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弟,你說這男修能逃出樑公子的手嗎?”虛空之中,小白龍緊坐在成雲帆身邊,帶着好奇的聲音詢問。
成雲帆微微睜眼,掃視下面一片荒島上的兩撥人,有些無奈,也有些好奇,無奈的是這樑公子屢教不改,這次堵上的男修居然是自己的弟子唐南風,好奇的是唐南風身邊還跟着兩個美貌女修,看他如何決斷、應對。
此時距他們在落鳳山取了梧桐神木,已過去半年有餘,兩個人因爲無事就一路慢慢悠悠的往月蘿島方向而去,沒承想在走了大半路程後,在這血色荒海上空遇到了兩撥人,一撥在逃,一撥在追。
逃的是一男兩女,追的是四男一女,因爲看到有熟悉的人,兩人這才止住腳步,在虛空斂息隱身,靜靜觀察起來。
眼下,樑公子帶着三男一女已經將一男兩女團團圍住。
“你們到底意欲何爲?”唐南風見已是逃不了,遂停下來,和兩個女子稱掎角之勢對着領頭的錦袍男子開口。
“很簡單,樑公子看上你了,想和你交個朋友,同去月蘿島小住。”說話的是那個名叫楓哥的男修,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風韻少婦,想必是他新得的侍妾吧。
聽那男修這麼說,唐南風劍眉微蹙道:“我們是紫劍宮的人,奉命往甘泉島有事,請諸位行個方便,待此間事了,再去月蘿島拜訪。
不知道唐南風是太傻沒看出這樑公子對他志在必得的心思,還是故意裝傻做不知,竟對那男修的話視而不見。
“你們是去甘泉島魯家,競拍那五星靈果的吧。”樑公子搖着摺扇,翩翩而出,語出驚人的說。
唐南風聽此,和兩個女子對視一眼後才淡淡點頭:“正是!樑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我能有什麼指教?”樑公子聽唐南風的話,竟笑了起來,“就是要指教,也是在牀上不是?”
唐南風見他說的露骨,再不迴應就被當做傻子,星目陡亮,帶着剋制不住的怒火道:“公子請自重,在下並無男風之好。”
“你這人真的不要臉皮,唐大哥是我姐姐的夫婿,你怎的和我姐姐搶起了夫婿,真的沒羞沒躁。”唐南風旁邊一個十七八歲,身穿綠裙,劍背紫劍的女子如銀鈴般的聲音發出,清脆中滿含諷刺。
“雪雁,不要渾說。”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低聲呵斥,“讓南風大哥應付,你不要插嘴。”
被那年長女子呵斥後,那名爲雪雁的女子雖有不滿,但還是依言不再開口。
“南風大哥,好,很好!”樑公子合起摺扇,拍着手到,“南風大哥,你方纔說自己不好男風,可這名字取的倒是極妙,莫非是爲了等我呢?”
唐南風如今是苦不堪言,前頭被這男子擋住去路,後頭又被這兩名女子追着上馬,真真是覺得無語,這時候纔想起當年說的真對,男人長得好真是一種罪過,可他的心,除了修大道求長生,再沒閒工夫去想這些東西,可這些男的也好,女的也罷,都偏偏要一個個粘上來,趕都趕不走。
成雲帆看着唐南風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很是尷尬,也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小白龍納悶道。
“你看南風,他竟束手無策了?”
“南風?”小白龍遲疑,“叫的這般親熱,雲弟,你看上他了?”
“啊?”成雲帆聽小白龍這麼說,也吃了一驚,而後無語道,“他是我的弟子,我看上他什麼,難不成我真要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那不要被修士們當做談資,議論不止?”
“哦?”小白龍明白過來,這才放心地說,“也是,反正你要和我在一起的。”
成雲帆把他的話視作不見,那小白龍見此倒轉了話題說:“你這徒弟相貌確實不錯,難怪被樑公子覬覦,就是不知道他實力如何?”
成雲帆點點頭道:“當年纔來東海時,他還沒過九天罡風劫,沒想到短短三四年光景,居然連過兩劫,已是到了半步金丹修爲,看來也有大機緣。”
小白龍看了一眼唐南風,又看看他旁邊的兩女,而後有些猜測地說:“你說他是不是和那女修雙修了,才進步這麼大?”
“呃?”成雲帆倒沒想到這層,但轉念一想,再仔細看唐南風后才道,“應該不是,他不敢?”
