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身世,妖女自然非常非常非常地想要知道。
她曾經就一直在問自己,我,到底來自於哪裡。
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祖先,自己的根,到底在哪。
然而,很多很多年以來,這,一直是個無法去解的謎團。
結果,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說……
“我只是猜到一些關聯之事,還不太確定。”石楓對她回答了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你猜到了什麼?”妖女自然繼續追問。
“以後,我自然會慢慢跟你說。”石楓答。
“你現在爲何不能告訴我?”妖女追問。
“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說了,你也未必明白。”石楓道。
剛纔,石楓說要帶妖女離開這個世界,妖女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
而隨着說起她的身世,妖女的情緒,已經開始平復了下來。
看來對於她來說,追尋自己的身世,比離開這片世界要重要。
而且,她是有些信,身邊的這個男人,是知道自己的一些事。
只是還不肯說。
他不肯說,自己又打不過他……
“難道,我真的要跟隨他,離開這個世界,前往那些兇險之地嗎?”
“那樣的話,我可能又會遇到比我厲害的,又會,遭受他們的欺負了。”
“我……”
一道道複雜的念頭,在這妖女的腦海之中不斷閃現。
曾經的一幅幅畫面,在她的腦海之中,猶如放電影一般。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了啊!嗚嗚……嗚嗚,誰來幫幫我,嗚嗚,嗚嗚,救我啊!
不要再追我了啊!”
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四歲般大的女童,在山林中拼命奔逃,臉掛淚珠,時不時地回頭,望向身後那頭緊追不捨的猛獸。
猛獸狂張大嘴,露出了兩排猙獰的獠牙,發出陣陣兇惡的怒吼。
……
“不要!不要打我!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個樣子……”
一個陰暗的山洞之中點着篝火,一個看似四五歲的大女孩卻是蹲坐在地,背靠巖壁。
雙手抱膝,整個人捲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稚嫩的面容之上露着無比恐懼,甚至還有一道深深的五指掌印,擡頭望着眼前那個露着獰笑的男人!
這一刻的他,比野獸更加的令她感到可怕。
在山林之中,她遇到了這個與她形體相似的生物,她以爲他是她的同類。
便主動跟他打招呼,主動跟他表達友善,主動對他露出了天真的笑。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跟自己長得像的“同類”。
剛開始,那個人也是對自己笑,還拿出了很好吃的食物,把自己帶到了這個山洞。
卻是沒有想到,來到此地,他性情大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將自己扇倒在地。
他冷冷地告訴自己,自己與他不是同類,他是人,自己,是妖!
這是她第一次認識到,這個比猛獸更加可怕的生物,叫做人!
他會欺騙,會僞裝,會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露出他無比可怕的“獠牙”!
……
“妖女,我看你哪裡跑!”
山林之中,六個看上去一臉“正義”的男女,將一個十歲女孩圍在中間。
“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女孩很生氣地問他們。
“自古正邪勢不兩立,斬妖除魔,乃我輩應盡的職責!”一位面相莊嚴的老者說。
“邪,不是做了壞事,才能叫做邪嗎?我一直生活在這裡,從來沒有做過壞事,我不是邪。”女孩答道。
“哼!邪魔妖物,還敢狡辯,今日,你在劫難逃,必要你灰飛煙滅!”
面向莊嚴的老者又開口,不等她做解釋,直接對她丟出了一串法珠,直震她身。
“正與邪,邪與正,既然,你們一定要稱我爲邪,一定就認爲我爲邪,那我,便成邪!
我,便是邪!”
……
種種過去,種種經歷!
讓她也漸漸地明白,唯有強大,纔不會受人欺負。
剛開始,她不想殺生,但一個一個生物,逼得她下狠手。
漸漸地,她變得麻木,變得對那些生物越來越產生厭惡。
變得想要那些生物死亡,聽他們慘叫,見他們對自己露出恐懼,挖出他們骯髒的心臟吞食。
而且她也慢慢發現,那些越骯髒的心臟,對自己越補。
於是後來,她甚至誘惑那些骯髒的生物,在他們的心達到最爲骯髒之時,將之獵殺,取出!
從曾經的被獵者,變成了如今的獵捕者。
在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不知道什麼是恐懼,只有其他生物見識到她強大的力量後,對她產生恐懼,陷入恐慌與絕望。
……
一路往東飛行,之後,石楓與這妖女,沒有多少交談。
倒是木良,時不時地發着嘆息,眼角,時不時地瞄向石楓身旁的那道倩影。
雖然,這妖女一開始就是衣衫凌亂,之後不自量力與石楓戰鬥,更顯狼狽,髒污不堪,像個女乞丐一般。
但從這輪廓上還可以看得出,這是個美人。
“嗯……要是我當時果斷一點的話……會不會就已經……”
“啊……不能這樣想,不能想這些,我是個正人君子,不可以這樣的啊……”
“可……可那時候如果……”
……
腦海之中想着這些,木良的腦中,不由得浮現了那些齷齪的畫面。
不過那些畫面一浮現,他又猛甩腦袋,連忙讓那些思想從腦中走開。
結果,越不想自己去想,就越到那事。
“怎麼,因爲剛纔的事後悔了?”這時,石楓看到了木良的奇怪舉動,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咧嘴一笑,問他道。
“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木良連忙說,想要掩飾。
石楓咧嘴一笑,這笑意味深長。
“啊,幽冥兄,你對我有所誤會,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
木良連忙辯解道。
可他這越要掩飾的樣子,石楓臉上笑意更甚。
落在木良的眼中彷彿再說,不用說了,我懂的。
“幽冥兄,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難道你還不瞭解嗎?”木良再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而石楓卻如此說。
木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