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天中,在冬至日慶典過後離開委羽山的魔族們又被重新召回。
首次魔族內部的大屠殺在噬神殿上演。
參與這次叛亂的魔族一共有五十多人,佔據目前魔族人數六分之一以上。
以夙蘭爲首的叛亂者全部被封住聲帶,挖出原羽,放置在噬神殿外的廣場上流盡鮮血而死。
全體魔族共同目睹了整個過程,許多人在觀看的過程中已經四肢無力、渾身發抖,有的甚至暈厥過去。
在衆多魔族蒼白的臉色中,我知道自己肅整內部的目的已經達到。
長久的安寧,也許讓他們其中的有些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統治者原本的身份。
當年我身爲神族的北方之君,掌管的就是武力與刑罰。
我不喜歡殺戮,絕不意味着我並不擅長。
需要下定決心的時候,我從來不會猶豫。
陸明琛的傷勢早已無礙,只是身體虛弱,仍然處在昏迷之中。
我將叛亂之事料理妥當後,就一直陪在他身邊,每日固定爲他沐浴,更換衣物。因爲他暫時不能自己攝取食物,還要經常輸送魔力,維持他身體的正常機能。
儘管沒有清醒,他卻一直都睡得不太安穩,連在夢中也時常發出囈語,彷彿一直被噩夢纏繞。有一次,他偶然無意識的握住了我的手,大概是這樣的溫暖令人感到安心,他整個人馬上放鬆下來,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我知道這個孩子曾經被困在永夜城長達十年,卻不知道他具體有過怎樣的遭遇,他也從來沒有詳細講述。
以前沒有仔細思索過他的過往,現在想來卻覺得心疼。
以他這樣倔強的個性,一定吃過很多苦頭但現在一切都不用再擔心。
既然我決定將他留在身邊,給他的一切都會是最好的,更不會再讓他受到任何欺侮。
這晚夜半,陸明琛終於醒來。
他微微一動,睡在他一旁的我立刻驚醒。
看到我坐起來,他有些抱歉的笑了:“星主,是我吵醒您了?”
他一面說話,一面不由自主的向一旁桌上擺放的茶杯看了看。
我擡手招了招,那茶杯立刻飛入我手中,觸手的溫度有些冰涼,我便握住杯底稍微加熱了一下,再扶着陸明琛讓他喝下。
“剛剛醒來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你喜歡吃什麼,我讓他們去做。”我幫他理了理頭髮,又爲他披上一件外衣。
“怎麼了?”
他一直定定的看着我動作,卻沒有說話。
“不,沒什麼。”青年有些不自然的轉眼眼眸,低了低頭,又纔看我,“星主,我是想問事情已經解決了嗎?夙蘭總管他們怎麼樣了?”
我又幫他堆了堆枕頭,“你是想知道得粗略些還是詳細些?”
青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您是說,我可以知道得詳細些?”
“自然。”
“那我想知道詳細的。”
“好,我說給你聽。”我儘量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得清楚,“夙蘭他們之所以會做下這樣的事,是因爲魔族的生命也有盡頭。他們爲了知道重生之法,纔會冒着違反禁制的危險,動用恐惑術向我下了心咒。後來我失去了一側的原羽,被他們關在赤峰谷。那天我讓你去取的那件東西,是以前我所愛之人的貼身之物,我一直留着,就是爲了懷念他。但那件東西同時也附着了巨大的力量,可以幫助我解除心咒。你將那件東西交給我之後,我就恢復了力量,在爲你治療完畢後,就抱着你回到了這裡。至於夙蘭他們……後來我知道參與這次行動的魔族並不在少數,不過如果不殺一儆百,以後這樣的事情也許還有可能發生。現在夙蘭等人已經被我處死,一個也沒有留下。”
聽完後,人類青年許久沒有說話。
我想,也許他會覺得我太過殘忍,手段過於狠厲。
過了一會兒,陸明琛道:“星主,我發覺您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哦?”
青年忽然笑起來,“以前您不會把這些說給我聽。”
我心中一動,再次爲青年的敏銳感到驚訝。
青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以前您不會給我披衣服。”
又拍拍枕頭,“以前您也不會給我墊枕頭。”
我嘆了一口氣,“以前我對你這樣不好?”
