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修煉魔功的過程,必然有些血腥殘忍。姚夢姑娘起初並不願意修煉這種歹毒功法。
可惜人微言輕,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同時還被種下各種禁制,在大多時間裡控制着其心魂與心智。讓其掃除一切雜念,一心修煉。
想當初在天元國的凡間地界與寒草寇相遇,那時正是在經歷着陰女的考驗。特地在凡間地界搜刮一切一些殘存的魔道邪氣資源。
正如那七彩冥元樹那種邪氣種源,正是百邪衆一族特有的修煉資源。
到了此時,寒草寇纔是明白,爲何當初會在凡間地界見到其嬌妻。並且一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模樣。
如此纔是得知,踏進魔道,並非她本願。
如今這怨墳場作爲百邪衆一族,衆多據點之中的一個。在無意之中暴露了蹤跡,不得不連夜進行跨陸傳送陣進行逃走。
姚夢姑娘本是心善之人,卻見百邪衆一族捕抓正道修士,進行以活人練蠱,培育着各種邪魔之氣的花草,作爲修煉之物。
每一批修仙資源的成熟,都是意味着上千人,上萬人的精血抽乾,進行死去。
不知從何時起,姚夢姑娘已經厭倦了這一切。於是乎有了要逃離魔道的心思。
如今據點暴露,在族內之人忙碌着逃走之際。正是衝破體內控制自己心魂禁制的好機會。同時順手救出被困用作祭品的正道弟子。
如此一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講述得一清二楚了。
而其中步步艱難的過程,彷彿只有寒草寇可以隱隱瞭解。沒有說話的同時,只是伸手拍了拍嬌妻的嫩手,一切困難艱辛盡在不言中。
隨着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完畢,孫雲正等人各自露出爲難,和半信半疑的色彩。
儒雲宗的朱沅更是拱手一番,斗膽的詢問着。“敢問姚姑娘,這百邪衆一族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勢力。在於魔道之中是何等存在,聽姑娘這意思,在我們正道一派的大陸之上,似乎有不少這勢力的據點。”
“何等存在?怎麼說呢。這百邪衆一族是流荒大陸魔道之中,五個勢力最爲強大的一個羣族之一。這五大羣族之內化嬰期存在都有三個以上,並且每一個羣族之內都有一位化嬰後期的大修士。在流荒大陸之上,這五位大修士,被稱爲五王。”姚夢姑娘顯然是退去魔道一派得利銳,顯露一副溫柔如水的面容。
“化嬰後期大修士?五王?”
此話一出,不管是東軒府的孫雲正等人,還是夜劍門的呂江等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氣。這五王的名頭他們可能不曾聽說,可是化嬰後期的大修士名頭,可是讓他們心驚肉跳。
在場之人所有的弟子背後的宗門,其內的老祖雖然也是化嬰期。可放眼整個尋月大陸,無論是其它一流勢力,還是鎮守邊疆的七大門派,都沒有一個老祖修爲達到化嬰後期。
能夠擁有如此實力的,只有那統治尋月大陸的主宰,真星宮這種頂端勢力纔有如此強大存在。
“那麼姑娘接下來是如何打算?既然背叛了魔道之中如此強大的勢力。想來流荒大陸已然回不去。可是姑娘這一身邪魔功法,想來也是無法入得正道門派之內。這下子可是有些不知去路了。”夜劍門弟子呂江冷不丁的說出這一句。
寒草寇安靜了那麼久,此時則是不耐煩的開口說道。“此事不必各位勞心,內人去路如何,寒某自有安排。就是各位不知是否會有斬殺魔道餘孽的心思進行聲張邀功。”
“寒兄這話可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等之人雖屬門派不同,卻也不是嗜血之徒,動手之前也得詢問緣由不是。”雷明寺的孔雲急忙講明瞭立場。
不知是何種原因,在場之人似乎都不將姚夢當做是魔道之人。一方面很有可能是因爲其解救了上百個正道弟子的原因。
在逗留半天時間之後,呂江等人便是提出告辭之聲。說是懸賞任務沒有能夠完成,只能帶領這些受到磨難的弟子進行逃離此地拯救一番。
林純的死去,懸賞任務也就順利完成。孫雲正等人並未有停留之色,也是如同呂江等人一同離開。
寒草寇卻是沒有迴歸之心,如今見到日思夜想的嬌妻。自然是留下來進行陪伴,彌補這上百年的失散孤寂。
臨別之際,寒草寇單獨的被約見孫雲正三人。鄭水寧女子絲毫不避諱的說道。“寒公子,此事已了,我們還得回去覆命。公子既然不想同我們回去,我們三人也無權干涉公子的私事。只是心中有些奉勸,還請公子別忘了自身前途無量,切莫走入魔道纔好。”
