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江文昊就聽到臥室的門鎖輕輕一響,然後門被慢慢拉開了一條縫,接着從裡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個小腦袋往沙發這邊觀察,江文昊微微眯着眼睛,強忍着笑不出聲,瑾瑜以爲他真睡着了,出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站在江文昊面前歪着頭看了看,小聲嘟囔道:“平時沒看你這麼實在過,叔叔阿姨那屋就不能睡啊,笨蛋一個。UC小 說 網:”然後拿過遙控器把客廳的空調調高了幾度,卻又不肯回屋,又皺着眉把江文昊瞅着,似乎對是把他叫回臥室去睡還是繼續睡沙發很是糾結無比。
江文昊被小孩兒那種比面對考試卷子還要鄭重的思考表情弄得實在憋不住了,猛地擡手拉住瑾瑜的胳膊把人拽到了自己身上。
瑾瑜正在冥神思索,冷不丁被拉得往前一跌,立刻發出聲不小的尖叫,本來已經睡着了的小狗被這聲尖叫吵醒,站起身子警惕地瞅向聲音發源地,並且還很有氣勢地“汪汪”吠了兩聲,以次表示它是很厲害的一條狗,壞人在它面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叫什麼叫,吵醒鄰居怎麼辦!你這隻笨狗!”瑾瑜沒好氣地拿起一個靠墊向小狗扔去,小東西其實還沒完全清醒,就見一團東西飛過來正砸在腦袋上,好在不是什麼重型武器不至於把腦袋砸開花,不過聽到了主人聲音小狗也就不再鬧了,把那個飛來的靠墊扒拉過來蹦上去,來回踩了幾步覺得還挺不錯,索性趴在上面繼續睡大覺。
江文昊坐起身把小孩兒抱在腿上,心說你剛纔那聲可比小狗叫得驚悚多了,不過這話也就只能自己在心裡說說罷了。
瑾瑜對被江文昊突然偷襲這件事覺得很不爽,沒等江文昊開口就搶着說:“我可不是出來看你的,我只是口渴了出來喝水而已。”
江文昊這麼多年對瑾瑜那彆扭又傲嬌的性格早就摸得一清二楚,這會兒很明智的不和他爭辯這個問題,反正事實勝於雄辯:“嗯,那現在還喝不喝水?我去給你倒。”
瑾瑜就閉着嘴巴很是矜持地點了點頭。
江文昊起身打開燈,倒了杯溫水遞給瑾瑜,瑾瑜接過杯子,剛遞到嘴邊就看見江文昊臉上一副春風得意的得瑟神情,趕忙又很言之鑿鑿地重複道:“我真的是口渴啊。”
“是是,真的真的,簡直比針鼻兒還真呢。”江文昊勉強忍住笑,不過卻導致臉上的表情略顯扭曲,所以換來瑾瑜兩記大大的衛生球兒眼。
“對了,”瑾瑜抱着杯子彆彆扭扭地問,“你怎麼不去叔叔阿姨那屋睡?”
“我這不是爲了向你表示承認錯誤的決心嘛,要是去爸媽那屋睡了,你還不得攆我睡一個星期沙發啊。”
“誰讓你裝醉騙我。”瑾瑜不服氣地說。
“我沒騙你,是真喝得有點兒高,畢竟很久沒喝過這麼多酒了,但確實沒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地步,就是頭暈的厲害。”江文昊說完揉了揉仍然在發脹的太陽穴,心說楚一天那臭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找了這麼個法兒整他,他又不是濾酒器,幾瓶洋酒灌下去還能保持現在這種半清醒狀態已經很不簡單了。
瑾瑜看他確實挺難受的樣子,起身半跪在沙發上扳住江文昊的肩膀讓他側過身:“我幫你揉揉吧。”
江文昊樂呵呵地點頭,心說他家小孩兒雖然有時在外人看來任性別扭到不可理喻,但小孩兒真正的好他江文昊清楚就行,他的寶貝大部分時候還是很知道疼人的。
瑾瑜一邊有模有樣地幫江文昊做按摩放鬆,一邊不忘對江文昊今晚這種過度飲酒的放縱行爲進行嚴肅地批評教育:“你三年前體檢那次大夫說得話是不是都忘了?”
