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爲傷口疼痛,還是精神有些不濟,這次譚少軒沒有整古槁怪,很是乖順地任駱羽杉纏好了硼帶和紗布,換了睡衣。駱羽杉收拾好臉盆、鑷子等物,轉身進浴室洗浴更衣。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多了些,駱羽杉有些神思不屬。心不在焉地慢騰騰洗完換了衣服出來,卻看到譚少軒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看着眼前的男子,駱羽杉微微有些愣神。
他的薄脣緊緊閉着,燈光下帶出一抹異樣的倔強,領下的短鬃已經刮過,顯得幹練而精神似乎因爲了傷口的疼痛,劍眉微皺着駱羽杉覺得自己越來越有些看不懂他。這樣的一個男子強取豪奪會是因爲喜歡自己?但是愛又怎麼可以這樣強硬專橫?若是不愛,他又爲何非自己不娶?駱羽杉撫了撫額頭,暗暗舒口氣。威廉姆的出現把深埋在心中的過往打開來,擺到了自已和譚少軒面前,搖到了這樁強取豪奪飛結縞不到一個月的婚姻面前。將會對自己和譚少軒兩個人或者說三個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刀自己想不明白。譚少軒是個極其霸道的人,自己和威廉姆的過往他心知肚明,他會怎麼看,怎麼出手?
側了杯水,駱羽杉走到沙發前坐了,捧着杯子有些發愣。或許該慶幸他已經睡了,免了自己在心緒這樣繁複的時候面對着他“想想便覺得既可悲又可笑自己被逼嫁入帥府,在曾經的戀人和現在的丈夫之間身不由己神思兜轉;而譚老二,折斷自己的翅膀把自己佛在身邊,上了前線卻又風流不羈左擁右抱,這個霸道的男人,有權有勢的少帥究竟心裡在想什麼?,
越想越多,越想越亂,駱羽杉只覺得心裡異常的煩躁,有了白天的經歷,也怕吵醒了他還要面對,所以駱羽杉一直窩在沙發上沒有動。夜深了便以手支着臉頰靠在沙發上慢慢睡了過去。
睡到不知何時聽到譚少軒低低聲叫着“杉兒……,駱羽杉驚醒過來急忙起身走過去。
卻看到譚少軒依日緊閉着雙眼,似乎是夢靨。駱羽杉稍稍放下心來打開了牀頭的大燈,卻看到他臉色有些潮紅心裡一沉,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手下火熱,自己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傷口二次開裂造成了感染。現在醫學界還沒能掌握一種高效治療感染且副作用小的藥物,只好中醫西藥一起來了。
駱羽杉疾步走到樓下,叫醒了亞玉,讓她去找蔡醫生,併到藥房拿一些猴耳環和雲南白藥過來。
睡到朦朧的亞玉聽了也是一驚,急忙答應着去了。
蔡醫生很快就到了,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下,重新作了治療方案,亞玉也端着煮好的藥走了上來。駱羽杉細細地給他洗了傷口,敷上藥,想給他喝藥卻見譚少軒昏昏沉沉趴着。無可奈何看了蔡醫生一眼,蔡醫生卻只是抿起嘴來似笑非笑地回視了她一眼“少夫人小心看護我再去弄點藥來。說着便走了出去。
駱羽杉無奈,想了想只好找了一隻大些的注射針桶,消了毒後撥下針頭將藥抽進去,然後慢慢喂到譚少軒口中。少部分喝下去,大半卻流了出來。餵了半天才好歹餵了一些。
駱羽杉嘆了口氣剛要起身去放藥碗,譚少軒又低低地叫了聲“杉兒
駱羽杉忙看了看他,輕輕問道“我在,你想要什麼。”
譚少軒卻依日睡着不再說話,搭在牀邊的手動了動,好像找什麼東西。駱羽杉看看他嘆了口氣把手伸了過去。
譚少軒握住,似是滿足地勾了勾脣角,接着昏昏睡去。駱羽杉有些不自在地把碗遞給亞玉,自已無聲在牀沿坐下來。這下更麻煩了,傷口感染害得自己也十分擔心起來。
亞玉收栓好藥碗和紗布等物,下去接着煲藥,駱羽杉靠在牀頭,就那樣握着譚少軒的手,時不時給他擦擦額上的汗,用酒精和冷水擦拭全身,輪換着給他物理降溫,祈禱他儘快退燒。老爺子要自己照顧他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不是找麻煩?
這傢伙真是的,好好的半夜三更從前線偷偷跑回來,回來就回來吧,又帶傷去什麼酒會,如果擔心自己,那索性不讓自己去、守着他好啦,偏偏裝大方,又不放心要跟着來現在好了發燒了吧?駱羽杉一邊往他大腿上擦着酒精,一邊暗暗腹誹,一顆心吊着不罵他埋怨他似乎難以定下來。
想着想着,一回神卻愣了。自己心裡真的這樣想?
