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心頭一熱,暗道:“罷了,罷了,我不過是山野小民,除了大哥與小師妹看重我無比外,我還好運不斷,卻是得到皇上與二哥看重,日後定然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朱元璋一生看人品性,從未有過錯,這一見初九臉色誠摯,血性昭然,知道初九日後定能如同他與朱允?結拜誓言中那樣“擁兄弟誼,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不由是暗中輕鬆了一口氣,爲孫兒找到兩個王佐之臣,還不好嗎?他又是難得笑道:“茗兒姑娘,朕沒有叫你一起結拜,你不生氣吧?”
林茗兒笑道:“民女哪裡敢是生皇上的氣?太孫既然是我小師兄的二哥,自然也是小女子的二哥了!”朱允?笑道:“能有茗兒姑娘這樣的妹妹,實在是三生有幸,我本來是有一個妹妹,只是可惜……哎……”
朱元璋就是大笑道:“那麼初九少年既然是我孫兒的三弟,也是朕的孫兒了啊!要是茗兒姑娘願意,我可是要給初九我這個幹孫子指定一門親事,說不定還是當朝公主呢!”
初九忙是拜倒道:“多謝皇上美意,但是草民實在是無心於此!”他說這話之時,偷偷看了一眼林茗兒,林茗兒臉色羞紅,喃喃道:“這關我什麼事?討厭……”朱元璋將她這小女兒態看在眼中,如何不解風情,笑道:“朕只是說說而已,這也是朕爲何不讓茗兒姑娘一起與你們結拜的原因!”
林茗兒這纔是明白,若是自己也結拜上,那麼初九小師兄就是自己的結拜二哥了,與自己的結拜二哥以後要是……成親的話,總有點名不順,言不正,看來,這老皇上朱元璋真真實實是爲自己考慮的。
她一笑,心情喜悅,就是忙跑到朱元璋身後,輕輕爲他捏着肩膀經脈,笑道:“多謝皇上了!”她乃是學有不俗的點蒼派武功內力的優良弟子,這一按摩,比宮中的宮女舒服了十倍,手勁拿捏恰到好處,不差與朱元璋熟悉了幾十年的郭寧妃,朱元璋十分受用,笑道:“哈哈,茗兒,你……又有何事要求朕啊?”
初九一呆,不明白,朱元璋笑道:“常言,無事獻殷勤,可是不好!茗兒姑娘,想說什麼呢?”
朱允?也是無言以對,他與初九雖然都是聰慧,但似乎絕無狡黠,現在林茗兒與朱元璋的對手戲實在是精彩之極,兩人笑意綿綿中,卻是暗藏遊戲,而且,看樣子,這一老一少,現在還樂此不疲呢。
“皇上,我與小師兄日後定當幫助二哥,只是……別人會不相信我小師兄乃是與二哥結拜了呢!”林茗兒故意嘟嘴道。
朱元璋沉吟道:“實不相瞞,朕本來就是不準備讓外人知道初九少年與?兒結拜的!在人前一定是要保密!”
朱允?不解,問道:“皇爺爺,這是爲什麼呢?”
“哎!經過昨日紫禁門朕相見初九,只怕這滿城中人都是知道原來初九乃是天命少年,今日,初九進宮,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是知道了,現在你出去之後,讓人知道你與初九已經結拜,這樣的話,對於你們的潛在敵人,他們會加倍防範初九的!若是以後,你們兄弟二人,一明一暗,一在朝廷,一在江湖,纔是最好!”朱元璋說道。
林茗兒拍手笑道:“這樣啊,皇上果然是安排高着!只是以後我小師兄若是有要緊事,直接找二哥,該是如何?沒有什麼寶貝啊,法寶啊,金牌令箭之類的啊!”
“哈哈!”朱元璋大笑道:“我就知道,這句話,纔是茗兒你一直最想問的,你一直在想,初九與皇太孫結拜,怎麼也得一個結拜信物,或者賞賜......
吧!”若是他笑問別人,這當然是諷刺別人貪財,但是這樣對正在捏着他肩膀經脈的笑若春花的少女林茗兒說,就只有玩笑一種意思了。
林茗兒如何不知,也裝作羞澀,嗔笑道:“是啊,我就是在想,皇上能給我小師兄賞賜什麼寶貝呢!皇上乃是萬民至尊,顯然不會太小氣……”
初九忙是小聲道:“小師妹……”
朱元璋笑道:“不礙事,我最是喜歡茗兒姑娘這樣的性格了!不過,真是讓你說中了,我正好是有一件寶貝,要送給初九!”
“什麼寶貝啊!”林茗兒一邊是加倍力道按摩,一邊笑道:“珍珠翡翠?黃金白銀?我們也見過不少,也是不缺;山珍海味,不想多吃;我小師兄又是不喜歡書法國畫,真是不好斷定給他什麼爲好!”
