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對方沒有什麼邪念溪契頓時有了底氣就見他一把掙開刁清芳,好整以暇地對其道:“刁將軍問這話不但玷污了谷將軍名聲更加有辱王室清白,難道不怕成濟告你個犯上之罪嗎?”
“你少拿大話唬我,老孃也不是被嚇大的!”刁清芳揮拳在溪契面前比劃了幾下乾脆把話挑明瞭:“你若是想攀龍附鳳老孃也不攔你,可你若是一面與公主交好一面又來撩撥我家妹子可別怪我的拳頭不認人!”
“刁將軍大可放心,成濟雖然職位卑微但也有‘功業未成何以家爲’之志,男歡女愛之事成濟暫時還未考慮若是今日舉止有什麼令將軍誤會的地方還請不要介懷。”溪契神態從容面色肅然一副大義凜然狀。
“你小子,對我妹子就沒動過心?”刁清芳見溪契一番做派不似僞裝,心下暗罵自己沒事找事,現在可好錯怪了人家。但又一琢磨卿如妹子這麼優秀的女子你憑什麼看不上?
“谷將軍這般冰雕玉琢般的女子任誰一見之下都會心動,可外域未平、南蠻未清成濟怎有閒情顧及其他,或許日後歸田卸甲能盼得伊人奉茶吧。”溪契心道若是不誇上谷卿如兩句恐怕面前這尊母暴龍的拳頭就該砸下來了,人在屋檐下誰能不低頭。
聽到溪契一番‘真情實感’刁清芳不由心生敬佩,正如後世渣男百花殺所作從軍行所說:少年意氣從軍去,青絲化雪卸甲來。屯前休憩倚紅梅,相問竟是舊人栽。新國立國二百餘年多少男兒拋家舍業報效疆場,多少青梅竹馬就此分離遺恨半生。
“如此說來是我錯怪將軍了,將軍說的不錯大丈夫投身軍旅自該建功立業倒是清芳落了俗套,請將軍見諒。”想到此處刁清芳鄭重向溪契致歉。
溪契見狀心下一鬆:以後該裝還是要裝啊,逼格上來了才容易唬人。
“刁將軍言重了,方纔將軍敢爲了好友一怒而頂撞天威令成濟萬分佩服,若軍中諸將士具是將軍這般氣勢何愁蠻荒不平!”溪契淡淡一笑似乎絲毫沒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將軍如此謬讚清芳更覺無顏相見這便告辭了,連將軍後會有期。”刁清芳滿心尷尬也不等溪契答覆轉身便走,倒是符合她風風火火的性子。
“可算將這瘟神送走了。”看着刁清芳遠去的背影溪契暗自嘆氣,他此刻站在原地未動卻並不是想等人買橘子而是心下有些疲憊,想倚着大樹休憩片刻。
今夜他先是被鷹衛一衆將校灌酒弄得頭昏腦脹,離了酒宴好不容易清醒些卻又碰到了刁清芳等一衆女司機,行營飆車庭下對答讓溪契疲於應付,此刻世界終於清靜了!活着真好,溪契感嘆道。
一夜休整等到第二天溪契醒來,發現身子確如樑新霽所言龍精虎猛一掃昨夜疲態。洗漱完畢溪契命令陽字營將士呆在營地休整不許外出生事,而後帶着竇成化、周九斤二人前往帥帳拜會樑新霽。
澠溪大營樑新霽帳內,樑新霽清晨在營中巡視了一圈剛剛回到營中坐定,就聽手下親衛入帳稟報:“啓稟將軍,黑甲軍中郎將連將軍攜手下校尉二人現在帳外等候,請求拜見將軍。”
“哈哈哈是成濟啊,讓他進來吧。”樑新霽一聽是連成濟求見欣然同意,昨日相談間這個年輕人給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從他處理公主遇刺事件可以看出這個人遇事沉着冷靜心思縝密;見人知禮守節寵辱不驚,有一股儒將風度甚合樑新霽心意。
待親衛引溪契三人入帳後,溪契等人正欲行禮卻被樑新霽笑着攔下了:“成濟啊虛禮就不必了,昨日你送來的兩具刺客屍體我已命人查過了,什麼也查不到,這次對方做的十分隱秘啊。”說着樑新霽指了指堂下的椅子示意溪契落座:“今日你來有什麼事先坐下再說。”
“賊人若還有野心日後必會暴露馬腳,不必急於一時。實不相瞞,末將此次前來澠溪除了押運糧草之外還帶着杜將軍的兩道軍令。”溪契謝坐,竇成化與周九斤在其身後分左右站立。
“其一是關於鷹衛與黑甲軍聯合清剿域外諸部之事,杜將軍想與您約定好出徵日期以及兩軍的行軍路線。”溪契開門見山,事關幾萬人的生死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徵舒腹有韜略久經戰陣,想必已有良策況且老夫接到的手諭是出兵配合黑甲軍行動,大軍的指揮調度之權還是歸徵舒所轄。這樣吧,待你回師寒山時我派騰鷙軍一萬部衆共同前往,這一萬人如何調配悉數聽憑寒山將軍軍令。”樑新霽倒是十分豪爽大手一揮間一萬鷹衛騎兵便暫時劃歸了杜徵舒部下。
溪契聞言心中稍安,先前他還在擔心樑老將軍會在兩軍指揮權上有所爭執,此時看來是他小人之心了:“老將軍深明大義黑甲軍上下欽佩不已,此次若能一舉蕩平賊寇將軍當屬首功。”
此次雙方聯合出兵欲蕩平外域中帳王庭聲勢之大、所圖之遠乃新國前所未有,若能一戰功成必定名揚九域,但多部協作又最忌令出多門、調度不一,如今樑新霽甘做綠葉深藏功名不得不令溪契佩服。
“你小子少拿大話恭維老夫,什麼首功、頭功的,老夫已過了耳順之年,官爵也到了位及人臣的地步,再多功勞加身又有何益?”樑新霽笑罵道。
隨後他又對着三人勸勉道:“倒是你們幾個小子,這次出征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們幾個若是把握住了功成名就近在眼前,小娃娃們可要好好表現啊。”
“多謝老將軍提點,爲國盡忠只求奮力殺敵不敢妄言功名。”溪契等人齊聲拜謝。
“哈哈哈,好一個奮力殺敵,好啊!我新國將士都應將這四個字牢記心中才不負社稷與百姓的期待。”樑新霽聞言一陣感慨,心中涌起一股豪情猛伏案而起:“若老夫晚生二十年恨不能以精忠之身戰死沙場!”
“老將軍豪氣干雲壯心不已又豈能以尋常年歲相論,此次出兵域外我等必定多殺賊寇奪了中帳王旗獻與將軍賞玩。”溪契也被樑新霽豪氣感染當下立誓奪取中帳王旗送給老將軍留念。
“好!旌旗西去百戰鏊,鐵馬金戈顯英豪,王師再過澠溪時,我爲將軍解戰袍。”樑新霽當即作了一首小闕送與溪契以示勉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