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奪鳩便早早出門,結了客棧錢,走到了賞金分盟所在的大街。
這條大街人來人往,兩邊街道都佈滿商品稀奇古怪的地鋪,那些商人正在吆喝着,熱鬧至極。
“這賞金分盟還沒有開門,既然如此,我還是現在這附近逛逛的好。”奪鳩站立街頭,心中揣摩片刻,便朝着這條車水馬龍的街道走去。
走了片刻,奪鳩忽然發現一個熟人,正是兩年前,在朝日港口市集上的小攤中,賣給自己那塊蘊含‘修魂煉魄決’黑色石頭,那個普通中年商人。
此時,那個長相尋常的中年男子身穿華麗衣袍,愁眉苦臉的在大街上逛着,他看着四周琳琅稀奇的商品,那是一陣吹噓。
難得遇見古人,何況這人還間接給予了奪鳩很大的幫助,所以,奪鳩看他這番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也不禁起了一種幫他解決困難的心思,當即走過去,拍着其肩膀,打招呼道。
“老兄,小弟找你找的好苦!”
那身穿的衣褲彼爲富闊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奪鳩後,遲疑片刻回答道。
“你是...”
奪鳩一笑,接着說道。
“老兄你還記不記得二十,不二年前那個在你小攤子上買了塊黑色石頭的我!當初啊,我在你這買了這塊黑色石頭後,帶回去給了我師父看。即被他收爲親傳弟子,給了我不少好處,後來一直閉關修煉,還沒來得及找到你,感謝你一番呢!”
這中年男子一聽,臉上頓時掛上了笑容,只見他‘嘿嘿’一笑道。
“原來是你啊!其實當初我也在找你!哎呀!說起來這也算緣分啊!當初用一塊破石頭坑了你那麼多錢,我也感覺良心不安,後來索性不再來此處擺攤子。藉着家中的一點積蓄,下海經商,這不得到一些成就,拼搏兩年也算是衣食無憂啊!”說完這番話,這中年男子不禁感嘆一聲。
“是啊!挺有緣分的!”奪鳩臉上也掛滿笑容,隨後故作遲疑問道。“我看老兄你一臉的憂愁之相,是不是最近遇見什麼煩心事情,咱兄弟別的雖然沒有,但這些年來深得師父喜愛,學得一些本領,你說給小弟我一聽,說不定還能幫上些什麼忙!”
“哦!敢問小兄弟你師承何處?”中年男子聽後,心中狂喜,臉上笑容更加燦爛,連忙追問道。
“這裡不方便說話,敢問老兄有沒有方便說話的地方。”奪鳩看了看四周逐漸沸騰的人羣,神神秘秘的說道。
中年男子一聽,他遲疑的看了一眼奪鳩,正好與奪鳩那清澈似水的雙眼對視,他先是一愣,隨後一咬牙,心中喃喃念道。
“也罷我就死馬當活馬醫!”
接着着,只見他緩緩說道。
“小兄弟,你跟我來吧!我家就在附近!”
就這樣,奪鳩一路尾隨他,轉了幾個彎後,來到一個普通的木頭製作的房屋裡面。
這一小段的路程,從兩人的交談中,奪鳩也知曉了這中年男子的名字。
進入房屋中,只見那名爲‘方中’的中年男子忽然下跪,只見他面露愁容對着奪鳩說道。
“奪鳩兄弟!你是天武宗的弟子,一定要幫我啊!”
“方大哥!你先請起,小弟我承受不起啊!”奪鳩大驚,他沒有想到方中會忽然來這一套,當即彎腰,要將他扶起。
這方中眼眶居然溼潤,幾滴淚珠就從中流落下來,只見他耍賴皮似的跪着,死活不肯起來,懇求道。
“奪鳩兄弟,若是不肯幫我,我就不起來了!”
奪鳩一陣無奈,但這種情況也沒經歷過,於是,他裝出一副兇狠的模樣說道。
“方大哥!你要是再不起來,將事情說清楚,我可就真不幫你了!”
這一句話好比晴天霹靂,嚇的方中連忙爬起來,只見他連忙說道。
“小兄弟,我這就說給你聽,你先坐着,喝口茶!”