手上的動作緩下來,駱羽杉覺得心裡亂糟糟完全沒辦法想明白自己的心口嘆了口氣,接着手下的動作。
天亮了,聽說譚少軒傷口感染人在發燒,連譚嗣慶也有些着急起來過來看了一次,囑咐駱羽杉小心照顧,二姨娘看着她更是又心疼又着急。兄弟姐妹陸陸續續過來都被二姨娘擋在了客廳裡,譚永寧似乎有什麼事,坐了半天見駱羽杉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纔有些悵然若失地離去。
這天駱羽杉什麼也沒顧上一直呆在臥室裡看着譚少軒上藥、喝藥,擦汗、降溫,蔡醫生雖然找了其他進。的藥回來卻都不是立即見效的所以譚少軒的燒還在持續。
時間流逝駱羽杉心急如焚高燒不退,就證明炎症還在持續,時間越長情況便越不妙,是以茶飯難以下嚥,覺也睡不着。看的二姨娘都有些。惑起來,不是說這四小姐對老二一直冷冷淡淡嗎,怎麼這會兒急得不眠不食脣邊的泡都起來了呢?
第二天晚上,駱羽杉又是一夜無眠。直到早上,才睏倦不堪地趴在牀邊昏沉入夢。
譚少軒醒了過來,頭一歪便看到了髮絲凌亂、臉色有些蒼白、小臉似乎又瘦了一圓的杉兒。手輕輕撫上她的青絲,心裡既是歡喜又是心疼,杉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正想着,亞玉俏悄走了進來,看到譚少軒醒過來不由開心地低聲問道:二少您醒了?您早就該醒了,再不醒可要累死我家小姐了”,駱羽杉輕輕動了動,譚少軒忙豎起食指示意亞玉小聲些,亞亞吐了吐舌頭,趕緊點點頭,隨即走出去報信,過了一會端進來一碗魚片粥“這是四小姐特別囑咐的,粥裡放了新鮮的魚片和香菜,容易消化又美味營養,姑爺,要不要我,幫您?
“不用,你放過來就好。譚少軒指指匙羹亞玉心裡暗笑,原來二少自己不是不可以吃的,那天要小姐喂是故意的呢。
譚少軒趴在牀上,側着臉有些艱難地慢慢吃完粥,門外二姨娘也走了進來,看到他頗有精神的樣子,欣慰地拍了拍胸脯低聲道“哎呀,可是好了,這次把老爺子也嚇得不輕昨兒個晚上也沒怎麼睡呢這一天兩夜可是辛苦羽杉了,守着你寸步不離的你們也輕點兒,我先走了,讓羽杉睡會幾吧。
亞巫送了二姨娘出去,接着吩咐廚房繼續準備粥品。魚片粥是四小姐的最愛,看樣子姑爺也喜歡不多準備一些等會四小姐睡醒了可要餓肚子呢
喝了一碗粥,譚少軒覺得身上好受多了,看着趴在牀邊的駱羽杉心裡一陣溫暖。不恍自己愛到心裡去的小人兒,得妻若此,夫復何求”但願杉兒能快快打開心結,兩情相願,低頭一針一線,感受花好月圓的安定與潔淨。惟願俗世安穩,歲月靜好。若能這樣愛着一世相守自己還有什麼遺憾呢。
想着想着,脣邊桂起一抹微笑,握了駱羽杉的手,也靜靜睡了過去。
趴着睡得很不舒服,駱羽杉醒來,先動了動壓在身下有些麻痹的右臂,一擡頭髮現譚少軒正脣邊掛着溫暖的微笑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
看着他雖說臉上有點淡淡的紅色精神卻很不錯的樣子不由心中一喜駱羽杉急恬問道“你,你醒了”還發不發燒”
譚少軒拉拉她的手,戲謔地說道“諾,我的手就在這裡啊,駱醫生請看。駱羽杉低頭,迅即暈紅了臉,甩開他的手,有些放鬆有些喜悅有些羞澀地橫了他一眼心中大石落地,譚老二終於沒事了。
趕緊起身拿了藥給譚少軒喝下,接着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餓不餓?幾天沒有吃東西,一定餓壞了吧”我讓他們拿吃的來
譚少軒看着她急急便要轉身,忙笑着說道“我醒了有一會兒了,已經吃了魚片粥,你該餓了吧?看着那雙明媚的大眼睛下因爲熬夜有了淡淡的陰影,譚少軒心中既甜蜜又心疼,讓她們拿飯來給你”,
正說着,亞玉聽到房裡的動靜,輕輕推來門來看見是駱羽杉醒了笑眯眯道“四小姐您洗手吧,我把粥端上來。”說完轉身去了。
這次的粥是兩大煲,既有粵地風味的生滾魚片粥,也有本地的菜千豬骨粥,亞亞盛了一碗駱羽杉接過來端着走到牀前“你還喝嗎?
