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是這裡數一數二的鉅富,三年前他以重金從內域購得一盞龍影杯,據傳此杯盛滿美酒後杯底有龍影遊動,湊近細聽,還能聽到陣陣龍吟之聲,張員外將它視作傳家之寶,藏在了一個戒備森嚴的寶庫之中,這寶庫的位置我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查明,不妨我們就以它做賭,比試誰能先將它拿到手,如何?”,一排高牆之外,阿飛用木棍在地上比劃着,聲音壓得很低。
前兩局打平之後,按照事先的約定,這第三局的規則由阿飛來制定。
阿飛卯足了勁要贏,絞盡腦汁之後,將葉川三人帶到了這裡。
“實不相瞞,我對那龍影杯垂涎已久,早就將這張府摸了個底朝天,公平起見,我會將張府的地形圖畫給你們,而且你們這邊的三個人可以一起行動,我這邊,只有我自己!”,或許是見了陽光的緣故,離開地下賭莊之後,阿飛臉上也多了一絲神采。
阿飛並不算矮,只是在葉川和熊天面前才顯得濃縮了一些,實際上他的身高也將近一米七,但由於過於肥胖,看上去仍然像是一個圓球一般。
阿飛的胖不是臃腫,他的每一寸皮膚都像是充了氣一般鼓鼓的,並不像絕大多數胖子那樣滿身贅肉,他的眼睛很大,留着短短的寸頭,脖子上掛着一條綠色的項鍊,細細打量,阿飛不但不醜,似乎還有一點可愛。
尤其是在謀劃着那龍影杯的時候,阿飛臉上帶着強烈的自信,絕不像他在地下賭莊時所表現的那樣頹廢和懦弱。
“地形圖就不必了,我們有自己的辦法,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這就開始?”,葉川笑着拒絕了阿飛的好意。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阿飛微微一笑,腳下輕點,看上去很笨重的身子輕盈的如同飛鳥一般,輕鬆越過將近三米的高牆,轉眼就消失不見。
“張員外啊張員外,沒想到啊,我們居然是如此有緣!”,阿飛一離開,葉川終於忍耐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張員外,可不就是之前被菲婭打劫,之後又被葉川在舞紅袖之夜搶了風頭的張胖子嗎?
甚至就連阿飛賭博的那個賭莊也是張員外的財產,自打葉川離開聖魂學院後,短短几天時間,卻已同這張員外發生了多次衝突,如今又來到張府門外,葉川又如何能不感嘆?
此刻的阿飛,卻已憑藉着自己絕妙的身法和滴水不漏的計劃潛入到了張府深處,一想到自己適才學貓叫騙過了一隊巡邏家丁,阿飛得意的差點哼起小曲來。
“那幾個驕傲自大的外鄉人,敢跟我飛哥鬥,還差的遠哩!”
砰!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卻是讓正小心翼翼沿着窗臺向前摸索的阿飛險些踏空!
扒着窗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張府那扇闊氣的大門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原本擺在門口的石獅子,卻是滾在了院子中央!
“張胖子,給本大王滾出來!”,接下來,讓阿飛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一頭紅髮的菲婭舉着張府門外的另一頭石獅子,大搖大擺的鑽過門上的窟窿,扯着喉嚨叫起陣來!
要知道那石獅子足有兩米高,怎麼也得千八百斤重,在菲婭手中舉着卻像是幼童玩球一般輕鬆。
“怪物,這幾個人都是怪物!”,阿飛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此時他才明白,同自己掰手腕的時候,菲婭必然是留有餘力的。
菲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張員外自然沒辦法裝作聽不見,苦着臉在一羣家丁的保護下衝了出來,當得知菲婭的目標是那盞龍影杯時,張員外雖然心疼的肉痛,卻還是不假思索的主動提出將那寶物雙手送上。
龍影杯雖好,同小命比起來卻又輕賤了許多,自打遇見這菲婭後,張員外的運勢就急轉直下,不但小妾被搶財物被劫,更是由於平日裡跋扈的作風,引起了聖魂學院某位大人物的反感。
此時的張員外巴不得破財免災,龍影杯固然價值連城,但相比他的全部財產而言卻終究只是九牛一毛。
在張員外的帶領下,葉川三人進入到了張府的密室之中。
當張員外打開一道又一道設計巧妙的暗鎖時,三人才意識到這樣一座戒備森嚴的密室是何等的難以攻破。
當張員外打開最後一道大門的時候,藉着昏暗的光線,葉川注意到,一個圓球一般的身影正沿着一條懸掛在屋頂的細線緩緩下墜,那人的一隻手,距離擺放在金匣中的龍影杯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不用說,這個靈敏的球狀物,正是先走一步的阿飛,由於一條手臂受傷,他的動作看上去有一點彆扭,只能依靠一隻手臂抓住細繩保持平衡。
“熊天,把你的戒指給我!”,眼看着阿飛就要搶先一步將龍影杯拿到手,葉川急中生智,從熊天手中將那星海戒指取下,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接下來,葉川用戴着星海戒指的那根手指,在地上畫出了一個閃電形狀徽記。
就在這徽記完成最後一筆的時候,馬上就要拿到龍影杯的阿飛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抓着細繩的手掌,下意識的鬆了開來。
伴隨着砰的一聲悶響,阿飛在地上砸起一大片揚塵,菲婭卻是快速的衝上前去,將龍影杯抓在手裡。
“這第三局,你又輸了!”,葉川哈哈一笑,將戒指還給熊天。
他早就注意到阿飛將屬於他的那枚星海戒指戴在了手上,而十枚星海戒指之間是可以通過特定的徽記傳達某種簡單信息的。
葉川畫出的閃電徽記,可以讓其餘佩戴星海戒指的人感到一陣輕微的麻痹感,這感覺雖然輕微,但對於正全神貫注的阿飛來說,卻影響巨大。
這第三場賭局,阿飛的巧取,終究還是沒有敵過葉川的豪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