就這樣,名爲方中的中年男子把事情的經過遠遠本本的說給奪鳩聽。
原來啊,這方中下海經商,這些年來,也賺到不少錢財。
有一次,他帶領船員照常駕船出海去南海某島嶼收購物品,沒想到中途遇見一場暴風雨,偏離了原來的航路。
他心煩的焦頭爛額,不禁走到船面上吹着海風,這時,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海面上飄來一個閃爍着金光的身影,當即,連忙指使船員靠近打撈起來。
當將那金光閃閃的身影撈起來後,只見一個身處黃色道袍的俊俏男子,右手緊緊的抓着一把金光閃爍,刻着少許紋路的寶劍。
經過今天的調養,那男子逐漸清醒,爲了感謝方中的救命之恩,於是贈送其一枚寶珠,含在口中,就算不懂水性的人,也能在水中潛行好幾個時辰。
這身穿黃色道袍的俊俏男子趁着夜晚,按照四方星宿還指引方中的船隻行航方向後,便馭劍飛走。
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作爲普通凡人的方中獲得如此至寶,那朝日港口的幾大家族都知道了,只不過,礙於顏面而不敢明搶而已。
不過,其中也有不要臉面的愣頭青,那鎮子第二富家,劉大官人家的二子,劉二就對這件寶物動了心子。
於是乎,他正大光明的闖入方中家裡,明目張膽的向他索要這顆寶珠。
這方中自然不肯,於是,家裡就被他的那些狗腿子破壞了個遍,隨後,那劉二放下一句話,便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三日之後,少爺我再來取這寶珠,你若是不教給我,自己看着辦吧!”
無可奈何的方中只能在第二日,親自登門,將寶珠奉上,沒想到,第三日,那夥人還是來了。
他們依舊把家中砸了個遍,甚至把方中親屬扣留其中,把方中驅離房子內,並且揚言,若是十天之後,不交出寶珠,就要將他的房屋,船隻給扣留。
方中這才知曉,原來自己的家當早已被這劉二給惦記,這索要寶珠不過是其的一個藉口而已。
奪鳩靜悄悄的聽完方中所講述的故事後,神色陰沉,開始思忖起來。
“像世間這種不平事,太多太多,莫非你都要管不成?這樣還怎麼修煉?”尚宇熟悉的聲音傳入奪鳩心扉中,這使得奪鳩不禁一愣。
奪鳩心中嘆息,腦海之中的神識聚起一個人影,他正對着尚宇說道。
“沒錯,世間不平之事太多,這些我都管不了,但是,此人對我有恩,我人生的信條乃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失信於自己,何以取信天下!”
尚宇聽之,知道他心意已決,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嘆息道。
“既然如此,那隨你吧!”
方中見奪鳩低頭沉默,還以爲他不想幫忙,當即再次跪下,懇求道。
“奪鳩小兄弟!大哥我就指望你了!不然,我這是沒法活了!”
“方大哥,不必如此,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居然還有人在我天武宗不遠處做這等事情!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討一個公道!”奪鳩眼中閃爍這智慧的光芒,他淡然看了一眼方中,將其緩緩扶起。
此時,以到中午,太陽居位正中,火辣辣的光芒灑在石板所鋪的大道上,只見奪鳩換了身天武宗尋常練武所穿的黃色絲綢衣褲,走在街道之上,他看了看天色後,朝着方中所指的劉家走去。
方中並沒有跟來,而是在原先所居住的簡陋家中等待奪鳩的好消息。
奪鳩行走速度雖然緩慢,但劉家在這個鎮上的宅院離這條大街並不遠,很快,奪鳩他便來到目的地。
這劉家不愧是鎮上第二富家,門口那兩座石獅高大威猛,栩栩如生,那大門都是用上好的北方白樺木製成,具有劉家象徵意思的牌匾之上,有着筆畫如龍飛鳳舞般的兩個大字。
‘劉府’。顯然這兩個大字是經過名家之手。
奪鳩雙手放置後背,雙眼微微眯起,看着那兩個大字,嘴角露出一個向上微揚的弧度,喃喃念道。
“果然夠二的!”
他話剛說完,便朝着敞開的大門邁步而去。
“什麼人!你不知道這是劉府嗎!豈是你這種人能夠隨便出入的!”看見奪鳩踏上石階,原本看門的兩位中年漢子頓時阻攔,他們用着一種俯視的眼光看着奪鳩。
“仗勢欺人的狗奴才也敢擋我道路!”或許是因爲奪福謀害奪鳩的那件事情,使得他對這種人特別反感,當即一冷哼,運起源力,將兩人震開。
嘭!砰!那兩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這眼前看似弱小的男子身上噴涌而出,全身上下。又彷彿那海底鯨魚所吐出的高壓水柱射在他們身上一般,兩人重重的撞擊在兩邊的牆壁上,隨後傳出‘哎喲哎喲’的呻呤聲。
“什麼人!”大門外發生的一切,很快便驚動裡面的人,只聞一陣風聲,兩道淡淡的金色光華從大門內飛速射出。兩位氣宇軒昂,身穿帶着金色花紋道袍,相貌尋常的青年站立與奪鳩面前,兩把金燦燦的飛劍在他們四周環繞起來。
“呃!居然還有修道士!”奪鳩一看,先是一愣,隨後喃喃念道,這語氣之中,還是充滿了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