初九一撓頭,真是這樣,琴棋書畫,見慣了**四絕,除了傳說中的《清明上河圖》外,真是沒有什麼東西能看得上眼,不過,皇上沒事也不會送這圖給自己吧,有什麼鳥用?
朱元璋笑道:“朕要送的東西,哪裡是琴棋書畫?朕都是不喜歡的,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一件東西,對你有用!”
說完,他就是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出來,不過方圓七寸左右,古樸渾然,烏金打鑄,正面一條蒼龍盤旋,雲霧騰騰,神光自眼珠總激射而出,龍爪蒼勁有力,隱約其間,甚有氣魄,龍頭高揚,不可一世,其內似乎含着一顆夜明珠,而最爲奇怪的是,全身除了龍骨之外,初九還看見一條隱隱約約的經脈,他大吃一驚,暗道:“莫非這是龍脈?”
林茗兒右手接過令牌,笑道:“我先看看,是什麼東西?”仔細看時,不由嘖嘖稱讚道:“好高明的雕刻技術啊!龍鬚也是見得清清楚楚!簡直就是巧奪天工啊!”她現在乃是陣線刺繡高手,有資格這麼評論。
初九有些疑惑,不由是問道:“可是,小師妹,你看這令牌似乎乃是烏金打鑄,能有什麼針類,能在這上面雕刻?”
朱允?也是知道一些,見皇爺爺要將這令牌送給三弟,也是意外加欣喜,不由笑道:“三弟錯了,這不是用針刺上去的,而是用劍刻上去的!”
林茗兒大驚,道:“烏金,生鐵乃是至剛至陽,怎麼還會有劍能在其上刻畫?”她說話時,看着初九,又是暗道:“若是有誅仙劍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誅仙劍,可是隻有小師兄纔有的!”
“這是當然,豈是常人能刻畫?”朱元璋笑道:“不想茗兒的眼力倒是好!這面令牌乃是三十年前巫山神女親自用她手中正道第一神劍在烏金上面刻畫的!”
初九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巫山神女前輩出手,她內力早已經生生不息,登峰造極,自然乃是內力貫穿劍鋒,一撮而就的了!只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四大高手這樣級別以上的高手,纔是可以的!”不過,他暗中想,擁有誅仙劍的自己,戮仙劍的大哥,絕仙劍的無塵仙子,陷仙劍的魔教教主浪跡孤飛更加可以,他又是更加崇拜巫山神女起來。
林茗兒又是感嘆,翻過背面,只見令牌背面乃是繪着一種雀鳥,胸棕而腰白,頭及頸背黑色,背近黑,腹部白,兩翼展開,燕燕于飛,叉形尾黑色,有醒目的白色肩斑和棕色的翼斑,在這令牌不大的後面都是能刻畫得栩栩如生啊!她居然不認得這鳥,笑道:“皇上,二哥,這是什麼雀類?”
她不問初九,顯然是知道初九定然也是不識。
果然,初九不知,看着朱允?,只聽他笑道:“這是江南,天南都是不常見的雀類,名爲燕雀,我也是沒有見過,傳聞它有悅耳鳴聲,似由幾笛......
音,或高叫吱音,甚是有趣,聽聞豆蔻妹妹講過,在崑崙,天山等地常見。號有吉祥之意!”
林茗兒笑道:“這與令牌有什麼意思?爲何要刻畫在令牌之後?正面蒼龍,背面燕雀,好奇怪的組合?”
“茗兒妹妹還不知道!這令牌普天之下只有一塊!名爲‘龍脈燕雀令’,整個皇室與官府都是認得,此令到處,莫說州府官員,就是藩王,大將軍,錦衣衛總管也得讓路,不敢絲毫擋住執令之人!皇爺爺將此‘龍脈燕雀令’賜給三弟,乃是將整個皇宮的自由進出方便是賞給了三弟!以後,三弟與茗兒妹妹手執此令,便是可以隨時進宮找我了!”朱允?想明白了皇爺爺朱元璋的意圖,就是笑道。
“哇!”林茗兒這纔是高興地無比喜悅:“這‘龍脈燕雀令’想來還比什麼丹書鐵卷,金牌令箭還珍貴,天下只有一塊啊!真是天大的恩賜,我們鄉野小民都是可以自由進入皇宮啊!真是太棒了,以後可以隨時來皇宮後花園來玩了,真是多謝皇上與二哥啊!”她說完,好久不聽小師兄說話,又是笑問初九道:“小師兄,你說是不是?”
可是,初九毫無反應,臉上竟然是一片驚訝的神色!
他有些迷糊,只是在想,這令牌名爲“龍脈燕雀令”,龍脈與燕雀有何關係?
還有蘭蔻聖女,雪白的雙峰……之間……他怎麼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