譚少軒點點頭笑着道:“你先吃吃完了再餵給我就好。說得理直氣壯,聽得亞亞心裡不住的偷笑,姑爺還騙四小姐呢。也不點破,手下的動作不停,又裝好了一碗。
有了那天的經驗,駱羽杉知道譚老二的憊懶和無賴,便也不再多說自己坐下來靜靜吃完粥,才坐到牀前,一匙一匙餵了譚少軒。
嘴裡的粥是什麼味道,譚少軒完企沒有感覺只覺得杉兒沉靜雅緻的俏臉越發的耐看,賢淑溫柔的風姿令自己嘴裡不管吃到的是什麼都是甜甜的,脣角不由自主地掛起宇贊勉君絮髓鱔酣騁餅型燃醐
刺了最後一匙,駱羽杉低聲問他:“還要嗎?
譚少軒揚脣一笑,剛要講話,卻聽到外面有人笑着說道“二哥,你這次受傷也算是值了二嫂日夜辛苦細心照顧不算,竟然還一口一口餵飯這番美人恩,二哥怕是想也沒想過吧?”竟是譚永寧,正一臉促狹的笑容站在臥室門口,似乎看了有一會子了。
駱羽杉驀然暈紅了臉,斜了一臉笑意卻故作正經的譚少軒一眼,轉身去放碗筷。
二哥受傷了你還在這看熱鬧?沒良心的丫頭“譚少軒瞥了譚永寧一眼,趴回牀上:“進來,把這兩天的報紙新聞給我念念。”
譚永寧斜晚了他一眼打擊報復竟然要自己給他念報紙呢,雖然撇着嘴,卻還是從茶几上拿過了這兩天的報紙,走進丁臥室。
駱羽杉已經恢復正常,轉身笑着和她打了招呼,見他們兄妹要讀報便和亞玉收栓了碗筷翕出去,自已去盥洗室沐浴換衣,梳頭髮。
收拾好了走出來,正好聽到譚永寧在讀着一篇報上對日本的評述文章:,“日本田中內閣的上臺,預示着中國與日本之間更深一步矛盾的開始這是個極具侵略特性的內閶,北方軍政府某此要員與田中關係密切,所以對田中組閣頗爲寄望。據最新消息顯示,歐戰的爆發將會促成日本以對德宣戰爲名,對山東別有野心,試目取代德國在山東的特權地位。
譚少軒輕輕哼了一聲,冷蛉說道“那晚佐藤便是試探,想試探南方軍政府對這事的態度和看法,這幫日本人,遲早會鬧出大亂子,那麼個彈丸之地看着中國這面積廣寬的鄰居,早就垂涎了三尺了。永寧接着念。
譚永寧點點頭“據外電報道,爲保留在中國山東的日本駐軍,日本陸軍機關其盡,制定出三大策略。一是找借。,二是利用美國干涉巴拿馬的把柄對美國施壓,一是以縮小日本陸軍現模作爲讓步籌碼。就是說,如果美國反時日本佔領山東日本則會以‘干涉他國內政爲由,批評美國干涉巴拿馬,並會聯合其他國家向美國施壓
看來,日本出兵山東是遲早的事了,這幫龜兒手!譚少軒怡手恨恨地打在牀邊,嚇得譚永寧一愣,迅即笑了笑:二哥,你先別多想,現在外電也是猜測,日本那麼個小國家,應該不至於公然侵犯山東吧?美,英等國也不是吃素的,日本獨佔中國他們的利益也受影響啊。說着放下了報紙。二哥身體還沒有康復,好不容易退了燒自己可不想再惹出麻煩。
看了駱羽杉一眼,起身告辭,駱羽杉自然送出門去。
走到門外,譚永寧轉身笑着拉了她的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問道二嫂你和,那個威廉姆很熟嗎?駱羽杉微微一怔,看了看她微微一笑,問道“三妹你有事?”
譚永寧擡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我我覺得他人不錯的,又州到凌州來,如果有能幫得上的”裡囊堵彩最新豆書請訪悶一k既。田駱羽杉聞言眨了眨眼睛,不由愣神。什麼?永寧她,她竟然對威廉姆一見傾心想讓自己當介紹人?這
欲要拒絕吧,譚永寧已經說出來了,說明她對威廉姆是着實有好感的。就算自己和威廉姆曾經是戀人,可是現在自己已經嫁給了譚老二,也沒有權利而且不應該阻止別人喜歡他,何況潭永寧容貌美麗、性格也不錯,和威廉姆還是挺配的,自己難道不願意威廉姆能另外找到所愛?
