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聖人曾經說過,人在焦急慌亂的時候,容易犯一個很愚昧的錯誤,儘管那人有再怎麼聰明,再如何城府極深,都有這麼一個愚蠢的時刻。
此時的王黑水,就犯下了這麼一個錯誤,一個自以爲是,卻很愚昧的錯誤。
他既然會在與奪鳩說話的時候,將雙手放置背後,偷偷摸摸的做着操控飛劍的手勢。
聰明人反被聰明誤,也正是因爲他這個小舉動,讓奪鳩更加細心的注意起他來,神識也毫無顧忌的掃蕩起來,將附近的風吹草動,全都清楚的掌握在自己雙眼中。
那柄上品飛劍原本被奪鳩那麼一拳轟擊,已經潰散了不少的源力,而此刻,這王黑水居然還想要控制這柄飛劍,尋覓時間偷襲奪鳩,這令奪鳩情以何堪?
不過,奪鳩其實想錯了,這王黑水沒他想的那麼壞,只不過是要將飛劍收回,將源力填滿,然後給其致命一擊而已...
“其實,我這般設計也不爲了什麼,就是爲了一些修煉用的靈石,以及一塊較好的磨刀石而已。”奪鳩也不點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說起話來,就像一個敲詐他人的二流子。
“哦?你用的是刀?”一直未曾言語的劉清楓忽然問道。
此時,那些傷痕累累的盜寇們心中窩火着,他們原以爲各自的老大會上前與這奪鳩直接廝殺,沒想到現在卻談判起來,令他們有一種感覺,這件死傷兄弟的大事情就要這樣畫上句話一樣。
當即,他們就不樂意了,可是,他們又礙於寨主門的威嚴而不敢亂言,只能氣勢沖沖的望着幾人的交談。
要說吧,這三大山寨之中,還很有那麼幾個聰明人,細想也對,只有聰明人才能在這樣的激戰中活下去。
只見那人忽然喊道:“寨主們!還跟這野小子囉嗦什麼,直接將他殺掉,碎屍萬段,以他的鮮血,祭拜我們這羣死去兄弟的亡靈啊!”
這話音剛落,那些身負重傷的盜寇門全都沸騰起來,一個二個怒罵請纓起來,整個場面頓時混亂一片。
“是啊!寨主,你要爲我們這些兄弟報仇啊!”某位如鮮血中沐浴過一般的魁梧漢子嘶喊道。
“這小子我認得!就是他,在密道內殺死了衆多兄弟!”某個從寨內衝殺出來的盜寇大聲編造着故事。
“對啊!就是他殺了寨主您的義子劉混啊!”這人越狠,直接瞎編起來。
躲在山坡叢林之後的劉混一聽,不禁大嘆晦氣。
...
原本顯得有些寂靜淒涼的場面又開始轉換起來,衆人沸騰,有的不顧自身還在流血不止的傷口,起身哭喊。
不得不說,這些話語很有效果,這幾名寨主一聽,頓時便覺得無比愧疚,同時心中那是一陣的刺痛,好比有着無數根尖細的陣在扎着一般。
“各位兄弟!你們安靜一下,從現在開始,躲遠一些!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這最注重情誼的魯莽漢子,李虎不禁憤聲喊,宛如那失去子女的虎豹一般,衝着蒼穹,撕心裂肺的嚎吼着!
原本還想以着一些條件,與奪鳩和解這一系列事情的劉清楓,一聽自己視若如命的義子被殺,頓時臉色陰沉下來,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意,此刻,他恨不得將奪鳩碎屍萬段!
那王黑水眼見這等情形,心中也只得無奈的嘆息一聲,幸好,他已近收回飛劍,開始瘋狂的注入源力,做好了戰前準備。
激烈的大戰即將展開,這場爭鬥早已演化爲,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死戰!
“磨刀石啊!磨刀石!讓我看看你們能不能讓我更加鋒芒,在這修煉一途,向前邁進一大步!”奪鳩眼神之中燃起兩團戰火,內心之中的渴望之色,顯露於那被血色面具遮擋的臉龐上。
大戰一觸即發,現在差的,只是誰先撕下臉皮動手而已。
地面上的衆盜寇頓時感覺到氣氛不對起來,雙眼之中不禁流入出喜色,當即高聲吶喊助威!
嗡!最終還是王黑水率先進攻起來,因爲他感覺到自身所踏的劍氣已經淡薄起來,不能在這般支持他翱翔浮空,必須要找個合適的時機重新激出一道劍氣才行。
可眼下這種場面,他不敢確保,自己這番舉動不會引起奪鳩的忽然襲擊,於是,只得先趁着這段時間,挑起戰火先。
王黑水的飛劍早已注入磅礴的源力,充滿了恐怖的能量波動,在這夜空之中,好比乳白色的流星閃過一般,煞是好看。
他的這柄飛劍乃是當年無意間,闖入某洞穴之內,所尋覓得到。
當時,這柄無名飛劍已經靈氣潰散,瀕臨破碎,他花費好一番的功夫纔將其重新祭煉了一番,這一祭煉,就花費了數年時光。
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也是爲何他後來會叛離門派的緣故,成爲盜寇的緣故。
不過,這一舉動是值得的,這柄無名飛劍隨他征戰數載,可真謂是豐功偉績,堪比左膀右臂。
若無此劍,怎麼可能會有這黑水山寨,怎麼可能會有那一羣的修者盜寇臣服於他。
帶着白色源力的飛劍破空而來,眨眼便至,奪鳩不敢託大,腳踏輕盈的步伐,躲避開來。
璀璨白光如流星般破空而過,那柄蘊含恐怖劍罡的飛劍,在李黑水的操控下,生生逆轉,朝着奪鳩後心刺去。
地面上觀看的盜寇們沒有絲毫的懷疑,這飛劍的鋒芒,若是真的刺中,定能將其的骨頭都直接割裂開來,毫無阻力的穿過那具血肉之軀。
在他們看來,奪鳩先前一拳將飛劍震開,純屬僥倖,瞎貓碰見死耗子。而此時,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他發覺背後疾馳而來的飛劍,身體也不能夠在第一時間躲避開來。
只不過,他們永遠無法想象的到,奪鳩修煉的並非單一的身軀某個攻擊之道,他修的乃是真正的武道。
而且,奪鳩還能利用神識之力做到瞬移,儘管只是一息數十步的距離,但未達到四宿境界的修者,很難尋覓其的移動軌跡。
對於他們而言,意想不到的事情就這樣的發生了。
奪鳩只是輕微向着左邊移動幾步距離,就這樣隨意的躲避凌厲的飛劍進攻。
很難想象的到,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些盜寇只覺得眼睛一花,那黑袍隨風擺動的身影就閃避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