“爲何?”小白龍不解。
成雲帆便不再回答,這時候下面已經有了動手的跡象,如果真是動手唐南風三人估計很難招架,最後難免落得被俘的局面。
唐南風三人,他與年長女修均爲半步金丹修爲,另一年少女修則是築基後期巔峰;反觀樑公子這邊,除了那名女子爲築基後期修爲,其餘都是金丹修爲。
看下面打鬥一觸即發,成雲帆這才徑自開口道:“南風,你越活越回去了,爲師給你說過多少次,遇到這樣的事,要麼二話不說就打,打不過就跑,休要廢話,你怎地還記不住?”
唐南風一聽到虛空中傳來熟悉的聲音,竟激動的差點眼淚都出來了,而後又聽成雲帆那麼說,臉頓然漲得通紅。
他身邊的兩女都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成雲帆這才虛空踩步,降下雲頭來到兩撥人中間,淡淡掃了一眼唐南風后,這才轉身看向樑公子,拱手施禮後說:“樑公子,好久不見,你說你和我該有多大的仇怨,怎的老是和我過不去,總讓我遇見你渡劫男修,欲來霸王硬上弓,哦,不對,是欲讓霸王強上弓的戲碼。”
“你堵別人我不管,怎麼堵到我徒弟的門上了。”成雲帆說完,又淡淡掃視了他身後的幾人,那男修楓哥,陌生女修,後面的三個金丹日影衛,其餘兩人對他沒有什麼表情,唯獨那日影七看到他後眼神動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樑公子在聽到成雲帆的聲音後就暗呼倒黴,真沒想到又碰到這個經常壞他事的人,打又打不過,惹也不想惹,見他身邊並無小白龍,心下一沉,徑自開口道:“原來成道友,上次突然一別,不知道進來可好?小白龍,哦,是敖辰兄呢?他沒和你在一起?”
成雲帆聽這樑公子果真念念不忘小白龍,遂神識傳音離地焰光旗中的小白龍道:“看,讓你躲起來,一點都沒錯,他對你興趣大着呢。”
離地焰光旗中的小白龍聽此,也頗爲無奈。
成雲帆面上並無異色,只是淡淡地說:“當日我醒來後,就沒他的蹤影,只留了一道傳音訊說是回東海龍族了,說只有那聖陽秘境開啓的時候直接來找你,討要你當初許諾的名額,樑公子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樑柏成聽成雲帆這麼說,想到還能見到日思夜想的小白龍,自然心下歡喜地說,“據老祖宗說,距那聖陽秘境開啓還有不到半年光景,到時候讓他直接來月蘿島即可。”
成雲帆點點頭道:“我自會轉告,多謝樑道友的美意了!”
說着一拱手,就招呼唐南風道:“南風,走吧,聽說你們要去什麼魯家,爲師無聊,正好前去看看。”
樑柏成見到了自己碗裡的肉又丟了,心裡狠的壓根癢癢,但也無計可施。
兩名女修見成雲帆這個金丹真人一出面,三言兩語就把他們視爲混世魔王的樑公子打發了,心下也好奇起來。
那名年長女修更是乖覺地斂衽施禮道:“小女子雪珂見過前輩,多謝前輩出手解圍。”
成雲帆擺擺手,遂放出雲舟,招呼三人上來後化作一道流光往甘泉島魯家而去。
“成弟,可還要跟去?”那男修見成雲帆衆人消失,這才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
樑柏成心下很是煩悶,悶聲悶氣地說:“去做什麼,那紫劍宮定是有帶隊的金丹修士,且那魯家可是有元嬰修士坐鎮,我們還是不去湊那熱鬧,回去吧,找個地方泄瀉火,憋的太厲害。”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那日影七,卻把目光最後落在那楓哥身上,楓哥倒很是習慣,且大大方方地說:“包你滿意!”
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抱了一下身邊的女修,但並沒有看向女修,而是看着樑柏成,至於心裡想的是誰,那就無人得知了。
樑柏成帶頭御劍而走,幾人隨即跟上。
那日影七起步的時候,身子都有一些哆嗦,面具下面的一張俊臉瞬間菜百,剛纔被那樑公子瞟過一眼的時候,身上汗毛都倒樹起來,彷彿被一個噁心的爬行動物纏上的感覺。即使想到那個年青道人當初的一番話,雖然心裡也有不甘,但他身爲一個身不由己的影衛,能有什麼辦法。
只是在想到那風姿入謫仙一般的道人對他的那番訓斥,那番若有若無的迴護,心下縱然有絲絲的感動於漣漪,卻都如風一般,過而無痕。
微微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外表裝作若無其事的也御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