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徵舒性格豁達,一見目的達成索性豪邁一把:“士淵先生莫說兩個條件,便是二十個條件若能換得先生我也同意。”
“第一條我乃祁人,雖跟隨中郎將逃難至此可祁國仍是我的故國,若他日新、祁兩國交戰我只能兩不相幫,還望將軍包涵。”士淵言辭懇切,看得出他對祁國還是有很深的感情。
“唉,先生多慮了,新、祁兩國素無仇怨即便真有那麼一天,人非草木先生心懷故土乃人之常情,我還能爲難先生不成嗎?”杜徵舒道。
見杜徵舒痛快的答應了第一條,士淵舒了一口氣繼續道:“第二條,我在軍中不任職,只做將軍的私人幕僚,最好對外也不要透露我在軍中的消息。”
士淵年輕時曾追隨名師學習,出師下山後老師叮囑他此生只能在一國任職,輔佐一國爭霸。他日後還要跟隨溪契回徐國一展所學,自然不會在新國做官。
“這個。”士淵的第二個條件讓杜徵舒有些不解,升官發財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事,可眼前這位先生卻辭之不受:“先生可是嫌我給的軍職太低,怠慢了先生?”
士淵搖了搖頭笑着撒了個謊:“這次是大將軍多慮了,士淵一介書生能得將軍垂青拔擢至軍中已是莫大殊榮,怎敢談嫌棄?只不過年少時曾與家師有約,不得任職軍旅,還望將軍莫怪。”
“既然先生有約在先,我又怎敢勉強?”杜徵舒點了點頭,九域之中是有一些神神怪怪的高人教了弟子之後又會讓他們立下各種誓言,對此杜徵舒也是見怪不怪了:“只要先生肯留在黑甲軍中讓我隨時能向先生請教,我什麼都答應先生。”
士淵點點頭向杜徵舒深施一禮:“幕僚士淵拜見杜將軍。”
杜徵舒趕忙回禮:“先生過了,實在是過了,杜徵舒一介武夫怎麼能受先生如此大禮?只此一次,不敢再有下次了啊。”
此刻帳中四人一片歡笑,笑着笑着三個“黑甲軍”一齊望向申不害,申不害尷尬的陪笑着突然感覺氣氛有些詭異,見三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由心中發毛:“傑哥不要啊!(抱歉串戲了)”
“先生,”申不害先是看了眼士淵,見對方依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總感覺今日先生的笑裡有些危險。
“王子?”申不害轉而看向溪契試探地問了一聲,可就見對方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難道剛剛串戲的劇情沒有錯?
申不害不甘心地將頭轉向杜徵舒,新國人不坑新國人!杜將軍應該不會對新國百姓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
然而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陰惻惻的笑臉,看着三人一副吃定自己的表情,申不害腦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從未聽過的音樂,在那急促轉折的樂聲中他只覺寒山很熱,這劇情不對啊!申不害突然反應過來。
“三位大爺,求求你們放過小的吧,小的自小體弱經不起折騰,特別是這麼多人一起,這還不如殺了我算了!”申不害突然跪倒向三人求饒。
溪契一臉壞笑道:“體弱才更要多多運動啊,不然身體怎麼能強壯起來呢?”
你大爺的!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王子壞得很,虧我還是你手下你竟然如此對我?申不害滿心悲憤。
“就是的,大男人嘛這有什麼可怕的!這麼多人一起運動這才盡興嘛,你是之前沒經歷過,往後做的多了就知道此中妙處了!”杜徵舒滿不在乎的勸道。
我去?杜將軍不是隻愛杜姜嗎,想不到私底下竟也如此奔放,難道是我在臨川呆的時間太久與這世界脫節了?見杜徵舒都這麼說,申不害開始有些自我懷疑。
“子良別怕,可能一開始會痛苦一些但你一定要ren耐,習慣了就好了,你看溪契王子他也是這麼過來的,現在不也照樣生龍活虎?”士淵一如既往的溫和。
什麼?溪契王子也曾經?怪不得他這麼着急想讓我運動!他這是要把自己受到的痛苦發泄在我身上!申不害絕望了,眼下誰還能來寒山大營拯救他脆弱的身心?
鐵杵成針身內扎,直把菊花做葵花!“死就死吧!”申不害此刻突然想到了不知哪位聖賢的名言若是生活侮辱了你,你無力反抗那就要學會享受。
想到此處申不害猛地向前撲去做五體投地狀:“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誰先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帳內一時間鴉雀無聲,士淵、溪契、杜徵舒三人相互交換了下眼神,但從對方眼中讀到的全是懵逼。
“子良,雖是初春可這裡是大山中,地上太涼你趕緊起來吧,到桌子那邊去吧。”溪契道,他也不知申不害爲何突然像犯病了似的往地上一趴,嘴裡淨說一些奇怪的話,怕申不害着涼的溪契趕忙讓申不害到桌邊的火盆旁暖和暖和。
哎,還是王子對我好,雖然他想對我那樣但還是擔心我着涼。申不害心中竟有些感動,以後我一定要跟着王子好好幹!申不害暗暗發誓。
這麼想着,申不害已到了桌邊,就見他輕輕一躍翻身上了桌案,而後再次趴了上去,緊張、羞憤再加上一丟丟ci激使得申不害滿臉通紅,身上也開始冒汗。這邊怎麼這麼熱,要不我先脫了衣服?申不害心想。
“子良,你這是做什麼?在將軍面前成何體統!快下來!”士淵不知申不害今日犯了什麼毛病,打剛纔就有些不正常,本想讓申不害在杜徵舒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看看能不能把這小子安插到軍營裡鍛鍊鍛鍊,黑甲軍歷練的機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
“呃?”申不害狐疑地下了桌子,他看着士淵先生有些發懵:“先生這是何意?”
“唉,我還想問問你究竟什麼意思呢?怎麼前幾日還好好的,今日這是突然抽的什麼風?”士淵苦笑。
“我這不是按你們地想法做的嗎?”申不害喃喃自語。他有些混亂,明明是你們有這個需求我才犧牲了自己來滿足你們啊?怎麼現在一個個就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溪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是怎麼了?什麼我們的想法?我跟先生的意思是讓你加入黑甲軍,從小兵做起好好磨練一番日後跟我一起建功立業!對吧先生?”說完他還向士淵問了一句。
“不錯,我是有這個意思,不過看子良的樣子似乎不想從軍啊,也罷我們不能強人鎖男。”士淵有些遺憾,這麼好的機會申不害竟然自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