“不是的,”青年搖搖頭,“只是不會注意到這樣的些微小事。對待一個用來消遣的……您已經是很好了。”
“明琛……”我試圖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只剩了一句,“明琛,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
人類青年突然轉開了臉,仰望着窗口的那輪明月,“小的時候,我最喜歡看月亮,總覺得它寧靜美麗卻又憂鬱孤傲,彷彿與世無爭。後來我大了些,遇到一些事情,就覺得這世上無情莫過天上月,冷眼看着人間的種種,卻是萬物盡過眼底,萬物不留心上。後來遇到您,我才知道,明月有心,亦有情,只是它的心與情都系在九天之上;它的眼睛從未凝望世間,又怎知這裡的滄海桑田,是我太苛求了。”
青年的神情再不見方纔一閃即逝的軟弱,他平靜的轉頭看我,“星主,您知道嗎?我在很久以前就曾經見過您。那是在洹流的沙漠中,一次在我七歲時,一次在我二十歲過後,都是飢渴交加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了海市蜃樓。那兩次看到的都是同樣的景象,您騎在一隻巨大的鳥上,手裡握着滴血的長劍,卻一直在哭,看上去傷心又絕望。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我在那個人的身邊就好了,我一定會幫他擦乾眼淚,然後緊緊的抱住他。”
巨大的鳥,滴血的長劍,卻在哭……?
我突然想起,這彷彿是我在那場大戰過後,乘着翳鳥,去追趕浮向天外的曇華城之時。
那時我才真正相信,自己的愛情已經無望,甚至此生也許再也無法見到星臨,於是再不能抑制心中的悲傷和絕望,一個人在虛茫的高空灑下眼淚,卻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那時的模樣會落入另一個人眼中。
“星主,”青年呼喚着我,“如果這是您的希望,我就會留下。但請相信我,不要懷疑我,還有最重要的,”他頓了頓,輕聲道,“您能否試着愛我?”
“你……”
我想說出拒絕的話,儘管已經相信,但並不意味着我決定要愛上他。
但青年溫暖柔軟的嘴脣,讓我所有的話都沒有了出口的機會。他激狂的吻着我,幾乎咬破我的嘴脣,一手緊緊扣住我的後腦,彷彿害怕我忽然消失或者臨陣脫逃。
這一刻,我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愛,他全部的感情,還有他的不安和恐懼。
他的吻漸漸向下蔓延。
脖子、肩膀、胸口都被一一掃過。
他將我壓倒在牀頭,修長的手指探進我的衣衫裡面,覆上我一側的□,輕輕□。我的呼吸慢慢急促,寢衣上的衣結被他一個個咬開。他的吻一路向下,在我的腹部停留了一會兒以後,將我身體的中心含入口中。
“啊……”我抑制不住的呻吟出聲,幾乎是立刻,他的動作更加細緻溫柔。
他雙手捧住我的臀部,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頂端一直抵入他的喉嚨深處。
根部被用力吮吸,周圍也被仔細的□,我只覺得身體在慢慢沸騰,十指忍不住緊緊的拉扯牀單。
接着我感到自己後面的入口被打開,人類青年的手指嫺熟的探入,一面增加着手指的根數,一面在我的內部輕輕揉按、旋轉,甚至在裡面稍微彎曲,幫我塗上味道芬芳的軟膏。
青年嘴上的動作讓我無法顧及到身後的情況,只覺得自己心跳越來越快,渾身都似乎燥熱得厲害,一股言語無法描述的極樂在身體四處竄動,又全部向下腹彙集。
“嗯——!”我無力的低吟一聲,無法遏制的噴灑在青年口中。
青年拔出深入我體內的手指,將雙手撐在我的臉側,低頭看我。
他的嘴角還殘留着一絲濁白,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臉側,嘴脣殷紅,眸子墨黑,平日俊秀的五官此刻看來竟然異常妖冶,似乎隱藏着無邊誘惑。
看了我一會兒,他突然倒下來,用雙臂圈住我的頸項。
“星主,怎麼辦,我已經這麼喜歡你了。”
他說得有些孩子氣,我只好摸摸他的頭髮,但兩人身體相貼,卻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對方還未舒解的慾望。
“星主,我沒力氣了。”他朝我眨眨眼睛,忽然轉了個身,讓我伏在他身上,“您自己坐上來好不好?”
