍地暗示着自己會因爲自身的努力把這兒變得更加美好。我等了很多年了。以前希望這兒可以十分紅火。現在希望的。是他們父子兩個可以平平安安。和和樂樂的度過剩下的歲月。

父親帶着高帽走出門去。剩下我和峰兒兩個人。我們坐在兩頭的桌椅旁,瞎侃了好一陣子。店裡店外空空蕩蕩的。這令小峰有些感傷。他在我的面前嘆氣。彷彿可以叫我見到自己當初的樣子。我於是就對他說:“你嘆什麼氣啊?”小峰告訴我:“姐,我好無聊。”

“你能陪着我,出門走走嗎?”

我詢問他道:“現在?”他點了點頭。

我於是看着這裡。在幾秒鐘後的時間,我們出發了。店門被我們重新打開。我們兩個人回到門口邊。小峰和我站立在門檻上。腳下傳來的都會是一陣陣痠痛。

我們手拉着手一起走出門外。在那時,也順便帶上了門。按照原來的模樣擺放。將那個牌子重新掛好,搖搖晃晃的它終於重歸其位。

我告訴小峰。我對他說:“我有些想家了。”小峰他好似嚇了一跳。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掌從我的掌心裡抽出來半截。而後,我繼續說:“要不...你和我,回去。看看,好嗎?”

我擡起頭看着他。不再繼續注視着腳下。

小峰猶豫了。他可能沒有想到。在我同意和他出門的那一瞬間,自己的主意早已經準備好了。而且沒有跟他明說。他思考的時候。臉色凝重的真叫我有點擔心。我害怕他會不同意,更害怕的是與他的姐弟關係因爲這件事情而受損。

小峰。想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鬆開我的手。自己在這條街上散着步子。左左右右的走來走去。眼睛上面的眉毛時而緊促時而放鬆。雙手的食指經常對在一起互相摩擦。他像是在思考着一個問題。又似乎是在思考關於我的事情。

小峰停下。他不再轉,不再繼續的走動。

他回過頭來,直面與我訴說。

“你想要去哪裡?姐?”他問我說。

我回答他:“我想,回家...看看去。行,嗎?”(我不敢說得太直白,他很敏感。)

“回家?”他看着我。面色有些緊張。

於是,他繼續在原地轉動着步子。畫着圈圈。沉默着。一秒,兩秒。三秒鐘後。我閉上了眼睛。只聽得一聲清脆的手指打出來的聲響,他再次看着我的眼睛。說起了話。而我,還依舊緊閉雙眼。

我未曾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只叫自己細微的睜開一隻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去。小峰平靜的臉龐,一點緊張模樣都不見得。

他笑着說:“嗯...好啦。回家!”

他拽着我一路的走。我的雙腳不停話地跟着它向前。小峰說:“姐,你需要帶什麼東西嗎?我這兒有的,都可以給你準備準備......”他回頭看我,笑呵呵的樣子,是真心的嗎?

我們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小峰還是主動得把我帶進之前我所居住的那間屋子。他走進去。一眼就瞧見了我的行李捲。看到那兒還沒有整理好。他親自走去替我打包。一邊打包,一邊對着我說:“姐,瞧你。都說要走了,還沒有把這些整理好。我啊,現在沒事做。就替你整理整理好了,呵呵。”

他一邊說,我一邊聽見小峰的小手用了全部的力氣將那包裹的拉環拉得死死的。在最後一瞬間裡,他和我一塊走了出來。在門口邊,也說了很多好聽的話。

峰爸在這個時候倒是出現的很及時。他帶着一大箱子家居用品回到了這裡。與我們兩個簡單的撞了一下頭。小峰的上衣穿的是上一次離開家的那一件。這件衣裳在峰爸眼眸裡十分的刺眼。他也因此得知,這個小孩子又要離家出走了。

於是,我們便被他拉着坐在了一張客廳裡的椅子上。峰爸認真地看着我得身邊。眼睛裡也和小峰一樣起了疑惑。

“你要走了?”他皺眉說。

我點點頭。

他於是繼續問我:“因爲何事?”

我說:“因爲家。我想家了。”峰爸他不確定的點點頭。對我說:“你想回家,就回去吧。我們這兒,隨時都歡迎你來.......”

峰爸說完這一句話。他轉過身。擡起頭,似乎...眼睛裡飽含了很多捨不得的淚水。我於是繼續向前。小峰。把我送到門口後。依舊捨不得的跟着我繼續走。我說:“停下吧。別跟我了。”小峰笑着說:“呵呵,姐。怎麼可以。我說好的啊,要跟你一起,回家看看去的。難道,你忘啦?”

他的話讓我有些感動。我仍舊有些無可奈何。這一路上。他都在跟着我。寸步不離。峰爸他,也是悄悄的站立在門口,盯着我們兩個人的背影,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