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龜山,山腹
杜子淇牽着楚非緋沿着潭水緩慢前行,路明在後面磨磨蹭蹭。
杜子淇也不去管他,只是覺得牽着這丫頭的小手在水邊散步的感覺極美極好,只可惜這裡的環境有些另類,水底的那些石柱林也顯得有些鬼氣森森......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杜子淇的好心情,原以爲自己的命定之人還不知藏在宇宙的哪個角落,卻沒想到就是身邊這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小丫頭。
現在想起來,怪不得自己這麼放不下她,原來她本就是和自己最契合的那個啊。
杜子淇忍不住用力握了握那隻小手,心裡想着,要不是路明說他丟了聯繫二十四世紀用的定位儀,他真想立刻就帶着這個丫頭穿回二十四世紀去。
對了,父親一定會大發雷霆,不過沒關係,大不了瞞着他,先回母星去算了。母親雖然對他要求嚴格,但是找到命定之人這種大事,母親大概高興還來不及,一定會幫着他搞定父親的。
想到回到母星,接受了長老們祝福後,身邊這小人就完完全全屬於他了,杜子淇心裡就有點心急火燎的。唉,也不知那隻怪貓躲哪去了,他的腕錶還在那隻怪貓的肚子裡呢,要是那隻怪貓此刻能出現該多好,只要拿到他的腕錶,他們也可以立刻穿回去。
楚非緋覺得杜子淇漸漸越走越快,忍不住輕輕拽了拽他的手:“杜大哥,咱們等等路明吧?”
杜子淇醒神,瞅着這小丫頭,越看越覺得可愛。就連那黑漆漆的小臉,都黑得特別有格調,便柔聲道:“叫什麼杜大哥,叫子淇。”
子淇?太親熱了吧......這人怎麼自從她從潭水邊醒來後就變得怪怪的?這一會子他臉上的笑容簡直比她這一個月來看到的都多。這傢伙該不會是被埋在碎石堆下的時候,腦子出什麼問題了......
“乖,叫一聲子淇聽聽。”杜子淇晃了晃楚非緋的小手,叫回她不知飛到哪裡的神智。
“不要。我覺得杜大哥挺好。”楚非緋覺得臉頰發燙。不過她現在太黑,沒人能察覺。
“叫杜大哥多生份,叫子淇。我喜歡聽。”杜子淇柔聲哄道。
“杜大哥你沒事吧?”楚非緋有些擔心,這人怎麼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人格分裂?魂穿?附體?
杜子淇磨了磨牙:“沒事。”以前路明這小子在美女叢中游刃有餘的時候,不就是說過,女孩子都喜歡溫柔體貼的男子。還批評他,說他臉上的禮貌性微笑太假。明晃晃地寫着四個字“拒人千里”。
以前他是不介意,也本就煩那些鶯鶯燕燕,自然沒把路明的調侃放在心上。但如今不同了,他看上了。上心了,自然她喜歡什麼樣的,他就努力去改變自己。只是如今看起來。怎麼好像起了反效果?
“杜大哥,你有沒有哪裡疼?”楚非緋忍不住摸了摸杜子淇的額頭。她現在極度懷疑杜子淇撞到頭了。
杜子淇咬着牙扭頭暴喝了一聲:“路明,你給我滾過來!”
正在水邊搗鼓什麼的路明嚇了一跳,連忙奔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他爲了避免當電燈泡,故意落後了那麼遠,怎麼還惹到少爺了?
“你跟我過來。”杜子淇看到路明就火氣不打一處來,扯着他往遠處站了站,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女孩子都喜歡溫柔的?”
“啊?哦,是啊,沒錯啊。”路明莫名其妙地道。
“沒錯個p!”杜子淇火大地道:“我憋着自己說話,非緋以爲我撞傻了!!”
路明看看水潭邊無聊地東看西看的黑炭頭,又看看憋屈的少爺,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說杜子淇,你一向傲氣霸道,突然轉變風格,沒被人家小丫頭當成邪魔附體,就算好的了,哈哈哈。”
杜子淇臉色鐵青。
路明覺得自己難得看到杜子淇這種憋屈樣子,按捺不住地繼續道:“還有你的臉,你看看你現在這張路人臉,嘖嘖,溫柔體貼是沒錯,但還有最重要的四個字,英,俊,瀟,灑!!”路明臭屁地一撩頭髮,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也不自知自己現在有多喜感。
杜子淇本是一肚子氣,此刻也不禁笑了一下:“得了,就你那張臉,也就騙騙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唉,我是沒有少爺你帥,但是咱有女人緣啊。”路明不服地道:“咱身邊的美女,哪個不是天香國色?”
杜子淇嘲弄地道:“那我怎麼聽說,你還是單身呢?也沒見你真的有女朋友?”
路明捋了捋亂髮,理了理破衣,清了清嗓子:“我那是留着我的清白給我妹妹呢”,見杜子淇瞪大了眼睛,連忙補充道:“乾妹妹,我在孤兒院的時候認的。”
杜子淇臉色古怪地道:“叫什麼?現在人在哪?”
“我只記得叫非緋,至於姓什麼,我小時候倒是忘記問了。後來離了孤兒院,就一直在接受各種訓練,直到了三年前,我纔有機會去找她,方纔知道那孤兒院因爲火災已經搬家了,至於搬到了哪裡,我還沒有查出來。”路明想起過去的往事嘆息一聲:“其實也不知道她還活着不,那個地方能活下來,需要很好的運氣。”
杜子淇看了眼水邊的楚非緋,又問了一句:“你妹妹長什麼樣?”
“啊?我離開的時候她才十二歲,現在算起來也有十八歲了,都說女大十八變,我也想不出她現在長什麼樣,不過我妹妹的眼睛很漂亮,想來長開了後,應該是個美人吧。”
杜子淇覺得在那個城市,同時有兩個年齡相仿,名字相仿,身份都是孤兒的女童的概率,應該低於彗星撞地球。
“那你要是找到她了,會怎麼做?”杜子淇語氣不善地道。
路明並無察覺危險的臨近,笑嘻嘻地道:“自然是娶回家好好疼了,少爺,你不知道,我這妹妹可招人疼了......”
杜子淇忍着想要出手打掉那臭屁笑容的念頭,咬着牙根接着問:“怎麼疼?詳細點說。”
路明以爲杜子淇是在求教怎麼疼女人,連忙將自己的手段和心得一股腦地傳授,最後總結道:“少爺,你看吧,這疼女人其實說穿了,就兩個字,一個是寵,一個是縱。寵嘛,這個簡單,就是她想要什麼你給她什麼,縱呢,就是她想幹什麼,你就給她鋪路,她要是搞砸了,你就給她收拾攤子......”
杜子淇眉頭緊鎖:“怎麼能這樣。這樣縱容,萬一要是她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
路明搭着杜子淇的肩,痞痞地笑道:“大少爺,一個女人,還能捅破了天去?就你這身份,就咱這身手,這世上還有咱們爺們擺不平的事?”
杜子淇看着不遠處的無聊地踢石子的楚非緋,心裡苦笑,別的女人他不知道,但是這個女人,估計真有將天捅破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