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朽當是也是吃驚得很呢!老朽當時就道:‘不瞞小哥,這驛站中酒多是官家釀酒,本不能爲官府以外的旅客提供,不過今日乃是大年初一,若是公子你要一些,老朽也還可以行個方便!但是你怎麼能開這般玩笑呢?這馬雖然不是凡品,卻也怎麼能不飲清水而飲酒呢?這樣給它酒飲,只怕將會出問題吧!”老李見初九與莫殘都是吃驚,繼續道。
莫殘也是這般想法,點點頭道:“李大叔,那青年公子後面如何說?”
老李嘆息道:“那青年公子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老伯有所不知,我這……馬,別說是十斤酒不在話下,最高的記錄是十五斤上好的山西杏花村呢!年前在大同府,它纔是豪爽盡情大飲!而且,老伯有所不知,這馬與平常的馬不一樣,常馬喝酒必醉,醉後必倒,但是在下這馬,喝得越高,奔跑得越快,後勁也是越足!’”
初九奇異道:“世上當真還有這樣的駿馬,當真是不可相信!”老李點點頭道:“何止你不相信,老朽也是不信,一心想看個明白,便是依言將馬槽用清水洗乾淨,到屋子內抱了一罈酒過來,約有十斤,你看,那邊牆角的空酒罈子便是!”老李一邊指着牆角的一個酒罈子,又一邊繼續道:“老朽先是倒了約莫三斤酒進去,誰知那馬果然是似特別喜愛飲酒,一聞酒味,便是自行小跑過來,低頭狂飲,不到一小會,便是將槽中的酒飲個乾淨!”
初九側頭看那酒罈,果然是十斤酒罈,現在早已經空空而已,這時也便是笑道:“看不出來,天下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老李道:“是啊,老朽見他這馬,神駿非凡,便是不再疑惑,將剩下的酒都是倒在馬槽中,又對這青年公子好生佩服,便是下廚蒸了饅頭與包子,心中害怕今天后面也有過路的客官,便是預先多蒸了一些!誰知真讓老朽給遇上,後面客官兄弟二人便是過來了!”
初九笑笑,看着莫殘,道:“大哥,看來,我們卻是還多虧了那青年公子的福氣,纔有這饅頭,包子吃的!”莫殘點點頭,眉頭已經完全鬆開,心中先前疑惑也是盡皆消除,一掃而光!
初九見自己與大哥的兩匹馬都是已經吃飽馬料,飲足清水,正在旁邊揚蹄磨牙,響鼻連連,看似很不耐煩無謂再休息,便是走過去,牽過兩馬繮繩,對老李道:“李大伯,今日真是多謝你的款待,我與大哥也吃飽喝足了,現在就要上路而去!”
老李有點落寞,喃喃道:“這麼快就要走啊?”他忙是轉身回到廚房,出來時,已經又包了幾個饅頭與包子在內,又是還有一壺清水,他將水壺與紙包遞給初九道:“先前那青年公子待那馬飲盡十斤酒後,老朽見那馬意猶未盡,開始喜愛那黑馬,正準備去再加一些酒時,他卻阻止道:‘老伯,多謝了,今日卻是夠了,若是再喝,它發起飈來,在下也是控制不了!’老朽便是停手不加酒,也是再包了幾個饅頭,包子給他,這位青年公子出手大方,非得硬生生塞了一錠十兩的銀子給我,說是酒錢!說也慚愧,今日大年初一,老朽卻是走財運了,憑空得到十五兩銀子!”
初九接過紙包,水壺,笑道:“有什麼慚愧的,是我們應該多謝李大伯纔對!”莫殘與初九翻身上馬,正要離去,突然,莫殘回頭問道:“李大叔,你可知道,那青年公子往哪個方向而去?”
老李忙是回答道:“那年輕公子他應該是初次到江南,不是很明白這邊道路,便是問老朽回馬峰怎麼走,老朽也告訴了他!北上兩百里便是!”
他這話剛說完,初九便是驚訝一聲道:“啊?大哥,他怎麼也去回馬峰?”莫殘苦笑一聲,道:“這個,大哥如何得知?只盼,此人是友非敵!”
老李欲言又止,終於又問道:“兩位客官也是要去回馬峰?”初九點點頭,老李便是嘆息一聲道:“聽兩位客官口音,並不是本地人氏,只怕不知,這回馬峰上有衆多大賊出沒,兩位還是避開爲好!”
莫殘哈哈一笑道:“我看,是他們沒有避開我們兄弟,纔不好!”
於是,他兩人依依不捨辭別老李,初九笑道:“李大伯,待我們兄弟事情一了,便再來你這驛站,到時候大哥便是可以喝酒了!你不知道,我大哥乃是有名的酒蟲,到時我們兄弟二人便是來喝個痛快!可好?”老李喜出望外,忙是點頭同意了!
兩人往北邊而去,駛出老遠,初九回頭,見老李卻依然站在驛站外面,看着自己與莫殘兩人身影,心中感動,心想:“李大伯這一生或許只是平凡一生,今日大年初一見到自己兄弟二人與那年輕公子,不知道是不是日後他記憶中的一個傳奇呢?”
莫殘卻是想到:“李大叔一生守候在這個普通的無名小驛站,見慣了塵世滄桑,是否一切天地風雲對於他淶說,都是過眼雲煙,無關緊要呢?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是否纔是人生的真諦呢?或者,這一程,這個小驛站是二弟與自己的一個停腳點,但是也或許是不是每個地方都只是自己與二弟一生之中的一方驛站而已呢?”
兩人心中想法,感嘆不盡相同,但是都是在想回馬峰上的十七大賊武功高強,人多勢衆,那黑馬神駿,主人定不是凡人,若能結交,也是不錯!再若是這青年公子孤身犯險,寡不敵衆,不幸殞落,可是不妙,早點追上他,在日落前追上他,三人再行商量,是爲最好!