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成雲帆迅速往前躍出,身體還在空中,雙手往前一伸,往祭臺上抓去。但那道灰青色的身影來的異常迅速,還未到跟前,一道水柱同樣往祭臺上捲去。
成雲帆纔不過將那枚未知名的靈藥抓到手中,數十丈外的水柱已經將海碗大的玄天石捲住,成雲帆左手虛託靈藥,右手根本來不及拿出法器,只能一道火龍往水柱擊去,但聽“哧”的一聲,火龍透水柱而去,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傷害,玄天石直接被捲入數丈外的灰青色衣衫的修士手中。
成雲帆餘光略過,發現那名修士是一名老者。但與此同時,灰衣老者的身影已往巨大的金屬柱撲去,成雲帆想也不想,腦中一片空寂,神識在剎那時提升至極限,也同老者一樣往金屬柱撲去。
在這一瞬間,兩人都是隻將靈氣護體打開,堪堪防禦着周圍殿壁倒塌下來的碎石的飛濺,與此同時,成雲帆比那名灰衣老者相比,離金屬柱還是要近些,因此身形未到根前,成雲帆就將那枚獸卵憑空抓在手中。而灰衣老者身形一頓一愕,往妖獸殘骸下腹處那一團漆黑的物事抓去。
那團漆黑的物事被老者抓在手中之時,一些黑漆漆的物事隨之脫落,只見脫落的地方霎時透出濃厚的靈氣,並伴隨着道道黃芒。
內丹!?
一絲靈光從成雲帆腦海中閃過。
就在這時,大殿正上方巨大的殿頂突然發出一聲轟鳴倒塌下來,往兩人齊齊壓來。
成雲帆與那名黑衣老者相視一望,似要深深記着對方的樣子,然後一左一右往兩邊齊射而去,在射出的剎那,成雲帆順手一帶,將一把陣旗抓在手中,順帶將那龐大的骨架也收入了九陽石空間,他明顯用已經恢復的金烏破妄術發現,那骨架中間隱藏着一個玉牌。
而那老者同樣如此,也是將一把陣旗抓在手中。巨殿發出雷鳴般的轟響,大殿的殿壁、殿頂,四圍的裝飾等等一齊往下砸來,將兩人埋沒在其中。
成雲帆施展縱地金光術術,瞬間到了湖邊,他看一眼四周情形沒有太大危險,只是成羣的火鸕,才連忙閉氣潛入湖底。慢慢遊走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成雲帆才探出湖面。
而就在這時,成雲帆的餘光看到在倒塌的大殿的正對面,一個灰色的身影,直接踩在水面上,劃過一道弧線,速度比成雲帆更快,正跟在身後追了過來。
成雲帆身影一刻不停,不時吞服下回靈丹,連續施展縱地金光術術,但剛剛抵達岸上,水面數十丈外就有三五道巨大的水柱,宛若幾條布鏈同時從水面上射過,往成雲帆纏來。
他的身影在接觸到水岸之時,一邊往空中躍去,一邊隨手拍出數十道靈符往後面甩去,只見靈符發出“嗖嗖”的聲音,然後化爲一片火海往那幾道水柱迎去,同時有二張靈符化爲一道濃煙,將周圍的空氣遮在其中。
水柱被幾道火符只是一阻,就追了上來,但卻被一隻巨大的火龍吞進體內,只見成雲帆已不見蹤影,原來只剩下火龍。
而灰衣修士剛剛將那片濃霧驅散掉,就感覺身後一陣火熱襲來,老者頓時一驚,身影在空中一頓,反身退去,身影“哧”的一聲落入湖面消失不見,而一條火龍一直延伸到湖面,巨大的龍爪往水底探去,然後帶出一大片湖水,又縮了回來,但火龍雙爪卻空空如也,顯然沒有捉到那名老者。
一炷香功夫,湖面依然平靜如初,剛纔追擊成雲帆的老年修士已是煉氣圓滿修士,不管在遁速還是先前搶物途中,處處佔了先機,如今又不懷好意往成雲帆追來。堪堪將成雲帆困在這裡,所以成雲帆只能多次使用最熟練的火龍術攔住老者攻擊。
再次施展縱地金光術術,成雲帆到十幾丈外,剛剛將斂息術打開,只見遠處剛剛踏上湖岸的老年修士將身形現了出來,口中大聲地喊道:“道友好手段,藏匿的如此之深,但上面只有一個出口,我看你能藏匿到什麼時候。不若我們出來一敘如何?”