答應幫恬吧,自己和威廉姆的事還不清不楚想躲還來不及呢,居然去幫他介紹女朋友”一旦有什麼事,譚永寧知道了他和自己的關係豈不是大誤會?
想着便有些爲難,譚永寧不解地看了看她,低聲叫道“二娉”,
駱羽杉回神一笑:……好……吧……改天……我打個電話給他,剛來,可能他們也忙……
譚永寧以爲她是爲二哥的傷心神有些亂,便沒有往其他地方去想。聽駱羽杉這樣說,開心地笑了笑好啊二嫂可要記得啊。擺了擺手笑眯眯地走了。
駱羽杉站在門口愣了半晌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譚永寧突如其來的一見鍾情。
看她心事重重地走回來,譚少軒笑着同道:“怎麼了?永寧這丫頭又出什麼餿主意了?
“哦,沒沒有”,駱羽杉急忙回神:她想我幫她約個人,沒事。
這麼件小事也要唧唧晴唷說半天,譚少軒不以爲意地笑了笑,杉兒可能是累了吧。
於是便又好言相勸駱羽杉趕緊休息,可駱羽杉哪裡有睡覺的心思,正想拒絕,電話鈴響起來。過了一會兒亞玉探頭進來“四小姐找您的。”駱羽杉答應着,走到廳裡拿起了話筒。亞玉在旁邊愷悄看了看她,找四小姐的人是個男子聲音很好聽,似乎很年輕,也很有禮貌是什麼人呢”
“哦,趙先生您好。駱羽杉聽出是趙其玉的聲音,於是笑着打招呼。
“駱女士你好聽姐姐說,這兩天你沒空是嗎習我想問問你的課要不要我代””趙其五聽左元芷說駱羽杉打了電話說這幾日沒時間掛着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於是特地來電話問好的。
駱羽杉連聲謝了他,知道譚少軒受傷一事是要保密的,便含含糊糊地說家裡有人箕體不舒服,自己走不開罷了。
趙其玉很是理解地笑着“好,那你只管仕裸我先上著,有空了你再來。不過卻似乎有些捨不得放下電話,又說了一些關於醫學上的新發現,新進展的閒話。
廳裡的電話清醒的譚少軒聽得一清二楚,聽到“趙先生”三個字,便豎起了耳朵。心裡想到,就是邢秘書說的那個趙其玉”哼哼,電話竟然都打到家裡來了,可見杉兒和他很熟悉。
聽着兩人絮絮聊天,心裡更是不舒服,眉頭便皺了起來。杉兒和自已可是很少這樣心平氣和地談天呢憑什麼和他趙某人談得這麼投機?
杉兒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弓來的這些狂蜂浪蝶都不是等閒之輩呢。威廉姆不用說就是這個趙其玉也不簡單。
下面人的調查說趙其玉不僅是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的博士,高材生而且在國際醫學界特別是外科醫學界也是頗有名的人物,他發明的幾件實用的手術器槭被各國所廣泛採用。他要回國時,連美國政府都給與高薪和優厚待遇出面挽留。
杉兒怎麼和他那麼熟悉的?是以前就認識,還是回來才接觸的?聽說這趙某人受其姐影響很深,對女人溫柔地不得了,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就是有名的惜香憐玉搏士,尋常女子看不上眼,但對女人卻無比細心尊重,所以連美國某議員的千金都要死要活想嫁給他。
這樣一個才子竟也對羅敷有夫的杉兒動了心?譚少軒長舒了口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順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狂蜂浪蝶一個接着一個,偏偏杉兒紂自己還若即若離,根本沒有把心放下來,看來後面還有硬仗要打呢。
正想着,駱羽杉打完電諂,走了進來。
譚少軒不由揚起脣角半真半假地問道“杉兒你和趙博士很熟悉?
譚少軒竟然在聽自己的電話?駱羽杉心裡登時覺得有些不悅,淡淡點了點頭“認識。
當然認識,不認識他會給你打電話。譚少軒心裡憋氣,接着又說了一句“趙博士可是有名的惜香憐玉,對杉兒也很關照的吧。駱羽杉聞言一怔,這譚老二吃錯藥了?堂堂少帥竟然用這種酸溜溜的語氣說這種話”瞅了他一眼沒吭聲。
譚少軒心裡一沉,看來杉兒對這個博士的感覺的確不壞爲了他竟然狠狠瞪了自已一眼呢。心裡益發地妒火猛燒起來。嘴裡的話也有些不計輕重了“看來杉兒和趙博士是老友啊,哪天有時間了請他過來坐坐?我也好請教請教怎麼憐香惜玉嘛
真是過分!駱羽杉斜了他一眼,悶悶出了口氣,神經病既不想再聽,也不想回答,駱羽杉轉身便要向房外走去。惹不起我躲出去總該行了吧?
譚少軒一急,一個探身抓住了她的手“杉兒,你說清楚,你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