寒草寇雖然不知他們是否真心實意,不過還是十分友好的說道。“感謝三位的好意,內人與寒某失散多年,不管怎麼說,此時都是要陪伴在其身上。內人修煉魔功,自然不可能和寒某回到東軒府,還請各位道友先行一步回去覆命。寒某安頓此事就會回去。”
孫雲正頓了頓,有些小聲的說道。“寒兄,自古正邪不兩立,有些時候需要拿得起放得下。好男兒何患無妻。孫某話語有些難聽,不過咱們萍水相逢而遇,還是得提醒寒兄一句。即使我們所有人不將此事泄露出去,在這正道長存的尋月大陸裡,一個魔道之人,遲早會暴露行蹤。到時寒兄是爲伴侶而倒戈正道,又或是大義滅親,顯然都是兩難之事。”
寒草寇沒有說話,顯然這話是說道心坎裡去。只是看着三人離開,心裡不自然的惆悵起來。
離去怨墳場的孫雲正三人並未討論寒草寇的事情。他們在意的是懸賞任務的順利完成。而剛纔的好意提醒,只是在試探寒草寇得立場。
到底是大義滅親,還是選擇與伴侶一同入魔,相守一生。
答案並沒有得到回覆,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不管寒草寇如何做法,都是不關他們之事。
若是大義滅親自然是好事,如若倒戈正道,背叛宗門,那麼自然有宗門進行清理門戶。
而更早離去的呂江三人,在帶領上百先天期修士離開的路途之中。也是忍不住圍繞寒草寇的事情多說幾句,不過到了後來,也就沒了興趣。
畢竟,一場相遇不過萍水相逢而已,寒草寇如何做法都是不關他們之事。至於姚夢姑娘去向問題,在他們看來是非死不可。
今日他們不動手,明日也會有其它正道之人圍剿而來。寒草寇若是護妻倒戈正道,結果顯而易見,自然是死於亂拳之下。
送走衆人,寒草寇走回閣樓,推開房門,看着正在惆悵看着外面天色的嬌妻。忍不住走前而去,從後方緩緩摟住嬌妻入懷中。
心裡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只是想着多一點的享受擁抱的溫暖。
“寒郎,你說這是否天意弄人。經歷如此之多的磨難,咱們纔是好不容易相見。卻是迎來正邪不兩立的下場。或許今生你我之緣分就此到了盡頭,我們,不妨就此分離各自。。”姚夢緊握着寒草寇的雙手,有些貪婪的依偎在夫君的胸膛裡。嘴裡卻是說着離別分手的話語。
只是這煽情的話還未說完,寒草寇早已將其轉身過來,狠狠捧住其腦袋,一口熱情兇狠激吻。
這熱吻似曾相識,卻又年代已久,又彷彿就在昨日吻過。在愣然的一會,姚夢也是忍不住心裡激盪,十分溫暖的迴應着。
香脣互相交纏了許久,在香液絲絲未斷之時,寒草寇露出迷離而堅定的神色。“從六歲相識之時,我便是知道此生非你不娶。如今咱們誤入這修仙界,命運又抓弄咱們正邪不兩立。這一切雖是已成定局,可我偏偏不信邪。這世間到底何爲魔,何爲正,根本就是模凌兩可之說。此後餘生,不管你是人還是魔,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陪伴在你左右,絕不分離。”
“寒郎!”姚夢悽迷的看着寒草寇,心中的感動油然而生,滾燙的熱淚不自然的流淌。
寒草寇一把將嬌妻橫橫抱起,露出一抹壞笑,向着一張玉牀走去。“夢兒,咱們好像還未完成洞房之事,今日不妨補上。”
“寒郎真沒記性,夢兒早已是你的人了,還提什麼洞房之事。”
青梅竹馬之夫妻,許久未見,最能夠安撫孤寂的方式,恐怕就是恩愛纏綿了。
一夜覆雨翻雲,第二天早上,嬌妻還未醒來,寒草寇便是悄悄起身,穿上衣裳,走到隔壁一件封閉的閣樓進行打坐下來。
不到十息時間,房間之內就有一層隔音禁制出現。草帽嬰兒與圍巾嬰兒同時出現,走在地上慢悠悠的溜達着。
“咳咳。事到如今,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什麼事了吧。就不用我多說一次了吧。”寒草寇沒有繞來繞去,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着。
“你那麼在乎你的伴侶,不如和她一同去了流荒大陸謀生算了。省得在這正道之地提心吊膽的。”許久不見的梟虛子冷不丁開着一句玩笑話。
“小草,別聽他胡說。他這麼說就是想偷懶而已。你現在心裡想的,無非是想要你的伴侶進行洗滌魔功,重新迴歸正道而已。如若境界達到築靈期以上,恐怕洗除魔功需要付出不小代價。如今你伴侶不過先天期境界而已,體內魔功之氣不是很深厚。想要回歸正道,不過是一顆洗靈玄丹的事情而已。”不夜君沒有打啞迷,直接道出希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