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春風劍?”鎖鐵塔一陣激動,聲音顫抖道:“啊!乃是本派八師叔‘玉門劍客’的劍,三十年前……落入劍池,哼,一定比什麼潛光心顫劍強得多……”那玉門春風劍爲了配合劍義,比別的劍寬上兩寸,短兩寸,雖然現在是鐵鏽嚴重包裹,但是血殺神捕與鎖鐵塔都是認出來了。
華山派久居西北,與崆峒派不遠,盧鶴閃也是知道這“玉門劍客”,笑道:“晚輩也是聽本門師尊有說起崆峒派的‘玉門劍客’張前輩,當年在長城一帶誅殺四大采花賊,劍法超羣,並以一手好胡笳名揚西北,其中的《陽關三疊》與《涼州詞》‘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二句更加是家喻戶曉。當年張前輩過世之時,家師實在是嘆息良久!”
“哼,這是當然!”鎖鐵塔驕傲道:“八師叔‘玉門劍客’不僅文武雙全,而且還能別出心裁,在詩句中找到靈感,一套‘玉門劍法’就是出自《涼州詞》!說不盡的離別愁緒,劍意綿綿,這玉門春風劍就是專門爲了‘玉門劍法’而鍛鍊的,自然是高上潛光心顫劍一籌!”
哪知,他剛剛是說完,那玉門春風劍不過是在空中轉了三個圈,鐵鏽之中還是鐵鏽,毫無一絲亮光,然後呼然落下,就是直接化爲一包鐵鏽散落開來,一點亮色百鍊精鋼都是沒有!
唯有下面的三丈方圓的鐵鏽圈再是厚了一層,又多了一包鐵鏽而已!
“啊……”鎖鐵塔張大嘴巴,不由是發不出聲來!這回,實在是牛皮吹大了!
“哈……哈……”林茗兒哈哈大笑:“哼,吹牛誰不會?”
連宛柔冷笑道:“我們神芒山莊百年招牌,怎麼會只是一包鐵鏽而已?”
“有什麼?你看你們的潛光心顫劍,不是現在也幾乎只有一根繡花針大小了嗎?只怕後面也是毫無剩下!”鎖鐵塔漲紅了臉,嘶聲說道。
血殺臉色閃爍不定,低聲說道:“你可不要笑看這一枚繡花針,這乃是潛光心顫劍的畢身精華所在,整枝長劍,在空中全部兵解,唯有這麼一塊百鍊精鋼!全部被壓縮在內!而玉門春風劍,純粹就是一堆廢鐵!單單以劍而論,確實是潛光心顫劍比春風玉門劍高尚一籌!”
他乃是正義化身,堂堂正正,說話不偏不倚,倒是自有一派威嚴!
鎖鐵塔也倒是不敢得罪少林,臉上發燒,卻也無話敢說。
杏花公公冷哼一聲:“反正都是鐵鏽一堆,有什麼區別?”先前那潛光心顫劍將他手弄髒,他實在是討厭。
“是啊!神捕兄,可是你看,這針有什麼用?”初九看着頭頂盤旋的閃閃亮針,到底年少無知,不由問道。
血殺神捕還未回答時,衆人只聽“嗖”的一聲,那柄潛光心顫劍化成的百鍊精鋼針呼然朝遠處右邊的萬劍之峰激然射去!
不過是瞬間,那一點光亮就是消失在黑夜之中,不見音訊。
“啊!”林茗兒眼中一陣酸楚,她與初九,連宛柔,洛止寒四人忙是跪下,朝百鍊精鋼針方向規規矩矩磕頭三拜,因爲他們都是明白,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潛光心顫劍了!
“恩,不錯!有情有義!有禮有卑!”血殺等他們四人起身,讚道,又是問初九:“初九小兄弟,你可知道這是爲什麼?潛光心顫劍所化成的百鍊精鋼針朝那邊飛去?”
初九哪裡知道這些?只能搖搖頭。
“神捕大哥快說啊?”林茗兒也是興趣頗高,問道。
“你們啊,莫非是忘記了烈火焚燒石?”血殺笑道,他當然聽說了紫醉金迷樓中發生的一切,冷魂葬月劍,烈火焚燒石,初九從那兒始揚名天下!
“烈火焚燒石?”初九眼睛一閃,已經記起來,嘆道:“莫非本門的潛光心顫劍化成的百鍊精鋼針朝山上飛去,是爲鑄劍所用?這劍要以萬千好劍的菁華爲材料?”
“那,神捕大哥的意思是說本派的潛光心顫劍不過是脫胎換骨,化爲百鍊精鋼針,飛上山頂,鑄劍去了?”林茗兒也是忙問道。
耳邊遠遠傳來打鐵的聲音,衆人凝神靜聽,血殺點點頭,不由是猛然一吐氣,一字一頓說道:“好一柄鑄劍的神錐!好一處鑄劍的神爐!萬劍來朝,果真不假!”
他是天下第一神捕,皈依神侯的第一弟子,少林派大弟子,見識之高,直追各大掌門,顯然比初九等高多了,心中已經猜到是什麼法器寶物了!
初九頓時心如雪亮,大呼道:“我終於明白這虎丘劍池中的萬劍爲何在此絕龍蒼天谷了!”
“快說,爲什麼?”杏花公公忙是尖聲叫道。
“因爲啊,萬劍之峰頂,有人正在鑄劍,而鑄劍的火爐一定是絕世名爐,能將劍周圍一定距離的鐵性長劍,全部吸到火爐中,去其鐵鏽,存下菁英,鑄成天人不二之絕世名劍!”初九現在哪裡管不喜杏花公公聲音的緣故,忙是說道。
林茗兒不由是驚叫起來:“天啊,小師兄的意思是說這些劍,都是被萬劍之峰頂上的絕世鑄劍火爐吸過來的?想來先前萬劍齊飛,該是何等壯觀?可惜,我竟然是沒有看見!”
“是啊!這些鐵鏽都是已經被火爐兵解的長劍了!”連宛柔也是明白過來。
連宛柔更加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烈火焚燒石是魔教中人有了,這般怪異的火爐只怕是魔教中人的,他們以火爲尊!先前所說天下第一劍恨真人在看守誅仙劍!莫非,除了絕仙劍,冷魂葬月劍外的另外誅仙四劍中兩劍,誅仙劍與……都是在這萬劍之峰上?”
當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魔教中人與武當派恨真人爲了是同一柄誅仙劍,還是兩派各爲一劍?
恨真人看守一劍?魔教教主浪跡孤飛鑄一劍?都在在絕龍蒼天谷?
不過,初九心中微微一愣,天明少年已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