“當然沒忘,醫生說我以前飲食沒規律,又常常沒節制飲酒,對此要格外引起注意了,不然胃很快會出毛病,我全都記着呢。”江文昊記得就是從那時開始瑾瑜嚴格控制他喝酒的,還說自己本就不喜歡酒味兒早就想讓他戒了,其實江文昊很清楚那隻不過是小孩兒的說辭而已,最主要還是怕他身體真出什麼毛病,擔心他年紀輕輕就得了胃病。
“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上心,我到跟個傻子似的在一邊瞎使勁兒,真沒勁。”瑾瑜心裡挺不是滋味兒,很是不滿地抱怨道。
“有你這麼個小傻瓜在身邊到是我的福氣。”江文昊轉過身子摟過瑾瑜,“行了別捏了,已經好多了。”
瑾瑜被江文昊抱在懷裡倒也乖巧,反正也不是真生這個人的氣,只是對他不在意自己身體表示氣憤罷了,況且他是很喜歡這種被擁抱的親暱感覺的,通過身體緊密地貼合可以確定自己隨時都被對方呵護重視着,每每想到這裡心裡就會覺得特別甜蜜。
“不過剛纔梓堯他們在時你到把自己表現的那麼大度,結果人一走就翻臉,你說你這小孩兒是有多彆扭。”江文昊點着瑾瑜鼻子好笑地說。
“他們既然是來看笑話的我自然不能讓他們如願的,你這人好面子嘛,那我就給足你面子,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感動啊?”瑾瑜忽閃着一雙水漾漾的眼睛緊盯着江文昊,一副你快來表揚我吧表揚我吧的期待樣。
江文昊還真就被感動了,自己寵愛着的這個寶貝總會在不經意中做出一些讓他感到意外卻很又溫暖無比的舉動,他們不過是這世上幾億平凡人中的某一個,不求驚世駭俗轟轟烈烈,只願有那麼個人知冷着熱,互相把對方放在心裡,年輕時可以柔情蜜意細水長流,年老時可以彼此扶持攜手漫步,也就足夠了,而瑾瑜,會不會就是屬於他江文昊的那個人呢?
“沒錯,很感動。”江文昊鄭重地用力點了下頭,扶低瑾瑜的頭在他額上印了一個最簡單卻是最虔誠的親吻。
這種看似簡單的小動作卻讓瑾瑜莫名地紅了臉龐,明明多麼激烈地親吻都嘗試過了,卻輕易被一個小小的既不激烈也不熱切地親吻擾亂了心緒。
兩個人這樣膩膩歪歪了半天也想不起回屋睡覺這碼事了,彷彿剛纔那個被掃地出門的小插曲根本就沒存在過,直到趴在墊子上的小東西打起了小呼嚕,才讓靠在一起無聲勝有聲的二人回過神來。
“對了,還忘了問你,你怎麼把小狗的窩搬出來了。”
瑾瑜瞪着睡得跟只小豬樣香的小狗氣哼哼地說:“這是對它的嚴厲懲罰,它今天實在讓我太丟臉了,不罰不行!”
“它這麼個小傢伙能惹出什麼事?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江文昊實在想不出這隻懶狗能做出什麼讓瑾瑜如此氣憤無比的事來。
“你不是說他太懶了嗎,我白天帶它出去遛彎兒,結果它竟然追着隔壁鄰居家養得一隻蝴蝶犬滿空地亂跑,把人家那小狗嚇得嗚嗚直叫,我怎麼拉它都拉不住,最後還得對小狗主人賠禮道歉,好話說了一籮筐,人家才陰着臉抱着自家小狗走開了,結果這小東西還不死心,楞追上去撲人家主人褲腿,氣得我把它拉過來一頓臭揍,它這才消停了,當時附近很多鄰居都在那兒遛狗,把大家逗得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氣得我眼淚也快出來了,趕緊把它拉回家。一怒之下就把它給轟到客廳了,讓他在這兒老老實實進行反省!”瑾瑜想起白天的事還一肚子氣,跟倒豆子似的衝江文昊噼裡啪啦一通發泄。
江文昊聽完也樂了,想想自家這小東西也不小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多少歲但光撿回來就快四年了,這是不是到了**期的緣故:“你說他是不是到了該配狗的時候了,我猜它準是看那隻蝴蝶犬長得漂亮動了心思才拼命追着跑的,估計是想跟那隻小母狗親熱親人,這也不算稀奇,你犯不着發這麼火。”
“不稀奇才怪!那隻蝴蝶犬是隻公狗好不好?”
江文昊( ⊙o⊙)!
“你說這叫什麼事啊,難道動物界也有好這口的?”瑾瑜想到自己這隻公狗**似地對另外一隻公狗狂追的畫面太陽穴就又開始嘣嘣亂跳。
江文昊(⊙o⊙)…!
作者有話要說:相當有前途的一隻小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