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枚金幣,比之張員外喊出的二百枚金幣,足足高出一倍還多!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聲音的主人,即使是那些腰纏萬貫的鉅富,也在好奇是誰的出手如此闊綽!
在千百雙眼睛的注視下,葉川微微昂起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張員外那一張白裡透紅的臉!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敢於這樣肆無忌憚挑戰本地首富威嚴的人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要知道張員外不但家產無數,同光明軍也素有來往,在本地算得上是一霸,欺男霸女之事不知做了多少,不少人對他恨的牙癢癢,卻終究是拿他沒辦法。
就在不久前,張員外又搶了一房小妾回家,卻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不但小妾被奪,張員外本人也被打斷一條手臂,更是損失了無數家財。
這件事在坊間有多個版本,但無一例外的,張員外的形象在原有的基礎上又被額外醜化了數倍,而那挺身而出滅了張府氣焰的神秘人物,則是被形容爲無所不能的俠客,在民間呼聲頗高。
那件事過後,張員外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可百姓們卻沒有清靜多久,這一個舞紅袖之夜,張員外再次現身,而且一現身就是大手筆!
只是,似乎最近總有人同張員外作對,那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年輕人不但喊出了更高的價碼,還膽大包天的盯着張員外看個不停!
這還了得?很多人都記得,一年以前,就是有幾個不知情的外鄉人盯着張員外多看了幾眼,結果被心氣不順的張員外派人痛打了一頓,顯然丟掉性命。
顯然,這又是一個不知道張員外厲害的愣頭青,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爲葉川的命運感到擔憂了。
然而,讓所有人都頗感意外的是,張員外沒有暴怒,他那幾個狐假虎威的打手也沒有叫囂,反而是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看着那年輕人身後的一個紅髮女孩。
難道那紅髮女孩,是一個連張員外都必須要畏懼的大人物不成?
“張員外,你說的在理,舞紅袖向來是價高者笑到最後,不知這五百枚金幣,能否讓小弟抱得美人歸呢?”,葉川輕聲細語的緩緩道來,看向張員外的目光,分外柔和。
“能……當然能!兄臺出手闊綽,張某……張某人甘拜下風!”,張員外結結巴巴的說着,不時瞄一眼菲婭,連續在菲婭手上吃了兩次大虧,他早已是驚弓之鳥,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了。
“既然如此,就要多謝張員外割愛了!對了,我忽然想起來,這次出來的匆忙,銀錢帶的似乎不多,這五百枚金幣嘛……”,葉川滿意的點點頭,忽然拍了拍腦袋,一臉懊惱。
“沒問題,我出,我出!來人啊,趕快拿五百枚……不,拿六百枚金幣來,多出來一百枚金幣,權當我略盡地主之誼,請兄臺喝酒了!”,張員外極爲上道,立刻扭過頭去大聲吩咐起來。
這下葉川就更滿意了,用力拍了拍張員外的肩膀,眼神頗爲欣賞。
交出五百枚金幣後,張員外灰溜溜的匆匆離開,片刻間就沒了蹤影。
葉川卻是在老鴇子熱情的招待下走進青玉樓,等着看熱鬧的人們一鬨而散,只留下剛剛從紅袖河裡爬出來的賀胖子,頂着一頭綠油油的水草,一臉陰霾。
那個小姑娘撇着嘴坐在地上,抱着膝蓋望着青玉樓上那盞大紅色的燈籠,稚嫩的臉上,竟然帶着一絲怨毒。
張府,敗興而歸的張員外將桌上價值不菲的茶具統統摔在地上,幾個被嚇壞了的丫鬟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廢物,一羣廢物!連幾個無權無勢的外鄉人都對付不了,養你們有什麼用!”,張員外越想越生氣,抓起茶壺扔向一名打手。
那名打手不敢躲閃,任憑茶壺將自己額角打破,仍然不吭一聲。
也難怪張員外會如此窩火,本來他這地方首富當的好好的,小曲聽着,小酒喝着,小姑娘摟着,日子過的快活無比,守着聖魂學院這一塊招牌,就算地頭上來了什麼難纏的人物也不打緊,聖魂學院自然會出面對付。
可這一次,那幾個外鄉人似乎只是針對他一個人,聖魂學院又不是他張家的,自然不會站出來“伸張正義”,這樣一來,張員外忽然發現,自己手下那幾個平日裡看上去彪悍無比的打手,似乎在一夜之間都變成了一無是處的酒囊飯袋。
那幾個外鄉人很強嗎?張員外並不這樣認爲,只是他安逸的太久,身邊沒有可用之人,這才讓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有機可趁。
“找人,馬上給我找人!只要能對付那幾個混蛋,再高的價錢我也出得起!對了,派人給我查清他們的底細,再挑幾個機靈點的盯緊他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張員外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一雙不大的眼睛,遍佈血絲!
葉川早就料到那張員外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索性就一次將他得罪到底,此時的他正被那老鴇子送入飛雨的閨房之中,更沒有心情去提防張員外的後招了。
見識過飛雨那禍水級別的容顏之後,菲婭自然是非常樂意代替葉川去同飛雨共渡良宵的,然而,一貫對菲婭頗爲禮讓的葉川,這一次卻是鬼使神差的在菲婭提出要求之前,就半推半就的任由老鴇子帶到了一邊。
進入飛雨閨房之前,葉川特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玉伯將能夠促使靈蟲沉睡的秘法移入到了星海戒指之中,那兩枚沒有了價值的戒指早就不知被扔到了哪裡。
如今,星海戒指就在葉川手指上,神隱靈蟲進入了睡眠狀態,也不會時靈時不靈的發揮作用,如此一來,也就不會類似於撕裂流風雪裙子那樣的尷尬發生。
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葉川咳嗽一聲,輕輕推開飛雨閨房的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