我愣了片刻,儘管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但還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要淘氣。”我儘量做出嚴厲的樣子。
可是青年卻全然不爲所動,有些委屈的道:“星主,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剛醒來,還沒有什麼力氣。”
“沒有力氣就不要做。”
我作勢要起身,卻被青年抱得更緊,“可是我想和您做,只要看到您,就想和您做。”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做。”
他靠坐在牀頭,將我的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看着他還有些蒼白的臉色,期待的眼神,我彷彿着魔一般,竟然再也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之後,我慢慢的坐了下去。
儘管剛剛已經做過仔細的潤滑,但這樣的姿勢對於承受的一方來說仍然十分辛苦。進入的時間彷彿漫長得沒有盡頭,等到完全插入,我的雙腿幾乎已經完全失去力氣。
青年扶住我的腰身,“星主,動一動,動一動好不好?”
全然被充滿的刺激感已經讓我暫時說不出話來,我試圖依靠自己的力量進出,但只起落了幾下就支持不住的伏在青年肩頭喘息。
就在我想略微休息之際,青年突然狠狠的挺腰一頂。
“啊……明琛……不要……”我想出言阻止,所有語言卻被青年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散。
他扶着我的腰,配合自己腰部的力量開始頂動,每一下都又兇又狠,全部集中在我體內的敏感點上,哪裡還看得出來方纔沒有力氣的樣子。
我突然想起自己每日都給他輸送魔力,他當然不可能出現什麼初醒無力的情況。但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即逝,快感洶涌而至,所有理性的思考都被驅逐。
我們已經做過太多次,青年太清楚我在牀上的弱點。
隨着快速的進出,我感到脊背一陣酥麻,知道自己的□快要來臨。
但就在快感即將滿盈之際,青年突然停下了全部的動作,只是靜靜看着我。
我覺得腦中清醒了些,身體卻更加難耐。
“怎麼……”
“星主,我愛你。”
青年吐露着愛語,眼中柔情似水,忽然傾身與我親吻。
他驟然的表白讓我心頭一震,內心深處長久以來殘缺的地方,彷彿立即被充滿,有什麼東西在我腦中炸開,我只覺得後肩一麻,原本隱藏在肩胛骨下的原羽猛地衝出體外。
在這一瞬間,我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陸明琛也隨即噴射在我體內。
“星主,這是……”青年驚異的望着我身後。
我伸臂摸了摸身後多出來東西,淡淡道:“沒什麼,這是魔族的原羽。”
魔族的原羽和神族大小相同,都只有一個成年男子手臂長短,上面羽絨細密柔軟,筋骨舒展,除了本人自願外,就只有在極度歡愉或者痛苦時,纔會不受自身意志控制的出現。只是魔族的原羽呈黑色,與神族的白色相反。
青年忍不住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卻引來我一個哆嗦。
真是太敏感了。
原羽是神族和魔族身體上最爲脆弱的部位,不論對愛撫還是對疼痛的感受,都比身體的其它部位來得強烈。
我拍開青年好奇的手,“別鬧,會痛。”
青年看了看我,突然狡黠的笑笑,“恐怕不只是痛吧。”
他摟住我的後腰,猛地一拉,讓我與他上身緊緊相貼,一隻手繞過我的肩膀,從原羽根部與皮膚相連的位置,緩緩向原羽頂端撫摸。
這億萬年間,我只在星臨面前現出過原羽,但他從來也不曾伸手碰觸。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接觸這兩片羽翼。
在青年開始煽情撫摸羽毛的那一刻,我的腰部已經完全失去了力量,整個人軟在他身上,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青年將我從他身上抱下來,讓我趴在牀褥上,從後面又一次進入我的身體,一面細緻的親吻着我的原羽。
我的神智一片混亂,只記得後來他彷彿又做了兩次,直到最後都將我緊緊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