成雲帆聽了只是一嘆,只怕自己現出身影,就要被其滅掉,何來相敘之說。
老者等了許久不見成雲帆動靜,就道:“道友一看就是大宗派弟子,神通廣大,不像我們這些散修,往往修仙數百年而再無寸進,我與你做個交換如何。”
頓了一頓,老者接着道:“你也看到了,那大陣雖然是將要潰散的大陣,但卻是遠古遺留下來的,只要重新修復並注入靈力,絕對是一個威力強大的法陣,不管是以後佈置在自己的洞府外面,還是用來進行攻擊,只怕都十分有用,我將手中剩餘的陣旗與你交換手中的靈藥如何?”成雲帆暗道,佔了我的便宜,卻要拿我的東西與我交換。
老者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成雲帆動靜,就自顧自地一邊無意地晃動身形,只見一道道殘影不停地在遠處劃過,甚至有一次,只離成雲帆身邊數丈外竄過。
過了一會兒,看到成雲帆始終不出聲,老者又停了下來,還是自言自語道:“道友既然不出來,我就與你在此守候着,看誰能堅持到最後。”然後老者停身在湖岸邊,隨手一晃,打出一道靈訣,只見湖水瞬間被吸出一道巨大的水柱,往地面上擊去,轉瞬之間,被水柱衝過的地方,變得平平整整,成爲一個小方臺子。而老者身影一晃,轉身坐了上去,將雙膝盤下閉上眼睛再也不動。
成雲帆看到老者如此動作,卻是心中長嘆一聲,大感驚異,老者修爲感覺比自己高出很多,爲何同是煉氣圓滿,怎麼如此差距。
莫非其中另有玄機?雖然成雲帆手中有紫宵劍,而且還有兩張符寶可用,但這都需要耗費巨大靈力。
那老者修爲高強,如若成雲帆現出身影與其對敵,老者卻不與其正面相對,成雲帆則也對老者無可耐何。
而老者有什麼法器至今成雲帆也不知道,而且老者只是空手,就將水系道法用的威力十足,明顯是一名水屬性體質,而且主修的可能也是水系道法。
從老者的口氣來看,其人是散修,但感覺又不像。
成雲帆只好將身形一直藏匿下去,但這樣卻也不是辦法,老者只要固守在那裡,對着絕壁上面的洞口,不管成雲帆什麼時候出現,都會驚動對方。而這樣藏匿下去,雖然消耗靈力甚少,但總的來說是消耗,而老者卻是在蓄養精神,如此下去,對自己更是不利。
成雲帆倒是對老者所提的交換之事頗感興趣,雖然明知老者所說沒有一句是實話,但成雲帆卻感到那些陣旗確實是比較強大的法器,與靈藥相比,卻是長遠之策,但靈藥卻是可以加快修進的東西,一時難分劣優。
成雲帆一直藏匿着,直到過了一刻鐘的功夫,不見老者再有動靜,成雲帆就將手往小心地往腰間摸去,一張靈符剛剛入手,結果一絲靈氣就外透而出。那名老者雙眼一睜,就往成雲帆藏匿的地方看來。
成雲帆暗道不好,又是一個縱地金光術,將身形附着在一個火紅色石頭上,就失去了蹤影。而老者則站在成雲帆原來藏匿的位置,看着眼前一根在陽光下閃爍的枯枝,老者心裡也與成雲帆一般苦惱。
老者略一沉思,就知道成雲帆的遁術非比尋常,想必一定有一番奇遇所得,老者暗想:這玄元大陸還真沒用聽說有此神奇遁術,而且也聽說沒有進入築基之境,也是接觸不了五行遁術,而且達不到築基之境,根本修習不了五行遁術。
老者暗思了一會兒,突然動了起來,只見他從腰間取出一隻靈獸袋,只見裡面飛出數百隻指甲大小的金蜂,那些金蜂剛剛脫離靈獸袋,就往四面八方飛去,轉眼有規則地往這一片絕谷秘境唯一的陸地各處散去。
成雲帆此時卻藏匿在數裡外的一處地方,將身體收匿起來,暗罵該死,老者放出的金蜂,居然是少見的尋靈蜂,只要周圍有靈氣異常的地方,都能被其發現,而且這些靈蜂有規則地散開,只要自己稍有移動,只怕就會被靈蜂嗅到,而靈蜂與老者心神相連,只要靈峰發現,與老者發現是沒有區別的。
成雲帆見此,只好主動站出來,手持紫宵劍,祭出鄔桑盾,那老者見此,一邊打量成雲帆,一邊笑道:“道友不用如此,我們也許可以和平地解決此事。”
成雲帆心道本來就是你搶了我的東西,什麼樣纔是和平解決。心中雖有此怨念,也是正常的,但成雲帆口中卻沒有說,只是淡淡地岔開話題,道;“你是在什麼時候到達這片絕境的?”
老者略一思考,就道:“和你一前一後,你剛剛從那座寶塔出來,我就跟在你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